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六月是场盛大的舞会,是青春肆意张扬,是少女本该骄阳四射的模样,是少年本该肆意生长的潇洒。
日落黄昏,太阳不得已收起了庇护的最后一道光,寂静的小巷被昏暗的路灯守护着一隅之地。
少女在浩瀚星河之下踱步,风起之时,她会笑着接受来自世间的馈赠,想起那句“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嘴角蔓延开了笑,却被沉寂星河下突兀的凄惨叫弄得压了嘴角,皱了眉。
她毫不犹豫地旋了脚尖,向着前面旁边的黯淡无光的小巷走了去。
“林……”应该是叫那欺凌者的名字,微弱的声音里是害怕,是卑微,“看在我们同学一场,放过我吧,我错了!”
少女顺手抄起一根棍,到底是勇气战胜了恐惧。转了弯,心上了弦,声音却没颤,铿锵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少女的眼前忽然一亮,她条件反射地抬起手以此来适应手电射来的刺眼的光。
一群正围着一人施暴的人,诧异地回头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嘴角流露出不屑和嘲讽。
被忘记的、跪在地上哀求的女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眼睛里没有感恩,没有希望,只憎恨地看向右边那路尽头的黑暗,仿佛那里有她的敌人。
少女适应地放下手,这才看清楚——那五人都是女生,脸上都带着略微夸张的妆容,穿着些许的性感,看一眼就觉得不好惹。
其中一个扎着脏辫的画着烟熏妆的女生不屑地开口,一脸被打扰的不快,“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少女闻若未闻,她眉头紧锁,一脸凝重,愤愤道:“你们在施暴,这是犯法的!”
闻言,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嘴角,几个人像是听见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过了一分钟后,几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对哦,是犯法的,那可要报警啊!”
脏辫女边说边走到少女的身旁,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伸手掏出夹克兜里的手机,按下110,点击了拨通,将手机放在女孩的耳边。
少女眉头紧皱,迷惑地看着对方的行为,直到声筒里传来无人接听的声音,她明白了--个巷子里发生什么都没人管。
脏辫女满意地看着这张愤愤不平的脸变得庄重凝重,甚至有点不可置信,不屑地说:“别多管闲事,滚吧!”
其余四人更是一脸看好戏。
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孩不知道何时坐在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甚至还露出嘲讽的笑,在众人回头之时立马切换成哭泣的模样。
脏辫女走回去厌恶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瞬间心生不快,“你他娘的,谁让你坐了?”
就在她抬手要抡耳光的时候,一个声音阻碍了她,“警察不管不代表你们不会受到制裁!”
脏辫女回头,对方满脸坚毅,“你们就是错的!这不是多管闲事!”
“呵!”
这是另一个女生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重金属的碰撞,磁性又性感,又很有威慑力。
陈星灿应声望去,才在左手边五米处的转角处看见了两个影子,还有点点火光。
靠近拐角的影子动了动。
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女人顶着一头银色的鲻鱼头走了出来。
高挺的鼻子在月光下留下很深的阴影,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睛看过来让陈星灿心里有些发毛。
对方的右耳上有一排耳钉,她穿着黑色工装裤,白色坎肩,露在外面的两条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好看又流畅,可以用帅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