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还活着?”
唐元再次开火,将余者尽数击倒,收起手枪。
“你错了,我本就非活人。”唐元看着身上的枪孔,略感无奈,毕竟他无法避开所有子弹,无防御技能,无增速技能,全凭残存的战斗本能,能如此已很满意。
虽无痛感,但双腿中枪,行动已不如从前灵活。
唐元此刻有些羡慕汪天逸的能力,虽要害中枪会“死亡”,但复活后能瞬间恢复伤势,总比他拖着残躯苟延残喘好得多。
他蹲下,开始搜寻研究员身上的线索。
【找到门卡一张。】
唐元翻开门卡,发现研究所的小地图。
【正在录入研究所地图。】
【此地发现核心实验室,建议前往。路线为左右右左。】
“还会有人来吗?”...
【并无察觉新敌踪迹,此秘境之防御实属微弱。】
皆因上方废墟为昔日之疗养院,凡人皆难料想地底竟藏玄机,故未布下重兵镇守。
唐元依循Echo灵瞳之指引,迅速寻得通往核心禁地之门户。
手持灵符,步入其中。
轰轰轰!!!
轰轰轰!!!
唐元尚未踏入,刹那间万枚灵符疾射而来,他疾速闪至门侧避险。
看来众人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微探头颅,快速洞察内情。
余下研究员约莫二十有余,悉数在内,实验室中央立有巨型灵罩,似有异物囚禁其中。
再窥探,看清了,那是一只黑山羊后裔,且面貌颇为眼熟。
【此乃孕育后裔之黑山羊稚子,实则体内蕴藏着伟大种族之魂,二十年前,它选择了此躯留存。】
唐元明悟,难怪似曾相识,应是先前欲认汪犬为父的奇异肉团无疑。
看来关键便是释放此肉团。
“勿要发动法术,吾愿交谈!并无恶意!”唐元高声喊道。
【亡灵迷宫:谈判大师已就位。】
“你带有邪灵病毒,不容许你靠近!”
“我仅求解惑,身上无任何法器,亦不入内。”唐元举手立于门前。“勿施法术!”
室内研究员见门外仅一女子,且负伤在身,紧张之心稍减。
“我偶然发现此处,我有友人尚未染病,能否设法救他一命?”
“你说的是天台之人吧?很遗憾,我们无力回天。”领头研究员摇头。“你们可能均带有邪灵,我们唯有舍弃。”
众人持法器对准唐元。
“勿信此辈胡言,放我出去!”此时,灵罩内的肉团发声。
与此同时,研究员施法,唐元亦瞬息取出灵符。
(????)睽迁t一-biubiu-?(;?Д`?)哎呀,手骨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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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匿形
|。·w·)っ─biubiu-反击—∑(o_o;)
……
一番混战过后,唐元拖着更显残破之躯,踉跄踏过倒地的研究者,走向灵罩。
“罢了,我放你自由。”
满身血渍的破损护士袍,散乱的黑发,面色苍白如纸,肌肤暴露处布满青肿疱疹,右臂以诡异姿态扭曲,宛如破碎的瓷偶,透着死寂。
但她的眼神异常鲜活。
肉团在其眼中,不见常人对死亡的恐惧,亦无烈士般的慷慨赴死,即便身躯即将崩溃,目光依旧戏谑,视生死为游乐场的轮回游戏。
肉团久居人间,见识过各式人类,研究过千万种情感,从未见过如此眼神。
虽未曾见过眼前之人,肉团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上方的邪灵蔓延是你所为?”
护士抬头,眼神空洞,语气慵懒。
“非我所为。”肉团答道。“是你们人类所为,他们囚禁了我。”
“啧,身为黑山羊稚子,你不觉羞耻吗?”唐元嗤笑,右目闪现蓝光。
“我仅借其壳,所求唯知识,其余无兴趣。”肉团如此回应。
“吾族早已离散,研究所亦解散。然而人类妄图破解我们的秘密,捕获我,希冀获取伟大种族征服时空的知识,为此,不惜以活人试炼。”
“皆因你们的贪婪,咎由自取。”
唐元点头:“感染尚可救治否?”
“无能为力,这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见唐元神情平静,肉团疑惑:“我以为你会愤怒,人类总不愿暴露丑陋一面,甚至恼羞成怒。”
“你说得对。”唐元敷衍道。“我无愤怒可言。”
“难道你不是故意被捕,想看人类自食恶果的反应?”唐元随口一问,仔细打量肉团。
不对劲,这肯定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肉团,记忆中酒酿圆子的本体与此有所不同。
“你们的种种反应颇有趣味,值得记录,不枉我耗费许久停留于此。”肉团坦然承认。
“能否请阁下助我一臂之力?”
“何事?”
“多年在此,我深感各种情感,而最后一份情感即将升华。我孕育的后裔已成熟,望你能带它离开。”
后裔?
唐元目光如探照灯扫过肉团之躯。
没错,Echo先前的确提示,此乃孕育后裔的黑山羊稚子。
“以你们人类之言,这算是爱的结晶,尽管并不准确。”
爱的结晶,与谁结的晶呢?唐元想不出谁会与肉团共结此缘,难道还有其他肉团……等等,这东西不是靠孢子繁殖的吗?
唐元感受到她语气中蕴含的母性喜悦,闭上眼,几乎会误以为她是个即将临盆的人类。
“我会赋予她全部力量。”
“那你呢?”唐元其实已预见到结局。
“我将如凋零之花,故请带我
刹那间,唐元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力涌入体内,直透魂魄,此乃一道禁制,一旦违背诺言,必遭反噬之灾。
那团血肉蠕动着伸出触须,口器纷纷张开,逐渐合为一体,伴随着痛苦的低吼,一物缓缓被挤出。
待其完全脱离,血肉瞬间干瘪,仅剩一层皮囊。
唐元走近,见此物约至小腿高度,拥有多条触须,遍体獠牙之口,此刻皆紧闭,与母体不同,它并无羊蹄,瘫软无力。
此小生物尚无法行动,宛如初生婴儿般脆弱,刚脱母体而出。
唐元将其抱起,疾步奔向楼顶。
楼顶之上,少女脓疱恶化严重,气息微弱,瘫卧在地。
唐元将血肉置于少女身旁。
血肉与少女相融,她虽可保命,却将化为半妖,孤苦伶仃地在这医院中度过漫长煎熬的岁月。若不相融,她虽即刻丧命,却免去后续苦难。
汪天逸定不愿女儿承受如此折磨,有时,活着并非幸事。
唐元内心亦不愿少女与血肉结合,他见过血肉成长后的恐怖,深知少女将面临的折磨。
汪天逸怎忍心孩子因他受此重创?
唐元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