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中,希望总会激励我们,从不会妥协的。
摘自一部古代悲剧剧目
梁赞城位于奥卡河畔,这座城市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坐落在陡峭的山崖边。实际上,梁赞城的城墙由土城墙和木结构城墙组成,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城墙周边环绕着橡树庄子,仿佛是城墙的守护者,保护着这座城市。板墙下是陡坡,到了冬季,陡坡上浇上了水,形成了表面光滑的薄冰层,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想要从薄冰层上爬上来攻克这座城市,简直是痴人说梦,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全城以及近郊的军民全部动员起来将参与这场护城守卫战。守城的士兵们这时候总会想起老人们讲过的许多古老的故事,故事说的是曾经有来自草原的叫波罗维茨一支部落,他们也曾来到梁赞城进行过围攻,无情的苏兹达里人也到此抢劫过自己同胞兄弟的。但是,要想攻下梁赞这座陡峭的城池犹如比登天还难呐。何况是在从城墙上往下抛洒滚烫的开水、灼热的树脂油的情况下,攻克和拿下这座城更是难上加难。只要军民上下同心同德就能战胜来犯敌人。在这危急时刻,守城将军和贵族们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去如何动员广大军民积极参与护城自卫战,城内各个街道、居民点大家都自觉地组织起来了,每个人都准备了护身的斧头、弓箭等武器装备,纷纷加入到了义勇军队伍里来参加护城行动。打铁匠铺的生意兴旺起来,铁匠师傅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加班加点,鼓风机在不停地呼哧呼哧地鼓足气囊向火炉大口大口地吹拂氧气,再经铁匠师傅们灵巧的一双手,一把把质量上乘的刀剑被锻打出炉,能工巧匠们还成批地打造出了头盔、盔甲、盾牌、箭等护城保卫战所急需的武器配件器具。
人们为旷日持久的护城战做好了一切准备。
萨维利?迪克洛斯被派到河边悬崖旁一段城墙参加护城行动。护城长官还任命他为五十人为一组的护城战斗队队长。至此他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他对负责护城地段事务极为上心关注。譬如,对本队队员弓箭、抛掷石块等准备是否充足等问题极为操心。他还弄来了一批沉甸甸斧头、六翅杖等兵器他和大伙一起出苦力挖了战壕,以备遭遇恶劣天气时可以避避风雪。
距离城墙不远处有一个诺夫哥罗德商人瑞维拉?尤里亚吉奇开设的商铺,里面应有尽有。譬如布匹、食盐、粮食及其他用品。有一次,他径直走到这家店铺,对商铺主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瑞维拉?尤里亚吉奇!你看你,躺在暖和的地炕上有多悠哉啊,咋就想不起来抽个空到我们守卫的城墙上去看看,啊?我们不分白天黑夜、风里雪里一直守候在城墙上,连口热乎乎的稀粥都没福气吃上,你准备咋帮我们呢?”
这个又高又壮又有些臃肿身材的商人,身穿狐狸皮大衣,整个身体蜷缩在大衣里,当听到这话后便嘟嘟囔囔地说开了:
“我本人呢不是当地人,是诺夫哥罗德人。这几天由于忙着向城墙上拉运焦油桶,累坏了,肚子里还在隐隐作痛。我打算把店里的年轻小伙子派到城墙上参与护城行动。我呢还得料理这店里的杂事儿。此前我曾经给尤里?英格瓦列维奇无偿地赠送过整整十船粮食,用于支援打仗的前线。现在我打算给你们护城的人们供应免费饭食。从今天起,我已经给伙计们说过,让厨师每天给你们这些勇敢的护城人熬一锅稀粥,蒸一锅米饭。也许,这样,无处不在的神仙会宽恕我的一切罪过的,拯救我的灵魂的。”
萨维利裹着大衣,在城墙护卫地段守了一夜。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头总有件事儿让他坐卧不安。有好几次他从窝着的地上站起来,靠着城墙谛听,还不时地朝着那个云雾缭绕的远处凝视,眺望---看能不能瞬间捕捉到蒙古人点燃的篝火发出的一丝光线。
这一大早儿,两个骑着矮小花斑马的波罗维茨人来到城墙下面。他们头戴带一顶毛皮帽圈尖顶皮帽,他们两当中的一个大声喊道:
“萨维利,你连我都不认了?”
