乌鲁卡确信,自己这枪十分精准的命中了那名哈匈双元帝国的士兵,但他还来不及喘口气,头和手臂刚从沙袋的缝隙中收回来,就有子弹打中到了他躲避着的沙袋上,不过也幸好,哈匈双元帝国的武备拉垮,从枪口射出的子弹并没能穿透沙袋。乌鲁卡不时还能听到从对面传来愤怒的吼叫声,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战争是会死人的。
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既然一个哈军士兵已经配备了手榴弹,那么剩下的其他哈军士兵会不会也都配备了?乌鲁卡并不相信沙袋能够帮忙抵御住手榴弹所爆发出来的冲击。果然他的担心很快就成为了现实,他听到了重物落到地上的声音。
“快往后撤!”乌鲁卡大喊提醒着,虽然这样很有可能会引来哈军的射击,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的起了身,剩下的鲁西亚帝国的士兵听到后也都纷纷起身,不顾被子弹击中的危险,开始往后撤离,找着躲避物。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哈军士兵并没有趁此开枪射击,因为手榴弹的爆炸发生了,几个行动不及时,撤的比较晚的鲁军士兵被手榴弹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给掀倒在地上,破碎的弹片划伤了他们的脸和身上的衣服。
鲜血从中流出不止,旁边没受到波及的鲁军士兵刚上前,想要拉着他们往后撤,就被对面哈军的暗枪给放倒在地上。乌鲁卡顾不了他们了,带着剩下的几个士兵到了房屋后边,借着房屋的后方墙壁,朝着对面对面进行开枪还击,不时还能听到被丢在地上,受伤士兵的呻吟声。
乌鲁卡颇有些懊恼,他手中的枪为什么不是纳甘步枪,这样他就能打的更远,让射击的精度变得更加的精准了,可惜他们这些边防军并没有装配上,仍然使用着老旧的维塔利步枪,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发挥,他们还是依靠着房屋墙,干掉了两三个想要靠近上前的哈军士兵。
乌鲁卡仔细的算了算,发现连同他在内,周边一共就只剩下了七名鲁西亚士兵,这让他有些难办,这次碰到的哈军士兵,与刚开战时的那些哈军士兵完全的不同,他们不仅有手榴弹作为装备,甚至就连武器装备也有所提升,这是他最能明确感受到的。
“老乌,按道理来说阿尔金已经回去报援兵了,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连队的增援到现在还没到啊。”图申不满的说道,他的话语同样也代表了在场的其他鲁西亚士兵的疑问。他们这边又是枪响,又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即使村口离村中远了些,声音也应该能传到连队,更何况村子里还有像图申跟乌鲁卡一样四处巡逻的士兵,但眼下却一个来增援的士兵都没有看到。
乌鲁卡脸色一黑,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对劲,除非连队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事,被牵扯住了吧,然后紧接着的,他便听到了从对面传来了炮击的轰鸣声,乌鲁卡他们纷纷找着可以躲避的掩体,以为是炮弹朝着他们落了下来,很快,并没有爆炸响起,他们也顿时明白了,这炮击并不是朝向他们的,因为他们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爆炸声,连带着的,是村口四面响起的阵阵枪声。
乌鲁卡明白了,并不只有他们这一个村子口遭受到了攻击,是整个村子的四面同样都遭受到了哈匈双元帝国军队的猛攻。他甚至一度判断出,有的村子口可能已经沦陷被占领,哈军进入了村庄的内部。
“踏马的,我们不会被放弃了吧,那帮孙子不会把我们留在这里了吧!”图申蹲着躲在房墙的后面,开始咒骂着,他开始有些后悔和痛恨自己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凡自己在那间屋子里晚结束那么一分钟,他都不会走到村子口来进行换防。
接着他便被乌鲁卡一拳揍翻,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乌鲁卡正双眼通红,青筋暴起的看着他,四周的其他鲁军士兵,也被这一变化惊到,纷纷把脸都朝向了他们这里。
“要是再动摇军心,爷第一个嘣了你。”
听到乌鲁卡的话语,看着乌鲁卡已经有些上头了的表情,图申不敢再说些什么,他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扔在地上的维塔利步枪,探出身子朝对面开枪射击。
“你们几个开枪掩护我,我去看看伤员情况。”乌鲁卡二话不说,便趴在了地上,借着己方士兵的开枪掩护,匍匐向前的爬到了受伤的士兵身前。而其中的一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子弹穿透并划过了他脖子处的大动脉,造成了大量的出血,人已经完全不动,没有丝毫的呼吸声了,他就是前去拉那个被手榴弹掀飞的士兵。
乌鲁卡咒骂着,到了另一个士兵的身前,所幸他还活着,之前听到的呻吟声,就是从他这里所发出来的。
“伤哪了?”
“腿!”
在这期间,不时的还有炮声响起,来打断乌鲁卡的问询,乌鲁卡半蹲着,让自己的身体重心朝后,双手则拉着那伤兵的胳膊往后倒退,房屋墙后的剩下士兵则分散开来,有的跑到了另外一边的房屋后边,开枪射击,也就在这时,乌鲁卡听到了炮弹落下的穿刺声,下意识的便放开了拉着那个伤兵的手,朝着身后越去,炮弹落在了房屋里,发生了爆炸,敌人最终还是将炮口对准了他们这里。
乌鲁卡等人也被炮弹落下产生的爆炸冲击波而震飞,乌鲁卡从地上起来时,感受到了一阵的脑袋昏沉,耳边也响起了耳鸣声,他甚至有了想要作呕的感觉,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摸到的都是血,他看着前方那个原本他拉着伤兵的地方,伤兵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尸体,不或者说那是能叫尸体的话,已经血肉模糊,还有热度产生的烟气,从尸体上传来。
他看着周围,这发炮弹造成的伤害太大了,躲在这座房子后面进行反击的鲁军士兵,包括图申无一幸免,图申甚至被房屋爆炸击碎而产生的房屋石头砸碎了脑袋,他只能通过身上的制服才能识别出来。
附近也只剩下刚刚跑到路的另一边,那座房屋后面的士兵还在开枪反击,准备进村的哈军士兵。乌鲁卡从没有如此绝望过,他感到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