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边喝边聊上了。
秦建业从小同志嘴里知道了更多的，关于张家的事，顺带打听出了具体地址。
一小瓶白酒下肚，秦建业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自个儿神色清明，脚步稳当，可小同志已经大舌头了。
秦建业把人安顿到床上，又收拾了下屋子，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小同志直起身，瞅了眼外头，见没异常，秦建业也没去小寡妇那里，松了口气。
坐在门口吹冷风，吹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把昏胀的头脑给吹清明了。
却也浑身发抖，摇着头说：“特娘的，以后再也不在值班时候喝酒了。”
都不知道，趁这个间隙，秦建业已经溜出宅子了。
动作迅速地朝程家走，没多久，就抵达目的地。
他蹲在墙角，听张颂又喊又叫地教训外室子，然后寂静下来，便是滴滴滴的声音。
“有些不对劲儿。”秦建业心里想着，往屋里扔了个迷烟管。
无色无味的烟雾飘散在空气中，没多久，滴滴声停止，随之而来的是“碰”的一声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秦建业又等了会儿，确定里面真的没动静，才推门而入。
就见屋子空荡荡的，柜门那里却错开条缝。
秦建业过去瞅了眼，发现墙后面有间密室。
密室一角，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被绑了手脚的小孩儿，而另一边，是台发报机。
张颂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什么。
秦建业没有进去查看，在屋里搜索一圈，拿走十几根金条和一包首饰。
至于那些钱票，他一分没动。
赶忙打扫痕迹离开程家，直奔陈家老宅。
等靠近，却又犹豫了。该怎么告诉公安同志有间谍呢，总不能说是自己查到的吧。
然而机会只有一次，不赶紧将人抓住，那边有了警惕，说不定会蛰伏，或者转移阵地。
秦建业咬咬牙，拿出纸和笔，左手写了张纸条，包住小石子，朝公安局院子里一扔。
“碰”的一声脆响落地，他赶忙逃走。
一分钟后院门打开，小同志出门查看，没瞅见身影，才将纸条打开。
看见里面的内容，整个人都惊了。着急忙慌去后院，拍响秦建业所住的屋子。
“秦同志，秦同志，麻烦你醒醒！”
秦建业庆幸自己动作够快，赶忙换了双鞋子：“诶，起来了，等等。”
说着，将衣服脱掉，披在身上，抓抓头发开门：“林同志，怎么了？”
“秦同志，我这里发生点特殊情况，能麻烦你帮忙值下班吗？放心，我很快回来。”
秦建业边听边穿衣服，等对方说完，自己也收拾妥当了。
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来到前院，就见林风眠已经骑着自行车跑远了。
一屁股坐到值班室的大炉子旁，拿了个烤红薯出来啃。
香甜的滋味让他神经放松，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可他答应了对方要守好门卫室，就不能食言。
从空间拿了一包速溶咖啡倒杯里，用温水化开。咕噜噜喝完，没多久，人就精神了。
不困了，可脑子很木，像是不会转弯。
无聊地看着火苗等消息，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林风眠骑着自行车直奔原来的公安局大楼。如今被改造成宿舍，成家的、外地的，基本上都住这。
没花多长时间，就把大伙儿吵醒了。一个个边穿衣服边问：“咋了嘛，这么着急？”
林风眠拿出纸条：“我没逮着人，不过可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无，咱们既然收到了消息，就不能装没看见。”
“你说得对！”成汛立马组织人手，前往程家。
大晚上的，还是不确定的消息。成汛让人动作轻点儿，尽量别打扰到左右邻居。省得闹乌龙，影响不好。
就这样，同志们出发了。
来到程家一瞅，见院门关着，身手最好的那个翻墙而入，打开门栓，放大伙儿进来。
一群人鱼贯而入，直奔厢房。恰好与从昏迷中醒来，准备逃命的张颂来了个面对面。
因着她是从密室出来的，还没调整好表情，就被人拿下了。还堵了嘴。
林风眠进密室瞅了眼，果然看到了发报机和小男孩儿。
他把男孩儿抱起来，剩下的交给老同志。
“领导，我先带这孩子去医院。”
成汛点点头：“去吧！”
然后安排人检查屋子内外，搜索罪证和线索。
也幸亏是秦建业没进密室，不然肯定得脱一层皮。
明面儿上，密室里只有一台发报机，实际上藏了不少关键情报，和孩童尸体。
没错，就是孩童尸体。
张颂长久不孕，去医院看也不行，便被人设了套。
说是在遥远的海上，有一种秘药，能让不孕不育的人怀上仙童。
张颂没多想就信了，跪在地上求对方帮忙，额头都磕红肿了。
那人却犹豫，说仙药只赠有缘人。显然，张颂不是那个有缘人。
该怎么成为有缘人呢？这个问题成了张颂的执念，让她神情恍惚。
直到半个月后，偶然听说仙岛在招募信徒，她兴冲冲过去，经过简单培训，成了小日子传递信息的工具。
刚开始，只是送个小纸条，带个口信之类的简单活儿。可渐渐的，就不对劲了。
张颂再怎么，也是政府大院出来的，哪能不晓得自己被算计了。可她已经陷了进去，无法回头。
再加上跟她联络那人，是个巧舌如簧的。说什么小日子医术发达，就算没有仙药，也能让她怀孕。
被这么根胡萝卜吊着，张颂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被人驱使了好几年。
可日复一日的失望，再加上在泥沼里越陷越深，张颂逐渐变态。
和程兴去福利院收养了一个小男孩儿，本想好好对待，结果那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让人头疼。
程兴受不了，就出去了。一连几天没回家。
张颂觉得都是男孩儿的错，便拿烧火棍打了他。
这不打不知道，越打越上瘾。没多久，小娃子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张颂慌了，赶忙将人送到隔壁市医院。还说是自己好心，从男孩儿养父母手里救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