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一阵刀棍相交,不觉间已经杀入一处竹林。
“此处已经无人,我带你去个地方。”御南刀低沉道。
“好。”胡国俊点头道。
御南刀带着胡国俊在竹林中快速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小院,院内有一座木屋,由简单的木材搭建而成,屋顶覆盖着一些茅草,有些地方已经略显破旧,院内散落着几个农具。
“好浓的草药味儿。”胡国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汤药味。
“请进。”御南刀示意道。
二人走进院内,推开破旧的房门。
胡国俊随着御南刀走进屋内,一股混杂着草药和陈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几缕阳光透过那破旧的窗纸洒在地面上,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在屋子的一角,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如纸,两颊深深凹陷下去,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在床边,一个年幼的孩子正抽泣着,小小的身躯不断颤抖着。孩子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同样是面如白纸,那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他一边哭着,一边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角 “爹你回来了,娘她会不会有事啊?”孩子带着哭腔问道。
御南刀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眼中满是心疼“别怕,孩子,爹一定会想办法让娘好起来的。”
胡国俊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敢问大哥,您这妻儿所患的是何种顽疾?”胡国俊关切道。
“这病名为血枯症,是一种南域极为罕见的病症,患此病者全身的血液会逐渐失去活性,变得如死水一般,皮肤苍白无血色,四肢冰冷无力,如果不及时进行血疗就会在一周内痛苦的死去。”御南刀双眉紧蹙道。
“南洋船行给你安排了什么差事?”胡国俊问道。
“船行旗下有一镖局,名为日日安,我就在这镖局当镖师谋生,每日押送些货物或是帮助船行赶走闹事之人,其实,一般的货商也没有闹事的胆量,像你们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御南刀低沉道。
“这船行欺压货商,无恶不作,还有勾结江匪之嫌。”胡国俊低沉道。
御南刀闻言,叹息一声,“你所言勾结江匪之事,确有发生,欺压货商、谋取暴利我又怎能不知,可放眼整个南域,如此高的酬劳也只有这南洋船行能开的出。”
“这换血治疗,需要多少银两?”胡国俊问道。
“这一张银票,只能治疗两次。”御南刀叹息道。
御南刀沉默片刻,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叶,继续说道“这世道最可怕的病,便是穷病。为了这换血治疗,我得攒下这沾满污点的一张张银票,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我自知所作所为,有违道义,但每当夜深人静,看着被病痛折磨的妻儿,我就心如刀割。”
“大哥,或许我们可以另寻他法,不必助纣为虐。”胡国俊轻声提议。
“我已经别无他法了。”御南刀泄愤一般将刀狠狠的插在地上。
“敢问大哥这病是在哪里医治?”胡国俊道。
“自这南洋船行往西不远便有一座城,名为碧落城,城内有一处仙斋阁,我这妻儿便是在那医治。”御南刀低沉道。
“碧落城?”胡国俊点头道。
“那城中也有一处你们玄天宗的分舵,你难道不知?”御南刀疑惑道。
“哈哈,玄天宗分舵众多,我也无法全部记住,不过倒是可以通过玄天宗帮你缓解一下换血治疗的高额费用。”胡国俊笑道。
御南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之光,紧锁的眉头微微一动,“真的吗?若真能如此,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御南刀眼眶竟微微泛红,紧紧握住了胡国俊的手,“兄弟,我是个粗人,玄天宗贵为神道第一宗门,我御南刀这辈子都没想到能得到玄天宗的帮助。”
“大哥,你带上妻儿,我们碧落城仙斋阁见。”胡国俊道。
御南刀感激的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胡国俊化为一道残影,向南洋船行赶去,刚走到南洋船行,便看到范统愁眉苦脸的坐在船行外。
“范老板,你们怎么出来了?”胡国俊笑道。
“胡公子啊,您可算是来了,你还是问您夫人吧!”范统一脸委屈的抱怨道。
“夫君,我看你们二人刚才向这船行外厮打过去,那日日安镖局的镖师们也是围了上来,我便叫上华羽退出了这船行,在此处等你。”邢雨露笑道。
“夫人这是看出来了?”胡国俊道。
“说吧,去干嘛了?”邢雨露笑道。
“那汉子马上就是咱们的朋友了。”胡国俊神秘一笑,揽过邢雨露道。
“什么?”范统讶然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胡国俊笑道。
“喂喂喂,你还知道回来啊!”远处,华羽一脸狼狈的走了过来。
“你们倒好,把我一人扔在那里对付那帮镖师,看看这帮畜生给我揍的!”华羽露出胳膊上的淤青和伤痕,抱怨道。
“别抱怨了,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胡国俊道。
“有多重要?我还要赶着去南洋呢,胡公子。”范统愁眉苦脸道。
“范老板。先劳烦你在这附近的驿馆住下,我们去把这件事做了,南洋船行的问题可能会彻底解决。”胡国俊故作神秘道。
范统一听胡国俊说能彻底解决南洋船行的问题,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哎呀呀,胡公子,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那还等啥呀,赶紧去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这船行被整得服服帖帖的了。你们快去吧,我在驿馆好好等着你们胜利归来!”范统两眼放光道。
“告辞。”胡国俊抱拳道。
胡国俊与邢雨露、华羽相视一眼,三人默契地点点头,随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残影,剩下了愣在原处的范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