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中年男人再次交涉了十几分钟过后,两人才算是达成一致。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后,池楹才将包里的玉簪子拿了出来,这根玉簪子,好歹也是贺朝辞送给她的心意,要是就这么给出去,总归是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眼重新进入了大厅。
大厅内,兰曼曼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眉头紧蹙在一起,时不时的叹口气。
池楹远远就见到了这一幕。
她低垂着头,迅速走到了兰曼曼身边。
场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原本格外亮眼的灯光也暗了许多。
同时正上方已经上了第一件拍品,兰曼曼突然眉头一皱,伸出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旁的池楹赶忙拉着她的胳膊,神情很是关心,“你没事吧?”
兰曼曼摇了摇头,右手不停地在心口位置顺了顺。
“有请我们的第一件拍品,顺心宝玉,此玉品相极佳,话不多说,起拍价为二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竞拍开始。”
拍卖师右手拿着一个小锤,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三十万!”
“我出五十万。”
“七十万!”
话落,在场没有一个人举牌。
拍卖师嘴角依旧噙着笑,“七十万一次。”
视线扫过在场的人,“还有人继续竞拍吗?”
“七十万两次。”
又停了几秒之后,现场依旧安静,她便直接一锤敲下,“七十万三次。恭喜18号成功拍下这块顺心宝玉。”
“好久不见。”
池楹视线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上方,突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顺势看去,瞳孔微微收缩,这人不正是曼曼口中所说的那位郁家掌权人吗?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她旁边的?
池楹出于礼貌,对着他轻点了点头。
然而对方似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丝毫没看到池楹眼里的防备和下意识移动的身子。
整个人往池楹身边凑了凑,声音低沉,“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池楹再也没法装作视若无睹,视线依旧紧盯着前方,心中却很是疑惑。
自己分明是第一次和对方见面,怎么听这语气倒像是好久不见一样?
她赶紧摇了摇头,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招惹。
此时,上方已经继续上了第二件拍品。
“这第二件拍品是蓝宝石,诸位可以看到这是一整块天然蓝宝石,用来当作吊坠或者手链都是可以的。”
“起拍价为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开始。”
“想要吗?”郁文景右手放在一侧掌心把玩着一个物件。
池楹不由得皱了皱眉,又往旁边移了一下。
……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反应,你们该不会是诓骗朕的吧?”申屠铭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眸底隐隐有一丝不耐。
耿天南视线立马看向了一旁正在操作的几人,几人立马屏气凝神的看了看,紧接着又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这才转身朝着申屠铭回答,“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很快就好了。”
耿天楠突然出声,“对,这个方法没错,我之前是亲眼看到过得。”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若不是确定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拿这个来进行交易,并且还放出话去,更何况我们现在可是在你的地方,若是真有其他心思,你能让我们离开吗?”
申屠铭垂眸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很是认同,面上却不显。
一炷香后。
众人等得都快昏昏欲睡。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快看快看,真的是细盐。”
申屠铭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那一小块容器中。
与此同时,贺朝辞瞬间上前一步,伸手从容器中抓了一小点起来,在手指间相互揉搓了一下。
紧接着又丢了一点进嘴巴里,瞬间感觉到一股咸味肆意蔓延在口腔里。
他拍了拍手,转头看向申屠铭,朝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申屠铭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细盐没问题。
又转眼看向周围的几人,“你们都记下来了?”
几人连忙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奴才们都记住了。”
见此,申屠铭脸上才扯了一抹笑,“好好好。”
袁喜立马眼疾手快直接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扯开嗓子喊道:“摆驾金銮殿。”
申屠铭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在经过袁喜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袁喜将头低的更低了些。
金銮殿内。
申屠铭坐在上首的位置,左侧是贺朝辞,右侧是耿天南。
耿天南此刻看起来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他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只觉得这茶香四溢,很是好闻。
这味道是他们七彩没有的味道,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
这一切落入了申屠铭的眼中,笑了笑,直接开口道:“既然你喜欢,离开的时候,便多带上一些吧。这些是贡品,平日里可是朕都舍不得喝啊。”
耿天南只摇头笑了笑,并未将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申屠铭身为一国之君,且实力如此强悍,周围众城都对他俯首称臣,又岂会真的像对方所说的这么凄惨。
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捋了捋自身的衣裳,紧接着站起身来,双手抱在一起,朝着申屠铭拱了手,“既然现下我们两个的交易已经完成,如今我还有一件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申屠铭眼睛微眯,没有立即答应他。
垂眸先是扫了一眼耿天南,挑了挑眉,“那你不妨说说看,若是朕能办到的,定然答应你。”
耿天南直接拉着洛倾的胳膊,神情严肃,“跪下。”
洛倾撇了撇嘴,被他的这副模样吓得不敢多说一句,果断双膝跪地。
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看了看申屠铭,又看了眼耿天南。
贺朝辞淡声开口,“不知国主这是何意?若是想要教训人,不防回了你们七彩再教训。”
耿天南连连摆了摆手,脸上总算是没那么沉闷,“王爷误会了,我让她跪下不是教训,而是想要让皇上做主,把她留在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