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慌不择路地奔逃,从巷口纵跃而出,便想着继续往人多的街道流窜。
然而,他忽的眉头一皱。
一道劲力突然从地面涌出,犹如地刺突击般狠狠砸向吕良。
“靠!如意劲!”
吕良身在半空,已无法躲避,只能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双臂交叠防御。
砰!
他的身形被一击轰得倒飞,重重砸在地上,他旋即像是弹簧般弹起,向一旁接连几个侧翻。
他方才倒地的位置。
骤然涌出数道凶猛的蓝紫炁劲,扑了个空,发出一阵空气震荡的爆鸣。
若是吕良没有及时躲开,他可能刚刚就被接踵而来的劲道轰得倒地不起了。
这就是吕家的如意劲,劲力千变万化,能够透过地面和墙壁御使,让人防不胜防。
可惜。
吕良之前只是醉心于钻研神奇的明魂术,但对于如意劲却只是会而不精的程度。
至少。
吕良看着缓缓靠近,将他围住的几道身影。
他在这几名族中长辈联手面前。
毫无还手之力。
“吕良,跟我们回去。”
“族长要见你。”
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吕良神情复杂。
蓝色的炁劲包裹双手,摆开一副抗争到底的架势。
“我不回去。”
“小欢不是我害的,我自己会查清楚真相!”
高大男子不为所动。
“是不是你……”
“你说了不算,族长自会定夺!”
他的手上同样出现一团蓝紫的炁劲,比起吕良的更加汹涌澎湃。
如果说吕良手上的如意劲是烛火。
那男子手中的,便是耀目的赤日,让吕良感之心生绝望。
就在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之际。
“喂喂,这里不准打架斗殴!”
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黑裤子,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的奇怪身影。
双手插着裤兜,大大咧咧地向巷口走来。
吕家一众人看着这个包裹严实的身影,全都心生疑惑,甚至警觉。
“你是谁?”
“我是城管啊!”
陈拙随口胡诌。
“放屁!”
“城管哪有穿你这样的!”
一名吕氏男子忍不住反驳。
“知道放屁你还问?”
陈拙回呛了一句,那男子顿时语塞。
“他,我要带走!”
陈拙指了指狼狈的吕良,后者眼中浮现欣喜的神采,虽然对方包裹得像个劫匪。
但他还是从声音辨认出。
来人就是陈拙。
为首的高大男子皱眉道:
“朋友,这是我们吕家的家事。”
“希望你不要插手。”
陈拙摩挲着下巴:
“你说的有理。”
“但吕良已经叛出吕家,现在是我们全性的人,作为同道,我自然有义务插手。”
“你是全性?!”
一众吕氏子弟皆震惊,继而怒目而视。
高大男子转身望向陈拙,冷声道:
“家族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
“岂是说断就断的!”
“你是全性,那就别怪我们不按规矩办了!”
话音落罢。
男子身形疾动。
手中涌动的蓝紫炁劲猛地砸向地面。
以此为信号。
吕家的其他人皆是向着陈拙猛扑而去,动如群狼,势如猛虎。
数道蓝紫炁劲更是连成一片,化为一道交织的气劲构成的大网,朝着陈拙笼罩而下。
同时。
陈拙感到脚底有劲力涌动,开始绽放出星星点点的蓝紫光斑,是如意劲突出的征兆!
陈拙一时间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陷入绝对的包夹之势。
陈拙打眼一瞧。
趁着这功夫。
吕良这小子早已经溜得没影了。
嘿,不愧是咱们全性的人。
刹那之间。
陈拙便被铺天盖地的如意劲所淹没。
蓝紫色的炁劲贯通,凝成巨大的力道,犹如惊涛骇浪般,发出一连串轰击的震鸣。
炁劲消散,尘埃落定。
“死了吗?”
一众吕家子弟全都凝视着炁劲爆发的中心。
然而,一道身影仍然隐约屹立。
“变化够了,但力道欠佳。”
陈拙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伴随着带笑的声音,一道身影犹如电光般从烟尘里扑出。
眨眼便出现在高大男人的面前。
“太快了!”
男人的瞳孔顿时浮现极度的恐惧,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疾速放大的拳头。
砰!
结结实实的一拳砸男人的面额上,发出一声恐怖的音爆。
男人的身形好似炮弹一般。
瞬间倒飞出去。
轰隆一声撞塌了巷口的泥墙。
“什么?!”
没反应过来的其余人,只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看到那黑影只是一点地面。
身形好似出现一瞬的模糊。
继而出现在几人身前。
“躺下睡会儿吧。”
砰砰砰!
一瞬间,陈拙挥出三拳,踢出四脚。
拳脚皆是裹挟万钧之力。
几名吕家子弟发出一阵哀嚎惨叫,纷纷倒飞撞在地上,墙上,墙角的杂物上。
当场昏死过去。
解决完战斗。
陈拙在周围好事人聚上来之前,一路小跑着离开。
三条街外。
吕良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便利店,掏钱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马路牙子上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真该听夏禾姐的。
以后得练练动手的功夫。
不然只是逃命。
也太丢人了。
他在马路牙子上坐了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刺啦一声停在他面前。
车窗摇了下来。
陈拙坐在驾驶位子,皱着眉头,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燃烟,吐出一阵青烟。
“小子,上车。”
“这里太吵了。”
吕良顿时浮现惊喜之色,一把拉开车门,一下子就跳了上去。
轰!
陈拙一个漂亮的甩尾。
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陈哥,我就知道难不倒你!”
吕良兴奋地挥拳。
“我那些长辈呢?”
陈拙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呋的吐了一口烟气,“没死,都在地上歇着呢。”
吕良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却又有一个长吁一口气的动作。
陈拙笑道:
“你是想他们死,还是不想他们死?”
吕良露出一个状似天真的笑容:
“不知道啊。”
“我只是不想回吕家,不想见太爷。”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听我解释,我只要回去,等待我的,绝对是生不如死!”
陈拙啧啧两声,感慨一句:
“你们家的关系,还真是惊心动魄呐。”
夕阳西下,夜风吹拂。
照亮回家之人。
吕良的神态闪过一缕黯然。
旋即又神采奕奕道:
“别说我了,陈哥。”
“说点开心的。”
“我最近刚找到了新的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