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婚后回娘家,也是进的侯府。
见到沈弋冉便立刻要跪下,被沈弋冉亲自扶起来:“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丫鬟了,这些虚礼都不用了。”
曹玉琴也拉着白栀笑着打量起来:“瞧瞧,不愧是姐姐培养出来的人,水葱一般的,如今越发好看了。”
白栀羞红了脸,垂着头道:“王妃不要取笑我了。”
曹玉琴拉着她就往里面走,一面笑着道:“如今要称呼你为江夫人了,你相公如今是京都城中的名人,王爷都眼红想要一副他的画,我要好生巴结你才是!”
白栀惶恐,连忙笑着道:“王妃若再这样说,我可不敢开口了。”
沈弋冉护着白栀道:“好了,琴妹妹说的也没错,往后你不再是丫鬟了,好生当夫人吧。”
曹玉琴跟着进去房中坐下,拉扯着说笑一阵。
沈弋冉随口说道:“侯爷本来也等着你回门的,可是陛下忽然紧急将他叫入宫中去了,下次再见吧!”
曹玉琴听得立刻说道:“侯爷也进宫了吗?我家郎君也被紧急叫入宫中去了呢!”
沈弋冉早听传话的人说兴王也被传入宫中了,才特意说了一句。
听得曹玉琴的话便诧异问道:“王爷不常进宫吧?这次怎么会两人一并进宫了呢?”
曹玉琴摇着头,神色并没有十分在意:“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姐姐,你看我新定制的这手镯。”
沈弋冉看她浑然不觉,便也就不提,低头去瞧她手上的掐丝金镯。
午膳的时辰,薄瑾年和兴王一同回府来,门上丫鬟通报,沈弋冉立刻吩咐接待。
白栀知道兴王在场,如今不好再去露面,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沈弋冉没有强留,引着曹玉琴去厅上迎接。
只见薄瑾年和兴王愁眉不展,似乎碰上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兴王更是握着下巴垂着头走来走去。
沈弋冉等到布置好席面,遣散侍奉的人,口中劝道:“先吃饭,然后再说。”
曹玉琴拉扯兴王的袖管道:“你别着急,等会咱们一起想办法。”
可是兴王确实是吃不下东西,端着酒杯接连喝了三杯,叹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
“我还是先回去和家父透个信。”
兴王说着就起身,被薄瑾年按住肩膀劝说道:“你去说了也没用,不过是让老王爷回来领罪,先坐下,吃饱了再说。”
沈弋冉跟着劝说道:“王爷别担心,我想老王爷如今隐居山中修行,什么风浪都可以应对,你先别慌。”
曹玉琴又在旁边劝说,兴王只好吃了几口东西。
沈弋冉也不强求,放下筷子问道:“当真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薄瑾年看向兴王,兴王叹口气道:“听说月食国那边皇位更迭,动用传国之宝,发现不仅是假的,其中还有机关,唉!”
兴王年轻继承爵位之后并没经历什么大事,此番碰到此事,便心绪难宁,没有主意。
薄瑾年便帮着他继续说下去:“陛下说,传国之宝内射出毒针,杀死了他们一个大将军,月食国送来国书声讨要个说法,命令我去请老王爷出来问话。”
沈弋冉听得,手指摸着瓷杯思索一番。
“陛下的心思如何?”
薄瑾年瞧着沈弋冉盯着自己的面庞,缓缓摇头:“陛下摔了国书,命令详查,我想陛下是很愤怒的。”
曹玉琴听得,立刻握着沈弋冉的手腕:“姐姐,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是老王爷他?”
沈弋冉安抚着拍了拍曹玉琴的手肘:“陛下的态度很重要,月食国一个小国,敢送国书来声讨,陛下心中已经埋下不快,期望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一句话提醒了兴王,他立刻盯住沈弋冉:“你的意思是陛下希望此事的罪过不在我朝?”
沈弋冉肯定点头,神态十分平稳,倒是让兴王和曹玉琴冷静了不少。
薄瑾年点头道:“兴王放心,我已经命人先一步去保护老王爷,咱们再吃一些,一起赶过去吧。”
老王爷隐居的所在想要调查并不难,薄瑾年的安排是对的,毕竟当年月食国的细作便为了传国之宝敢潜入王府杀了人,如今针对老王爷是极可能的。
兴王点头,十分感激地拍了拍薄瑾年的肩膀,端起饭碗来大口吃起来。
沈弋冉对曹玉琴道:“咱们也去。”
几人立刻草草吃了饭,就坐着两辆马车一同前往山中。
老王爷和夫人早已经见到了薄瑾年的手下,坐在房中等待着。
兴王一到进去一看,便立刻走上去行礼,老兴王瞧见跟在后面的薄瑾年和沈弋冉,便和夫人一起起身来迎接。
老人面色平和,语气平静:“侯爷和侯夫人亲自到来,疏于接待,请你们担待。”
沈弋冉微笑行礼,跟着薄瑾年在木凳上坐下,目光转到老兴王后娶的夫人身上。
老夫人约莫三十岁上下,态度十分温和,就算是不笑也让人感觉亲近。听说曾经是夫人的丫鬟,跟着一起进山之后,被抬为正妻的。
她坐过来和招呼沈弋冉和曹玉琴,虽然在山中:“吃过饭没有?”
曹玉琴点头,拿眼睛看向兴王那边,他们已经起身去房中谈话去了。
“母亲,赶快收拾东西,咱们等会一并回去吧?”
老夫人听得,微微笑着道:“还要等你父亲拿主意呢。”
沈弋冉看她不管事也不在意的模样,劝着曹玉琴不要着急:“王府中什么东西都有,倒也不必特意收拾什么,咱们等一等吧。”
老夫人听得便起身引着他们在小屋内外转了一圈。
整个小屋都被薄瑾年的手下保护起来。
曹玉琴瞧着便心里发堵,不免紧张,拉扯沈弋冉的袖管道:“这样夸张的吗?”
沈弋冉沉重点头:“你想想当年月食国的这些细作做了什么?如今他们更是不肯轻易放过,我看这些守卫还少了。”
老夫人听得神色还是很平静,并没有十分惊慌,抿着唇道:“那进屋去吧,我来泡茶。”
引着回到厅上,老夫人便熟练地煮水烹茶,拿着精致的小锤敲击着茶饼,看起来似乎十分专业,但是顺序却有些颠倒。
茶汤都滚了许久了,她才将茶叶弄到茶壶之中。
沈弋冉留神她的侧脸耳后,人家说易容总是容易在耳后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