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建安二年(197)八月份了,李云不打算在官渡前打打仗了。
因此,对于高顺说要到明年夏季才能练好,李云并没有提出意见,毕竟欲速则不达。
快了不一定能出细活,李云嘱咐高顺无须太快,只要把这些兵练好就行!
在关键的战役上能够一战定乾坤足矣!
李云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心想:“离开下邳已经半年有余,半年不见步练师还是挺想念她的!
虽有书信往来,然终不能解相思之苦!是时候回下邳了!”
李云身为九江太守,先会见了寿春的属吏,看着他们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李云也是能够理解的!
毕竟是跟随过袁术僭越的,寿春城破后又遭遇了劫掠,生怕触怒上官再次惹来祸端!
李云瞧了瞧前来拜见的属吏,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不见阎象阎主簿?”
阎象当时劝说袁术不要称帝,反到被袁术训斥,称帝后,阎象也是不冷不热,经常出言劝阻!
袁术本欲杀他,但众将皆是替他求情,袁术只好不了了之。然眼见他心烦,就将他免职看押在家,不得外出!
袁术逃离寿春时,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忘了,就把阎象遗漏在了寿春!
功曹魏勤起身说:“禀府君,今日收到府君手令,勤就去拜访了阎主簿,然阎主簿偶感风寒,难以下地!因此未能来此拜见府君!”
李云皱着眉头心想:“不会是这阎象心怀旧主,故意装病吧!”
魏勤抬眼瞥了几眼李云,见其脸色阴晴不定,心道:“阎主簿病的真不是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不来觐见,多少有威胁之意!”
魏勤生怕牵连自身等人,又接着说:“阎主簿对府君推崇备至!
曾与勤等言,如无府君,我等皆要成曹军刀下之鬼,安能在此侃侃而谈!
因此,阎主簿对于今日不能前来拜见府君,亦是心怀愧疚!”
李云看魏勤脸色不像作伪,心想:“看来应该是真的病了!也罢,那今日我就做做这礼贤下士之人!”
李云对身边陈到说:“叔至,麻烦到营中去请华神医高徒张涛到阎主簿府前!”
陈到领命自去下边安排甲士去营中寻张涛!
又对着魏勤等属吏说:“阎主簿高风亮节之士,袁逆在时,多次劝其去尊号!今其感染风寒,卧病家中,于情于理吾都需要去拜访!走吧,功曹前边带路!”
魏勤对李云不仅不怪罪众人,还要去看望阎象,心中颇为感激!
往常袁术在时,活做的稍不如他意,轻则责骂,重则鞭打,苦不堪言!
众人齐声说:“府君宅心仁厚!”
魏勤在前领路,李云等在后跟随,不一会,就到了阎象府邸!
府邸虽高大但不见奢华,还能见到一些破损之处未曾修补。
李云问:“主簿曾是袁逆重臣,为何府邸显得略有破旧?”
魏勤说:“主簿节俭,此府邸还是袁逆赐予!昔日,主簿经常劝说袁逆减轻徭役,减少苛捐杂税,但都被袁逆拒绝!”
李云点了点头!
魏勤小跑的到门房处,看门管家赶紧过来行礼说:“拜见功曹!”
魏勤小声说:“府君来探望你家主人,去叫你家主事的出来接见府君!”
管家往后一看,一群人在后,还有甲士跟随,点点头赶紧入府!
不一会,阎象的儿子阎慕带着人出门迎接,行礼说“主簿之子阎慕阎孝思拜见府君!”
阎慕注目观察,只见头戴褐色进贤冠、身着曲领衫、右侧腰带虎头革制鞶囊、左侧配有长剑,立态挺拔,英气逼人,心道:“仪表堂堂,伟丈夫也!”
李云与阎慕见了礼说:“今日偶闻阎主簿病重,前来探望!多有打扰!”
于是阎慕领着众人进了府内!
李云被迎入卧室,还没进卧室,就闻到一股子药味,浓的化不开,阎慕推开门,小步走了进去,对卧病不起的阎象耳语了几句!
阎象就要挣扎着起来,李云快步上前,把他按到床上,握住他的手,嘱咐其好好休息!
李云仔细一看,阎象两颊消瘦,嘴唇发白带点干裂,眼袋发黑,额头上戴着头巾,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不由的问道:“主簿,这是病了多久,怎得如此严重?”
阎象张了张嘴,但发声困难,阎慕赶紧上前替其父回答:“禀府君,吾父前几日偶感风寒,请了医生看病,然这几日城破,城里兵荒马乱,难以找到名医!”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吃了那些医生的药病情一直不见康复,反而一天天的在恶化!慕恨不能以身带之!”
李云赞赏的说:“主簿为民请命,孝思纯孝!可见家风纯正!”
又对着哭泣的阎慕说:“孝思,莫担忧,云营内有良医,已遣人去请了!”
说曹操曹操到,府外有甲士领着张涛已到阎府了大门前,因魏勤早有交代,管家二话不说就领了他进来。
张涛先与李云见了礼,李云侧身让开,方便张涛给阎象诊脉。
阎慕赶紧拿来坐垫,张涛跪坐于上,握着阎象的手腕诊起脉来,眉头微微一皱,看的阎慕心头一颤。
但医师没有说话,他不敢提问,生怕惹得医师不喜!
张涛诊完脉后,问:“把主簿现在所服用的药方拿来,与我观看!”
阎慕赶紧从仆人手中接过,快步上前递了过去。
张涛看了几眼,眉头皱的更深了,李云好奇的问:“校尉,这药方有何问题?”
刘备军中,按医生的能力给予了相应的军职,张涛能力非凡,被刘备亲自任命为妙手校尉!
张涛语气非常不屑的说:“军师,原因给主簿看病之人,纯纯的庸医,如果主簿再吃几天药,怕一命呜呼了!”
阎慕闻言心里一慌,忙说:“神医救救我父,救救我父!”
李云让其稍安勿躁,既然张涛没有说不能治,那么就应该无大碍!
张涛问:“汝父是不是开始病情较轻,还能自己走动,吃药吃了几日后,连床都下不了了?”
阎慕连连点头,眼巴巴的望着张涛,心想:“此真乃神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