“库德里亚什?你咋突然到这儿来啦?”
“我马上要和这个波罗维茨兄弟到迪克耶原野那边去一趟。将军派我们俩去那儿找寻大公费德罗的尸体遗骸。顺便我们还会到沃罗涅什河畔,蒙古人还没到那边呢,那儿除了大风、狼群光顾外,没有别人。我们找到尸体遗骸后,就沿着无人问津的拐弯抹角的小路将遗骸拉倒扎来斯克去,然后将他和公爵夫人叶布普拉克希雅及公子和葬在一起。”
萨维利摘下帽子,在胸前不紧不慢地画着十字,说道:
“上帝啊!愿他们纯洁的灵魂安息吧!库德里亚什,你别白跑了。现在蒙古人走过来啦,沿途他们一边行军,一边还搜刮民脂民膏。我听说拔都汗还赶着大车,带着麻袋往这儿走呢。他们手里拿着刀和剑,正往这儿赶过来呢。你一旦落入他们的魔杖,他们就会把你的外皮扒下来的。”
“真是胡扯!我看拔都汗不要再吹牛了。”库德里亚什回答说,“他也有摔跤的时候。他跟我们一样,有两只手。我妈当初生下我的时候我也有两只手。让我们瞧瞧今天会怎样,明天又会咋样。假如我回不来,我就结识一伙仗义的豪杰。我们就紧紧尾随在蒙古人脚后跟后边,咬住不放,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直到把他们埋葬地下或者他们自己倒下为止。萨维利!跟我们走吧!让我们一起走吧。”
萨维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突然又咳嗽了一声,他回复道:
“库德里亚什!这不行。我是一位将军委派到这儿守城的。我自己也不愿意离开这儿。你骑着马,我呢手里拿着斧头。我们两都在做同一件事儿。”
“那好,就这样吧。再见,萨维利!” 库德里亚什走出几步后,突然又转回来并说道:“我忘了给你说一件要事儿—我见到了你的托罗普卡。他还活着,他骑着蒙古人的马逃了出来。他骑得那匹马才算真正的一匹好马!它跑起来真帅,正可谓大地震撼,耳鼻生烟。”
萨维利从城墙上跑出来,高兴地把拥抱着库德里亚什说:
“你给我说实话,你没有瞎说吧?你是不是在安慰我啊?”
“耶,耶。我哪能胡诌呢!托罗普卡曾作为普龙斯基公国的信使,曾经来过这儿。他随身带来了文书,紧接着又返回去了。我匆忙地和他见了一面。他对我说:“如能见到他父亲萨维利?米吉提奇代我问候他。“我永远不会玷污自尊声誉,也不会向蒙古人屈服的。我尝过做他们俘虏的那个滋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好了,再见了,萨维利!只有上帝知道,我们两会不会再见一次面。
里哈尔. 库德里亚什扬起马鞭,策马与自己波罗维茨的同伴飞驰而去。萨维利返回到城墙上。此时此刻,当他得知自己的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后,似乎他所在的四周一切都变的那么亮堂柔顺,欢快愉悦。被大雪严严实实覆盖的大地显得那么耀眼,蔚蓝色的远方变得那么开阔,那么宽广,光彩无比.....
他坐在城墙的台阶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陷入某种思绪当中。他仿佛觉得他看到了托罗普卡那双灰色的双眼正望着他看,而在那张长满雀斑瘦削的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我的托罗普卡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萨维利心里想着,“他骑上骏马多么像叶格尔勇士一样英俊潇洒啊.....”
