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竹每拍完一部电影,就会自作主张给自己放上几天假。
换以前,Linda总会恨铁不成钢地说她没事业心。
现下一想,自己不是纯有病吗。
她一个兢兢业业替人打工的,在这儿说纪氏的小公主、深时的老板娘没事业心?
真是疯了......
她批评人家没事业心,人家都没嘲笑她太穷。
这样一想,纪清竹还是一个很善良的白富美。
纪清竹一休假,最开心的人是时越。
每天下班回到家,小姑娘就会蹦蹦跳跳来门口迎接他,甜甜地喊一句“老公回来啦”。
这场面,实在太幸福。
但几天后,纪清竹才发现,这份幸福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时越一个人掌管整个深时集团,任何他经手的项目处理的都是万里挑一的漂亮。
集团盘根错节,他每天工作量都很大,忙的时候也会长时间出差。
可纪清竹在家的日子,他每天紧赶慢赶,都要准时到家。
准时到家后都会做些什么呢。
成年男女,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太多言语分说。
连着好几天,小夫妻俩的夜生活只有一项活动。
时越这人体力是真的好,纪清竹的体力也是真的不好。
某天夜间活动进行到一半,中场休息。
孟栩安打来一个电话,说是让他们去笙月会所打麻将。
纪清竹在“打麻将疯狂赢孟栩安的钱”和“继续一会儿的活动被时越折腾得累死”这两件事情中,果断地选择前面那件。
但时越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一句“没空”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莫名被挂电话的孟栩安还对着身边的许恬恬卖惨:“时越这人怎么这样啊,不来就不来呗,凶什么!”
许恬恬一语成谶:“或许,你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随后,孟栩安电话打到陈景笙那儿,“陈少爷,出来打麻将啊。”
电话那头声色清清冷冷,“滚,小月好不容易答应和我吃饭,别打扰我。”
说罢,电话又被挂断了。
连吃了两个闭门羹的孟栩安,破防得彻底。
徐恬恬耐着性子哄他两句,一看时间,也挥挥手表示再见。
“我约的做美容时间快到了,你今晚自己玩吧,拜拜。”
孟栩安:“......都忙吧,忙点好啊。”
曦园。
时越将手机随意一扔,一把拉过身边的女孩,俯身压下去。
清冷声线淡淡吐出两个字:“继续。”
纪清竹欲哭无泪,“老公,节制点吧。”
连着好几天,纪清竹都是大中午才醒。
身体酸痛,红痕遍布。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能一大早起床锻炼,然后去公司。
走之前还不忘意有所指地和袁姨说:“多炖点补汤,小竹最近有些辛苦。”
隔天中午一睡醒,纪清竹接到了沈女士打来的第三个电话。
“喂,什么事啊妈妈?”她声音倦懒,听上去没什么精神。
沈晚千的声音精气神足,还夹杂几分担忧。
“你怎么回事啊,刚睡醒?”
“大中午的,我给你打三个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沈女士数落起她来就喋喋不休。
“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呀,这个点都不醒。”
这个问题,纪清竹实在是回答不出口。
她含糊其辞:“哎呀,忙呗。”
沈晚千戳穿起她来也是一针见血。
“忙?你骗鬼呢,你最近又没通告!”
纪清竹:“......”
她懒懒从床上撑起来,“别骂了别骂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呀?”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恍然,幽幽开口:“喊你和小越今晚回家吃饭,今早刚空运来的帝王蟹,可新鲜了。”
一听这话,纪清竹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
她当下做出决定,“时越他今晚有饭局,我一个人过来吧,妈妈,我回家住几天,想你们了。”
沈晚千一听女儿要回家住,心里开心,连声应道:“好好好,宝宝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我让阿姨去买。”
“你爸要知道你回家住,得开心死了。”
纪清竹和时越感情向来好。
她说要回家住,纪父纪母也不会往吵架的方面去想。
况且,他俩的的确确不是吵架,只是某些事情过于频繁了,她得缓一缓!
结束和沈晚千的通话后,纪清竹起床洗漱了一下,简单给时越发了条消息。
Zhu:【老公,鉴于你太不节制,我决定回爸妈那儿住几天,拜拜!】
这条消息一发出,吓得正在开会的时越立马暂停了会议,给家里那只炸毛的小猫打了个电话。
他声音有些委屈,“宝宝,才结婚一年半,你就要和我分居了?”
纪清竹被逗笑,纠正他:“不是分居,是我回家住几天,陪陪爸妈!”
“那你不陪我了吗?”
纪清竹通过联想去想象时越此刻委委屈屈的模样,一定很可爱。
她心一软,轻哄他:“陪呀,三天后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那头仍旧不满意:“三天太久了。”
纪清竹直接拍板:“两天,没得商量了。”
时越咬牙切齿:“行吧。”
纪清竹开开心心收拾回家的行李。
开车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的好闺蜜兼邻居。
钟卉迟提着一个行李箱,似乎是在等司机来接。
纪清竹降下车窗,墨镜占了大半张脸,贴心询问:“迟宝,去哪儿!”
“回电视台附近的房子住几天。”
一听这话,纪清竹又问:“你老公能同意?”
钟卉迟见司机迟迟未来,也不跟纪清竹客气,示意她打开后备箱,将行李一放后,毫不客气地坐进车内。
一番操作如行云流水。
直到车子跟随导航驶出,才听见钟卉迟幽怨的声音。
——“别提了,高湛那家伙一点都不节制。我真的快累死了,睡眠严重不足。昨天在电视台开例会,我差点睡着。”
话音落,纪清竹仿佛找到了与自己深度共鸣的人。
她重重点头,“天呐我也是!”
钟卉迟想到刚在后备箱看到的另一只行李箱,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拍拍纪清竹的肩膀,轻叹口气,“能理解能理解,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