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彧朝她伸手,她立即把手放到他的大掌中,伸出左脚踩在马镫上,借着右手上他的手上传来的力道,很轻松地就翻身上马了。
逐风并没有任何反抗,只乖乖地站在原地,稳如泰山,凌宝鹿骑在马背上,瞬间觉得自己的位置高了很多,视野更加开阔了,低头看向齐彧,他还没有上来,让她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齐彧看出她的不安,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把她的脚从马镫上拿开,凌宝鹿汗颜,自己竟忘记了把马镫让给他。
齐彧上马的动作很利落,只轻轻一跃就熟练地落在凌宝鹿的身后了。
“哇……”凌宝鹿兴奋地喊了一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不过背后靠着齐彧,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很多。
齐彧的手从她的腰两侧穿过,拿起缰绳,将她稳稳的保护在自己的臂弯里,双;腿一夹马肚,拉着缰绳就让逐风走起来了。
“逐风真的走了!”凌宝鹿难掩兴奋,这跟小时候第一次会骑自行车的感觉不一样,自行车是死的,马是活的,虽然草地很后,可是马蹄上戴有马掌,走路还是有声音的,哒哒的马蹄声停在耳边很是悦耳。
“我突然就想起一首诗来,齐彧哥还记得吗?”凌宝鹿转头看着齐彧。
“哦?是什么诗?”齐彧疑惑,这个时候小丫头脑子居然浮现出诗句来,他还真的没想到。
“是郑愁予的《错误》。”凌宝鹿收回视线,看着前方,语调舒缓,声音轻柔地念起来,“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所以就算此刻是中午,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很有秋天的凉爽感觉,虽然不是春天,可是今天的意境,念一首这样的诗,还是很有感觉的。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齐彧重复着这句话,心里竟凭空生出一丝感触,心情瞬间有些失落。
“怎么了?”凌宝鹿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失落,也能感受得出身后的人的心情不一样了。
“没,只是觉得这最后一句很伤人。”齐彧拥紧她说。
“我当时第一次读这首诗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那年轻的姑娘在等他的丈夫等得那么幸苦,以至于有一点点的马蹄声,都会翘首以盼,却到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这马蹄声并不是她的丈夫回来了,只不过是个过客经过而已!她好可怜,我真庆幸,我生在现在这么和平的年代,不用担心会有战火,不用担心自己的丈夫出征之后回不来。”她颇为感慨地说。
齐彧不说话,伸手将她拥紧,她的话让他心里很难受,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可并不代表就能真的和平,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例如沈未来,例如卓瑞凯,例如“齐天集团”的Boss,而他,他终究会有一天离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