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紧,夏卿卿刚在浴室里面待了半晌本就有些缺氧,现在又被他紧紧搂住,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阿川,你先松开我。”
陆怀川抱得更紧,“不行,我松开你,你就会犯倔。”
两人虽然不经常吵架,但是小打小闹也不可避免,有时候夏卿卿倔脾气上来了,陆怀川怎么哄都不行。
除非把人摁进怀里紧紧抱住,这才能破冰。
夏卿卿哭笑不得,“阿川,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陆怀川这才急忙松了一点儿力度。
两人坐在沙发上,夏卿卿认认真真看着他,“阿川,我们两个人虽说在一起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也就两三年的光景,可是你知道的,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经历了两辈子,怎么会因为半路突然出现的人就受到什么影响呢。”
他们是恋人,更是刻在彼此骨子里的骨髓。
“我说方斯年身上有秘密,也并不是想要为他开脱,而是通过仇成功正在做的事,包括方家发生的一切,这背后没那么简单。”
她又给他分析了方斯年大哥和方通的死因,“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方斯年就站在漩涡中心,他在凭一己之力挣扎。”
陆怀川拧眉,“仇成功那个小闺女有先天性疾病,方家会不会是他挑选的试验品?”
两人的视线对上,一直以来的默契让他们一眼就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陆怀川这想法和夏卿卿一直以来的担忧不谋而合。
“所以方斯年那老东西表面上顺从,实际上是在找仇成功的把柄。”
夏卿卿点头,“我的阿川果然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男人。”
陆怀川刚才的怨气被一扫而空,两人依偎在一起,“我最有智慧的事就是把你娶回家。”
仇家,仇叔的书房里。
方斯年脸上身上都是伤,还没来得及处理,仇叔扔给他一个药瓶子,“苦肉计给谁看,人家刚才可是半分没有留恋你就迫不及待走了,现在还觉得值得吗,阿年?”
手里的药瓶打开,方斯年用手指挑了些药膏涂在胳膊上和脸上,“仇叔,卿卿她就是个女人,往后您别动她。”
仇叔手里的茶杯照着他面门就摔了过来,方斯年躲都没躲,任凭茶杯砸在他淤青满满的脖子上,“蠢货!”
“人家两个在给你用美人计你看不出来吗,我这么多年白教你了,怎么着,觉得自己英雄救美特男人是吧,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我倒是希望她对我用美人计。”
看他不争气的样子,仇叔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他重重叹了声,“阿年,仇家有多少仇敌你不是不知道,他们个个虎视眈眈盯着我是为了什么,那是因为我手里的肉一块比一块肥,而这么多年,能被我看上的就只有你一个,未来这些东西都属于你。”
“可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因为一个有夫之妇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从前杀人不眨眼的阿年去了哪里,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产业交给你!”
方斯年低头,右手拇指蹭掉唇角的血迹,“仇叔,只要您不动她,往后您指东我不打西。”
两人正交谈,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仇叔,兴隆的场子被人砸了。”
仇叔眼一横,“哪个不长眼的,不知道兴隆是我的场子?”
“是柯承豪,他说仇叔您看不惯可以亲自去找他,他给您赔不是。”
仇叔气得拍桌子,“这个柯承豪,手底下多了几个马仔就觉得自己能当老大了!”
“仇叔,我去兴隆看看。”方斯年将药瓶扔在沙发上,仇叔看他一眼,“行,你去我放心。”
兴隆是广城最大的夜场,半明半暗,里面的生意经不起查,光小姐就上百,分不同的档次,是仇成功挑出来专门服务大领导和上流社会人士的。
柯承豪丝毫没给仇叔留脸面,之前方斯年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偏要挑仇叔最大的场子闹事,摆明了要公开打擂台,撕破脸扬沙子了。
方斯年换了件干净衣裳,兴隆门口的保安看到他人,连滚带爬跑过来,“其哥,这柯承豪疯了,他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彪子一把推开保安,“废物。”
大老爷们差点儿让人吓尿裤子。
方斯年伸手,彪子给他点了支烟,他半敞开的花衬衫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胸肌上的淤痕反而增添了一抹狠劲儿。
场子里柯承豪坐在牌桌上,脚下踩着一个男人,男人鼻青脸肿,上半身赤裸着,双手被他用皮鞋尖来回碾。
“说说吧,打算怎么办?”他手里拿着一本账簿,不停在男人脸上拍打。
男人即便成了这样,依旧不求饶,“得罪了您,任凭您惩罚。”
柯承豪就笑,笑得浪荡又野蛮,“果然是其哥手底下的狗,一个比一个忠诚。”
话音刚落,他利落从腰间拔出配枪,用力抵在男人的太阳穴,“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枚枪子硬!”
“豪哥打狗还要看主人,场子里的人惹了祸,豪哥不满意,我兜着。”方斯年嘴角斜叼着一支烟,三分凉薄,两分讥诮,单手插兜,活脱脱一副霸道的二世祖模样。
柯承豪看到他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好啊,其哥出面,这面子我怎么也要给。”
他抬了抬下巴,两个男人拉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扔到方斯年面前,女人胸口满是咬痕,头发蓬乱,脚踝处是深深浅浅的勒痕。
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哥,其哥救我。”她匍匐着爬到方斯年脚边,全身剧烈颤抖,“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其哥你救救我,给我一枪吧。”
方斯年看了彪子一眼,彪子一把扯起女人,“其哥面前碍什么眼,赶紧滚!”
女人还没走出两步,柯承豪手里的枪豁然上膛,“着什么急,我让你走了吗?”
他一步步走到方斯年面前,“你这场子里的女人欠了我十万块,我找她给兄弟们泄泄火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