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点多顾蔚也还是不愿意见其他人,冰琰的妈妈便叫已经被警察问过话的陈星灿几人先回去了,陈星灿也自知自己待着有些碍事,恰好得知消息的苏延赶了过来把五人送回了家。
陈星灿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过去的,冰琰一直没来上课,陈星灿给顾蔚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顾蔚都不回,给冰琰打电话还是发消息都是一样结果。
这两人似乎石沉大海了。
他们现在已然高三了,学业不允许陈星灿把过多的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可只要一闲下来陈星灿总是能想到那天的细节。
一切都结束后,冰琰说自己有东西落在后台了便让陈星灿一众人先走,可谁料刚出了歌剧院的大门一群记者便围了过来,甚至把退回去的路给挡住了,无奈之下一行人只能往前走。
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顾蔚,并不是为了多大的事,只是在不停的追问顾蔚和冰琰的关系,追问冰琰也就是陆氏集团大小姐的性取向。
陈星灿想骂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挪动了一段距离后便被记者强行挤开,她无法想象当时的顾蔚是怎样被一群陌生的人裹挟着移动到台阶处的。
直到尖叫声划破西方的霞光,头顶的被铅粉染黑的棉花开始化作羽毛覆盖着大地。
一群罪魁祸首惊愕片刻四散而逃。
而陈星灿反应过来时,一条零散的玫瑰花铺开的路似是血淋淋的鲜血散开,真正地鲜血铺在少女的脚腕处。
还穿着演出服的长发少女倒在台阶上,竭力去捂自己的脚腕,那里血流不止,卡在一块凸起来的瓷片上,痛感一股脑袭来,少女似是无力呻吟,泪水化着雪。
——很疼!
——很痛苦!
陈星灿看见那一副景象时是愣住的,首先冲下去的冰琰。
她隐隐地记着冰琰似乎踩空了两级,差点摔倒才扑到顾蔚的身边的……
陈星灿实在联系不上冰琰就问了一下苏延,苏延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天只要是冲上来采访的记者都被革了职,还有的公司直接倒闭了。
周末的时候陈星灿得了机会想去医院看望顾蔚,可谁知刚下了课冰琰给她打了电话说她出国了,带着顾蔚一起。
对方声音嘶哑低沉,跟陈星灿印象里那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孔雀腔调大相径庭。
可陈星灿也能理解。
“是给顾姐姐治腿吗?”
“是,我哥找了医生。”
“什么时候走?”
“已经在机场了。”
话也变少了。
“哦,”陈星灿很理解,心情却不受控制地低落下来,转而却用十分开朗地语气说:“早治早好嘛!”
也有点祈福的意思。
“嗯。”冰琰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能跟顾姐姐说句话吗?”
对面没了声响,几秒后才传来一声温柔地声音,“星灿,”对方语气和善想做的与从前一般,可陈星灿能感觉到对方的力不从心,不过对方能这样开口陈星灿也很满足了。
或许已经很久了,对方的呼声惹得陈星灿鼻子一酸,“顾姐姐,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你说什么对不起啊!”对方声音依旧轻柔。
“我……我没能保护好你。”
顾蔚轻笑一声,“你又不是超人,不是谁都护的住的,再说这纯属意外,别多想了。”
“嗯!”陈星灿不再掉眼泪,她坚定地说:“顾姐姐,你一定会好的!”
“借你吉言。”
“要时常给我发消息。”
“好。”
冰琰:“没事儿就挂了。”
“你们不会回来了吗?”
“短期不会回来……”冰琰沉默片刻,语气也变得轻松一些,“林末有钱。”
“嗯?”
“她家也有飞机,你吱声她就会给你用。”
陈星灿终于感觉冰琰还是之前的冰琰,“我又不会开。”
“林末会。”
“真的吗?”陈星灿疑惑地望向林末,“你会开飞机?”
林末听得见几人的对话,这时候她不适合插嘴,冰琰会接着说。
“你今天说她高三毕业就能拿到飞机驾驶证。”
“可她没满十八岁。”
“那等你大一她就有了。”
陈星灿乐了一声,“行啊!那到时候见。”
“嗯,要登机了。”与之传来的还机场登机的播报声音。
陈星灿也不再多说,“一路顺风。”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