第三十六章 蒙古人来了,这回狼真的来了,梁赞的钟声再次敲响起来了
梁赞城护卫备战序幕徐徐拉开了,从此,城墙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生活起居习惯和方式。
城市的每个街道度划分并分配了各自负责的防守地段,街道上指定一名义勇军士兵到指定的防守地段定时进行巡逻警戒任务以及承担完成与护城相关的各项义务。木匠、石匠、马具匠、铁匠等手艺人划定了固定地段进行值守。商人及其伙伴等人员单独划定了值守的区域。除此以外,还为其他无固定居所人员划定了值守的地段。城防一切事务指定由贵族瓦吉姆?科法老负总责。瓦吉姆?科法以性格直率、工作勤奋热心、战功显赫而着称。在市民大会上他被全城市民一致推选为城防司令,负责与城防相关的一切事务。尤里?英格瓦克维奇在率军前去迪克耶原野参战前,就已经签文批准了这一任命决定。
瓦吉姆?科法?达尼雷奇鬓发花斑,骑着一匹白鬃老马,从总体上来看上搭配极为适宜。自受领这项任命以来,他不顾自己年较大,仍然不辞辛苦,日夜操劳,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城墙各防护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和足迹。他对城墙上各防护地段人员值守、抛掷的石块是否储备充足、刀剑是否足额配发、箭袋里备用的箭是否足额配发、河面拉运水以保障供水等方面的问题亲自一一过问,督查催促。
“要加大向城墙斜坡浇水的力度”科法将军一再叮嘱身边左右和下属,“要让城墙外墙结上冰,冰层结的越多越好,一旦敌人来了,想爬上城墙一点门都没有。此外,手头上要随时备好开水,桶里时刻要贮满水,以防万一。每个人都要坚守岗位,明确责任,决不能擅离职守。不仅要仔细盯住眼前的任何动静,而且还要有眼观四路的能耐。我们要对付的敌人很狡猾,他们善于夜间作战,一到白天则躲藏的见不到个人影。你等千万不能大意啊。”
“他们哪能爬得上来呢,”士兵们议论起来,“刚爬上来,就会站不脚跟一溜烟滑下去的!”
科法将军在城墙上经常见到萨维利一直在不停地忙活着。每次来城墙上总见迪克洛斯在忙着什么---一会儿不是往上拉木头,就是拉水,紧接着又去抱柴火啥的。一次,这个贵族跟往常一样来到城墙上巡查,不过这次跟往常显得不一样,他一脸一筹莫展的神态,来到萨维利身旁,将手放在眉骨上遮住光线,朝着冰雪覆盖的梁赞原野远处久久凝视,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他说:
“我们为何偏偏生在这样一个艰难苦难的时代呢!今后我们还要经受更多的苦难,还要经历以血洗面的血腥场面呐。”
“我说,你作为一个贵族,干嘛那么垂头丧气的呀?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的守城司令长官呢。你要这样愁眉苦脸的,那我们百姓咋办?往后就不活了?不管咋样太阳还会照耀梁赞大地的,我们还会照样呼吸着寒冷无忧无愁的新鲜空气呢,我们才不会闲着双手啥事儿不做啊!我们还会为了故土挺身而出,流血流汗的。”
“梁赞大军如今在哪儿啊?我的三个儿子、我们敬重的大公英勇的尤里.英格瓦列维奇如今在哪儿呢?梁赞的那些勇士、英雄豪杰现在在哪儿呢?”
萨维利也为他说的这一席话儿有所触动,也叹了了一口气说道:
“兴许,人家蒙古人不会来攻打这儿的\/”
“不”将军反驳道,“蒙古军一定会来这儿的,他们一定会侵犯俄罗斯领地的,在没有把我们的血吸干之前,他们是不会善感罢休的。”
“他们会撑死的。”
萨维利在城墙上值守了一夜。东方拂晓,他极力驱赶着是不是来袭扰的某种困顿,依然十分警惕地盯住远方观察那里的一动一静。太阳从东方天边浓厚的紫红色云层中摆脱出来,向天空升起。从城墙高处向远方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十几俄里以外的地方。草原原野空旷渺茫,只有几处橡树丛林孤零零散落在原野上若隐若现。
突然有某种东西这时引起了萨维利的警觉和关注。他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继续朝迷雾弥漫的地平线上望去。原野上闪现出一些模糊的黑点。那形状酷似白色亚麻布上蚂蚁一般,他们向这边急忙飞速地移动着。他们划分出几部分,向四处分散开来。在定睛仔细看这是飞奔而来的一支骑兵队伍。
“他们是蒙古人!除了他们,还会是谁呢!”
