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如何处理,主母马高氏早就和侄女马天美商量好了,自然是胸有成竹,等着所有人都表明态度后,再进行处理。
然而这一切马天润却是不知的,原本以为自己是来凑数的,没想到忽然就参与进了分家产换家主如此重要的议事,忽然就懵了,好好的一个家族,怎么一下子就要分崩离析了呢,这事之前我还以为是别人无聊瞎起哄,现在看母亲胸有成竹的样子,以及堂姐毫无波澜的神情,这事估计她们早就商量好了,今天搞不好就要见结果,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管马天润怎么想,二房马济家看到四房挑明话题后,女儿马天美没有反应,立即自信的说道:“我们二房的意见呢,是换家主也可以,分房也可以,不过如果是换家主,那我马济家毛遂自荐,愿意担任药马家新的家主,至于分房嘛,自然是按祖宗规矩来,我没有意见!”说过后还得意的看了看两位弟弟和大嫂一眼。
“他三叔,你呢?”
三房马济世长叹一声,道:“我三房的意见是,不同意分房。若真要分房而治,我愿继续留在药马医堂,继续担任二掌柜之职。我要强调的是,药马医堂总堂二掌柜一职,是老爷子与大哥共同认可的,无人能剥夺。至于换府主,更是不可行!”
“既如此,我大房虽无意分房,但鉴于我能力有限,难以主持大局,原则上也同意分房而治。”主母马高氏代表大房表态。
“至于易主之事,便作罢。犬子尚幼,未到承继府主之位的年岁,且两任府主俱都康健,实无必要。”三房既已表态,马高氏也表明了立场。至此,三房均同意分房而治,大局已定,接下来便是处理细节问题。
马天润听到此消息,震惊不已。他本以为母亲不会同意分家,但三位叔叔一表态,母亲便点头了。
家对他而言意味着家产的减少,生活水平下降,这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他又能如何?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参与家族议事,若此时反驳母亲的决定,不仅会让叔叔们看笑话,还会让母亲难堪。他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除非得到堂姐的赞同,但从她那显然倾向于母亲的神情来看,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今日,即便他执意反对,恐怕也无法逆转局面,倒不如暂且静观其变,待事后聆听母亲和堂姐的说辞。
马天润心中暗自思量,他一直未曾涉足家事,此时亦无需搅扰宁静。明确了自己在家中的角色后,他不再犹豫,直接走向府主之位,盘膝而坐,专心致志地开始了武道真气的修习,这或许是他无声的抗议。
厅中众人对马天润的举止并非视而不见,只是皆保持沉默,连站在主母身旁的马天美也仅是略作一瞥,便再无他言。既然分房治理的决定已尘埃落定,后续之事便明朗化了。
在各房对家族产业的份额已有共识的前提下,剩下的不过是优良资产的划分和利益的分配问题。
马高氏这位主母及她的侄女马天美早已备好应对策略,尽管过程波折,但最终的结果令各房皆感满意,甚至某些分配超越了他们的期望。
以马济忠的四房为例子,遵循祖先的规矩,他最多只能继承目前全部家产的一成半。然而,为了劝诱马济忠放弃药马商会的副会长及药马助武楼的副楼主之职,并迁出药马府,四房分得了药马商会的所有副业及府外许多房产地产,其价值几乎等同于三成的家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马济忠,立即陷入了措手不及的境地。
事实上,这次分家的倡议正是出于他本人,他的初衷仅是获取应得的那份份额。
他亦有所保留,了解药马府现金短缺,可能会以物业抵债,因此在商会的副业中,他已精心调整了若干优质资产和能干的伙计,计划在正式分割时,用这些优质资产抵消他的其他份额。
未曾料到,分家之初,主母马高氏便将药马商会的所有副业全数划归于他,从而使他的策略瞬间破灭。
对于那两个家族职务,他早已打算在分家后辞去,毕竟他欲独立门户,无法再顾及药马府的兴衰,甚至未来可能成为其竞争对手。
能够以两个无足轻重的职位换取超过预期的家产份额,无异于天赐之福,马济忠立刻舍弃了所有辩词,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一安排。
三房马济世,主母马高氏选择用药马医堂、药马助武楼、药马制药坊这三个产业的大掌柜职务,以及部分府外地契和房产来抵偿他应得的家产。
表面上看,马济世似乎分得了一成半的家产,实际上却将他的地位提升了一个大的档次。
因为在药马府的历史中,各产业总堂大掌柜的职务一直是由家主兼任的,马济世能够成为开创这一历史先河的第一人,意义非凡。
同样这一职务带来的俸禄、高额分红以及诸多权利,都使得马济世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甚至内心还有些许的迫不及待。
最为凄惨的可能是二房的马济家,他虽然分得的家产中现钱居多,除了日常的开销,大部分都被主母马高氏划给了马高美,气的他只能独自生闷气,又毫无办法。
家族议事结束,各房满意,偌大个药马府家产缩水六成以上,仅余下一个几乎空了的药马府庄园和一些铺契,药马商会也只剩下药马医堂、药马助武楼、药马制药坊三个产业,至于府兵,那是个吃钱的产业,根本没有人要,南蛮森林的铺子也没有人提。
夕阳西下,待一切尘埃落定,已到了午夜子时。当了半夜见证人的马天润回到自己房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他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族,为何突然就分崩离析了。烦躁至极的他无意间摸到怀中从极北宝行取来的医稿,便顺手取出,躺在床上胡乱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