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撑着身子起来,带着一腔屈辱,缓缓向自己落脚的客栈走了去。
到了客栈,未见到小狗子,一打听才知因付不起店钱,早被赶了出去。冼仁在忍着伤痛,在客栈附近遍寻无果,回到客栈坐下休息,心里更是懊悔不安。
在客栈稍稍休息了一下,心里放心不下小狗子,坐卧不宁,索性离开房间,出去再去找小狗子。不料刚走出客栈不远,便被一人拦住,其人皮肤黝黑,虬须满面,一副来着不善的模样,挡着冼仁路不叫走,冼仁欲掉头回去,后面又围上来几人拦住去路。
为首之人走上前来道:“这不是李府的座上宾吗,怎么不在李府住着了?”
冼仁听其言语似又全非言之无物,只不解其到底为何要与自己过不去,莫非其人就是之前逼迫柳如烟的刑二爷?自己还是不要吃眼前亏得好,故才要道对方认错认了,不料其抢先截住话头道:“我没有认错人,你老兄就是李府的贵宾,不然哪里敢坏我的好事。”
然后向左右从人道:“给我好好招呼招呼一顿,然后抬去放在那婊子门上,好让她死了那心!”那些从人闻言纷纷摩拳擦掌,围上来,对着冼仁便是一通拳脚,冼仁本是受伤这人,哪里挨得住这一顿打,须臾之间便不省人事。
冼仁醒来,发觉自己睡在柳如烟家里偏房里面,高蟾和柳如烟都在跟前。他抬头望了一眼高蟾他们,心里又怨又羞,又说不出口,只叹了口气。
高蟾和柳如烟二人也一脸愁容,只因原本想走冼仁这条路,如今也断了。
原来自冼仁进去李府后,高蟾便放出话去,言说柳如烟托了冼仁这条路子,要求李府为自己做主。冼仁在李府一住数十日,刑宽打听得明白,这些日子因忌惮李府的威势,也不敢为难柳如烟。高柳两人见冼仁在李府住下,想着事或有成。不料冼仁竟又忽被李府逐出,刑宽也得了消息,听说冼仁是冒充了李府的贵宾被戳穿才赶了出来,顿时放下心来。便打听到冼仁落脚之地,半路截住冼仁,将他打伤送到柳如烟门上,威慑于她。
还是高蟾忍不住上前,先开口道:“冼兄,高某真是对你不住……”不料话还没说完,外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有几个官府的衙差破门而入,径直走向冼仁,锁了他便走。
高蟾连忙上前寻问原因,那为首那个一上了些年纪的衙差回道:“此人来历不明,如今城外闹着匪患,恐是贼人混进城里打探消息,所以拿回去审问!”
高蟾连忙上去给往其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并道:“您老稍等一下,我跟他说两句话便好。”
那衙差拿了银子,望了望高蟾道:“好吧,快些罢,我提醒你,离他远点,免得查出来是贼人,牵连着你!”高蟾唯唯称诺,遂趋步至冼仁近前,低声说道:“冼兄,你到了那地方,若有人问你颜色,你一定要说黑色,若问你到哪了没有,你一定要说没有马……”
冼仁接连遭遇变故,此时心乱如麻,听高蟾说了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解其意,只拿眼呆望着高蟾,高向他点了点头,道:“冼兄千万记着。”
为首那个衙差,看了一眼柳如烟,嘴里骂道:“坑蒙拐骗的混账,假冒李老爷座上宾也就算了,还学人英雄救婊子,来啊,给带走。”
遂将冼仁锁去,柳如烟闻言,伫立在那里说不话来,脸色十分难看,高蟾心里也暗暗骂那人口上无德,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