萨维利这才算明白过来了,他赶紧从城墙上跑开了,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小路飞快地向将军宅邸跑去。途中他与骑着白马迎面而来的老将军碰面了。
“他们!蒙古人!”萨维利由于过分激动而喘着粗气,随后他又断断续续地大声喊了起来,“他们像巨浪一般从远处滚滚而来!”
“快!快到教堂去!”将军命令到,“把敲钟人叫起!赶紧敲响大钟!报警啊!”
萨维利又向位于广场上的大教堂急匆匆跑去。教堂门敞开着。教堂里金装银饰的圣象前,油灯依然平和宁静地燃烧着。身穿长内衣、头上留着小辫子的教堂老工友正在打扫石板地面。
“敲钟人在哪儿?赶快马上敲响大钟!”
“两个敲钟人都到城墙上守候去了。大祭司有交代,没有他的准予,不许敲响大钟的。”
“你知道吗?蒙古人都来到你家门口了!你还说什么大祭司准予不准予的废话。快去赶紧把敲钟人找回来敲钟。”说罢,萨维利就一把将老工友拽过来。
“你这是干嘛,啊?你这个亵渎神灵的罪人,是想打架吗?你干嘛对一个神职人员动手动脚的,啊?”
“我再说一遍,敲钟人在哪儿?现在赶快把敲钟人找来,不然,我自己去敲钟去。
“那不,敲钟人在那儿,”老工友想极力从萨维利手中摆脱出来,“他眼瞎了。正在休息。”
在存放蜡烛的一个箱子拐角处坐着一个老人,他眼睛里白内障遮住了视线。当他听到有人说话,从容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伸出双手,朝着萨维利摸索地走了过来。
“你现在能敲钟吗\/”
“谁说不行?我干敲钟活儿干了四十年,钟上拴的大小每根绳子我都很熟悉。”
说完话,这三个人就急忙向钟楼跑去。钟楼天花板上垂下粗细不一的几根绳索。敲钟人瞎子伸手用手摸了摸绳索,拉住最粗的一根绳,问了一句:
“是要敲警报钟声吗?大祭司怎么没事先说一声,啊?”
“你的大祭司就因为钟楼上每人值守这件事儿正在将军那儿受训斥呢。你就使出牛劲狠狠敲吧!赶快把警报钟声敲起来,立即向全城发出紧急警报!”
“就像是发生火灾一样,是吧?”
“就像发生大火灾一样向人们发出紧急警报!”
