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吉尔一听，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他示意教徒回避，待地下室只剩他与马修二人，才沉声道：\"主教，您刚才说是‘故意’的？\"
马修点头：\"中村教授比起信任我们，更相信自己。\"
\"很遗憾，他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实验对象手中。\"
马修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继续说道：\"有趣的是，那个杀死中村的女孩有些小癖好，而那时中村恰好带着血色邪典。\"
\"小癖好......什么样的癖好？\"罗吉尔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虐杀，她折磨死了中村。\"
\"哎，邪典，虐杀，中村，难道，她触发了献祭？\"
邪典已现，牺牲也在，虐杀本身就是献祭的一种手段，若她触发了献祭，一点也不奇怪... ...
在混沌的深渊中，中村并非理想的祭品。
加之献祭手段的原始与野蛮，仪式的威能无疑大打折扣。
罗吉尔满面哀痛：“实在是，太遗憾了。”
“遗憾？不，那是无与伦比的献祭。”
马修感叹道：“就连我，也无法做得更好了。”
“怎么可能？”罗吉尔惊愕地瞪着他：“那女孩，难道是我们的秘教徒？”
“不，她完全是局外人。”
“那……”
“中村原本只触及三环的奥秘，作为祭品只能说勉强合格。”
“但他为了实验的成功，费尽心机。”马修的声音充满狂热。
他揭示了中村的计划：“五感共鸣，他在关键时刻试图与那孩子共享五感。”
“从神秘学的角度，中村与那女孩可视为‘血亲’。”
罗吉尔恍然，亲手献祭自己的‘血亲’，这种禁忌之举为仪式增添了无尽的重量，足以弥补中村作为祭品的不足。
“主教，但这仍然不够。”
他谨慎分析：“执行者本身并不精通祭祀，无法支撑起一场完美的献祭。”
马修点头，“本来是这样，但实验对象众多，你知道中村为何选择那女孩吗？”
“为何？”
“因为，那孩子极有可能在献祭中觉醒。”
“难道她在献祭过程中恰好觉醒了？”罗吉尔难以置信：“不至于这么巧合吧。”
“正是如此。”
马修激动地起身，“觉醒的神秘引来更大的神秘，那是一场完美的献祭！”
“从中村的残骸中诞生的魔灵，原本应能达到A阶的境界。”
“难道又发生了意外？”
罗吉尔的眼角抽动，那场献祭已足够惊人，现在看来还有后续
“血色教典召唤出的魔灵继承了中村的大部分心智，其智慧不容小觑。”
马修沉思道：“我猜，它可能意图将学院变为据点，这也是中村遗留人格的影响。”
“人多势众。”罗吉尔接话：“但在联邦的领土上建立混沌据点并非明智之举。”
马修点头，继续说：“魔灵汲取了血色教典的力量，将其化为迷雾，侵蚀整个学院。”
“原本它可能只想收服一些有用的仆从，但那学院确实有趣。”
他伸出两根手指：“竟出现了两个异类，她们不仅违抗魔灵的命令，还夺走了本应属于魔灵的大部分力量。”
“待魔灵察觉不妙，为时已晚。”
“那时它有三个选择，一是收手，带着复苏者撤退；二是设法吞噬那两个异类，借此机会重新进化至A阶。”
“三是设法与那两个异类和解，达成某种共生的协议。”
“它肯定选了第二个。”罗吉尔断言。
“呵呵，你猜错了。”
“起初，它确实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马修耸肩：“可惜，它找上的那位并无合作之意。”
“无奈之下，魔灵只能选择第二个方案。”
“哼，魔灵首选与敌人和解，颇有中村的作风。”
罗吉尔讽刺道，他对中村那老家伙一直心存不满，至今不明白主教为何如此助他。
“其实，中村教授颇具天赋，年轻时堪称天才，可惜……算了，既然他已彻底失败，就不再提他了。”
马修顿了顿，继续说：“尽管魔灵有复苏者的协助，自身也觉醒了不错的天赋，但另两位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
“血色教典积累的力量大半被她们瓜分，并用于提升自身。”
“魔灵一方数量占优，但高级力量匮乏，只能勉强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
他正要继续，见罗吉尔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主教，属下有个疑问。”
罗吉尔露出好奇：“那两个异类之一是献祭中觉醒的女孩，另一位是谁，为何能摆脱魔灵的束缚？”
“啊，觉醒的女孩我认识，叫榊原郁子。”
“她的天赋虽强，但仅能抵御迷雾侵蚀，未达到与魔灵争权的地步。”
“郁子的天赋不在这方面。”
马修看出罗吉尔的误解，解释道：“其中一位异类是中村的弟子，在中村魔灵化前就接近异变的边缘。”
“原本她的异变被中村调配的药剂压制，但她运气不佳，又遭遇了迷雾侵蚀。”
“双重异变之下，诞生了不受魔灵控制的怪物，她，呃，它给了我极大的惊喜。”
“最后，我推测它已达到b+层次，甚至有潜力冲击A阶。”
马修略感惋惜：“说实话，无论哪方面，它都强于魔灵。若非前川和人插手，我定会设法将它送回总部。”
“在总部，它或许有机会突破至A阶，可惜了。”
马修摇头，“至于另一位异类……”
说到这里，马修忽然停下。
罗吉尔抬头，发现主教脸上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困惑。
“主教？”
“呃，另一位的情况，我完全摸不透。”
马修揉着额头：“不像突然觉醒，对神秘学一无所知，可她偏偏也夺走了魔灵相当大的力量。”
“更不可思议的是，吸取了血色教典的力量后，她身上没有丝毫变异的痕迹。如果我在街上遇见她，只会认为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可能是秘武强者吗？”罗吉尔猜测道……
尽管不同源，但他也听说过一些禁忌的知识。
某些深奥的异界法门，能够汲取神秘的本质之力。
“绝非如此。”马修的脸上写满坚定：“不可能是秘武的高手，她的年纪太轻，而且是否修炼过秘武，我一眼便能洞察。”
“或许，体质独特所致吧。”
马修对此并未直接回应，他没告诉罗吉尔，据他的观察，那小女孩并未像小原美砂那样主动汲取力量。
自始至终，她什么也没做，反倒是那些迷雾急不可耐地将力量献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