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行!到时候再创个朦胧派,你任掌门人,按你的规则将派系发扬光大,在文坛史上留下光辉一笔,也算功成名就了!”万军打着哈哈,兴奋复议。
“好吧!这事交给我,我竭力做好!万军大哥就别拿我开涮了!只要不辜负月阅队长栽培、期许,我就心满意足了。”洛小白被月阅认同夸赞,颇感自豪,对他提及诗歌版块的创立与畅想,产生共鸣,思绪翻滚,跃跃欲试;而万军几句高抬奉承,属实有点过度渲染,不由飘了。对于这两位高情商能人仅凭几句言谈碎语就可笼络人心,激发动力的交际能力着实佩服。
“你行的!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万军,他经验丰富,也可以直接过来找我。希望咱们一起把系报创办的有声有色。”月阅很满意这个结果,起身送客。
万军却迟迟不肯离座。
月阅问由。
万军面露难色:“最近这期报纸,广受校友好评,收藏者比比皆是,再版了三次仍不够发放,挑费已增加不少,怕是再这样下去,系报经费又要亏空,影响下期报纸办理。”
“是吗?我只是听说这期报纸很受欢迎,没想到印刷数量这么多还不能满足大众需求。”月阅惊讶自豪,思虑片刻,幽默笑道:“不用担心,有需求就再加印,经费方面,我来想办法!保证下期报纸资金充裕。”
万军连连称是,如释重负,与洛小白一起辞行。
离开月阅办公室良久,小白才问:“万军学哥,系里很缺钱吗?系报经费应该不高吧,这点资金都承担不起吗?”
万军无奈摇头:“系报每周一次,印刷、纸张、稿费发放等,一般大概一千多元吧,每月四次,也就四千多元。学校拨发经费非常充足,系里从来不缺钱,只是合理支出很重要,而系报恰恰不在支出范围。”
“什么情况?”小白疑惑。
万军蹙眉:“别急,听我说完。”
小白继续恭听。
“这四系系报是月阅队长亲手创立,想必你也知情。”
“略知一二。”
“但你可知,咱们系报是自费团体,且费用基本都是月阅队长自掏腰包。”
“啊?还有这事?”小白不解。
万军解释:“严格来讲,校报是校方设立的宣传机构,才有资格享受特定经费支出。月阅队长是个想法卓群的有为青年,两年前他提出校报内容过于生硬,太偏重于军训方面的日常介绍,对校内大学生尤其咱们函授大学生的朝气蓬勃展现力不足,故提出整改,被强硬驳回。月阅队长郁郁难终,自发创立四系系报。学校成立团体只要不违规涉密,是被允许的,但校方一般不给正名,多是口头鼓励,不会给予资金支持。故系报开支都来自于月阅队长。”
“原来如此。可这也不是办法。系报越办越大,费用越来越多,也不是一个人能负担的。为何不收费呢?”小白恍然,建设性提议。
“大学生还未正式参加工作,所有开支基本来自父母的血汗钱。月阅队长考虑至此,坚定提出系报创立宗旨之一就是不收费,旨在传播正能量,服务大学生学习生活。”
“好吧!办报初衷令人敬佩,但稳定经费更是大事。月阅队长收入有限,他有他的生活消费,不可能总是无偿贡献出来。万一哪天资金断流,咱们编辑部这几个学员可负担不起。”小白尊重创报者意愿,又替系报发愁。
“其实系报完全可以纳入校报体系,享受校报资金拨发,只是……。”万军明了小白所言,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有这机会还不积极投入组织怀抱。”小白两眼冒光,莫名其妙焦躁起来。
“半年前校报新任总编夏诗诗前来走访,说要收编系报,与月阅洽谈相关事宜,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不会吧,两人都是知识分子,身份地位也不低,为这点小事发生冲突,得不偿失,更有损形象!”小白讶异。
“这俩人是一家人,你知道吧?”万军忽问。
小白思绪流转,回忆这段时日交际过的形色男女,捋捋两人关系:夏诗诗是颓玉成生母,颓玉成是月阅外甥,夏诗诗按名分来说是月阅姐姐,不由点头:“知道啊。一家人应该相亲相爱,有问题更容易解决才对?”下意识思及那个娇蛮任性的背包女客马露莎与月阅也该是叔侄关系,料想不到离家没多久就与这个大家族牵涉不清。
“夏总编与咱们月阅队长关系比较尴尬。”万军叹息。
“尴尬?”洛小白蹙眉望向对方。
万军坦言相告:“这是一段叫人惋惜的陈年旧事,常常成为学员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时隔二十多年热度不减。你入校不久,不了解也正常。那时他们还年轻,夏诗诗刚满十八岁是校文工团出类拔萃的艺花一朵,秀色可餐;月阅队长二十岁,家境优越,书生意气,两人皆是芳华正茂朝气蓬勃,几经来往互有好感,渐被校内传成一对才子佳人。殊不知两人看似佳偶天成,实则难成眷属。夏诗诗是原校宣传部长文艺团长月华的得意门生,是月华深山求佛路上农家借宿时偶遇的苦命丫头,见她身姿妖娆,有舞蹈天赋,带回学校,收为艺徒。月华丈夫颓乾当时四十出头任职希汇军校校长,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大好时光,见妻子带回这么个玲珑秀女,心动不已,喜爱之余,更是常常关照。说起来月华比颓乾小十多岁,便是在青春年华之时被颓乾纳入妻室。月华常常邀夏诗诗到家中舞蹈训练,小住交流。颓乾前科旧犯,充分运用权财资本和阳刚魅力对这个妙龄少女发起老道攻势。夏诗诗很快破防,给了颓乾一个干爹名分,颓乾欣然接受,且愈发放肆。期间月华亲弟月阅常来做客,与夏诗诗互有好感。月华有意将二人撮合,却遭颓乾反对,知悉丈夫与夏诗诗私情暗藏,黯然冷战,奈何性情软弱,退局求佛,深居简出。夏诗诗恋战财权甘为颓乾新欢,迅速争取上位。苦了月阅队长对夏诗诗用情太深,从此在情感上一蹶不振,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