这个瞎眼敲钟人用力地握住钟绳,拉开敲钟的架势和平日里养成的习惯动作,竭尽全力,有节奏地左右扯动起来。随着频繁及有力的敲击大钟,从这座钟楼上从上往下立刻传出低沉且铿锵有力的轰隆隆的警报钟声,这钟声向人们发出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大灾大难就要临头的信号。
沉睡的城郭已被这一钟声惊醒起来。臆想中的直到最后时刻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大灾难就要来临了,现在就要临头了----持续的钟声在大声呼唤、招呼全城人都要到城墙上参与保卫家园的战斗啦。
庭院的门噼啪频繁开关,人们匆忙进出院子,守护在庭院门前的家狗汪汪地叫个不停。人们不约而同地从家里跑出来,走到街面上观察周边的一切动静,随后便往城墙方向急忙跑去。坐落在全城各地的教堂钟声都跟着响了起来。
近郊乡村里的教堂,在听到城里大钟声响起并确认后,也积极响应起来。全城钟声此伏彼起,号召人们拿起武器,做好迎战来犯之敌的各项准备。
萨维利一路小跑地赶到了城墙上,手扶住斧头手柄,睁开双眼紧紧盯住远处黑压压一片扛着长矛武器的骑兵纵队正朝着城墙方向飞驰而来。他看到,这时河对岸的一家农舍院子里跑出来几个人,一边挥动着双手示意,一边指着远处渐渐变黑的原野在说着什么。他们一部分向梁赞城门跑来,有一部分坐着雪橇或者步行,身上背着包裹,赶着畜群,沿着河流上游岸边,向大雪覆盖的森林方向逃去。
蒙古骑兵队伍来的真神速啊。越接近城区,他们的马速似乎显得越来越快了。一队清一色浅棕色战马构成的骑兵先头队伍伴随着疯狂的嚎叫声、吆喝声以及口哨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冲到城墙下,勒住马缰绳,刷地在地面上立刻腾起了一股热气浪过来。骑兵们被眼前情形惊呆了,许久不言语。他们看到了挂满冰凌的土城墙。看到了土城墙上架设的橡树板墙以及板墙上射箭孔处朝外观察晃动的人脑袋,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一时无语。
不一会儿蒙古骑兵队又有新的动作了。这时有一支百户队从先遣队伍中分离开来。这支百户队骑兵三人一行地排开队形,开始展开环城行走寻找攻城突破口的侦查活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蒙古骑兵托举着长矛顶端悬挂棕色马尾的象征标志。紧接着他后面跟着一个身披金甲、头戴银盔、银盔上系着一束白羽毛。在他身后跟着一队个个身披装甲、右手提着短矛、左手握着圆形盾牌的身强力壮的蒙古骑兵军。
紧接着从先头部队里又分离出第二支百户队人马。只见这支骑兵队向城郊附近至今仍在传来警报钟声的村落开拔。没多久,警报钟声戛然而止,一股浓烈的烟雾从屋顶上空冲天而起。
第三支百户骑兵队留守在奥卡河对岸,对梁赞城墙上的一举一动进行跟踪监视。又有几十个骑兵从这一队伍中分出来,来到河床冰面上,向橡树板城门方向移动,镇静地开始组织实施向城墙攀岩的尝试。
守城的梁赞军民对着一群攻城的蒙古人充满好奇心,此时此刻早已忘记了早先的害怕,都望着这些从未见过的蒙古士兵揣摩着他们的长相。只见蒙古人身穿长至脚跟的皮袄大衣。有的还在胸前挂着用铁或铜裁制的护心板。马鞍上系着弓箭袋,弓箭袋里红色箭头一一可见。他们的长着跟松树皮一样黝黑的脸庞。
从蒙古骑兵队伍里走出了一个满脸胡子的老人,他走到城门口,边用马鞭敲击城门,边用俄语跟城墙上的人喊话。他大声喊到:
“梁赞人,你们好哇!天下臣民的主宰—伟大的拔都汗起驾已经来到你们这里了。请你们赶紧派出使者开门迎接最贵的贵客,敬献面包和盐,行叩头礼,以示崇敬敬仰之情和臣服之意......”
“让他好好等着吧!”城墙上有人回话道,“你们从哪儿来就返回那里去,返回时可别忘了把拔都汗也一起带上哦......你这个坏蛋从哪里来的?可耻的走狗!你是梁赞人吗?”
“请你们打开城门,迎接尊贵的贵客”长胡子老人不厌其烦地依然站在那儿喊话,“假如你们投降,放下武器,你们就不会有罪受。假如你们负隅顽抗,不肯臣服,蒙古人就会把你们斩尽杀绝的。城堡就会遭遇大火焚烧之灾,你们的房屋就会被拔的一干二净的!”
“你出卖自己的故土,你的大汗将赏赐你多少金银,啊?你这个险恶的犹大,千刀万剐的可耻叛徒!”
这时从城墙上石块和长箭像雨点一样投向城墙外的骑兵。蒙古士兵急忙躲闪起来。转眼间,骑兵们扬鞭策马,返回队伍集结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