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陵城内倒是一片繁华,人来人往,有汉民,有山越民,相处还算融洽,城内的商贩也多了不少,还有农民拿着自己的农产品来卖。
“伯雨兄,你这取消城门税,只能交易额来收税,有点难以奏效!”庞统指着远处两个以物易物的农民,“他们并没有交易金钱,你是收不了他们的税了!”
瞥一眼,两人中一人用十几个鸡蛋换了另外一个人手中的一些布,两人都是极为满意,喜笑颜开的走了!
“穷人才有几个钱,就算把他们刮死,也刮不出几个钱,我建这个集贸主要是针对他们!”
不远处,有几个大的商户,屋里摆放的物品不少,精美的瓷器,华丽的蜀锦,还有其他各种东西!
“刚才是统戏言,此政策需要强大的执行力,这里有你和孔明压着,倒是无碍!其他地区就不好好说了!”
庞统非常不看好各个地区的牧守和大族,这些人敲骨吸髓,好政策也能给你玩出花来。
此时,有人朝着这边快速的走了过来,陈到拦到他身旁。
那人赶紧行礼:“军师,庞从事,府衙里有急事,请二位速回!”
一路无话,李云与庞统进了议事大堂,与刘备行礼后,李云坐在左手首位,下面是诸葛亮等人。
不一会,使者进了大堂,走路沉稳,脸色不骄不躁。
“镇东将军属吏汝南吕范吕子衡,拜见卫将军!”拱手行了一礼。
“你什么身份,竟然如此托大,不行跪拜礼!”张合起身大声呵斥。
按照两人身份差异,吕范的确失礼了,身为此时刘备方在场,身份最高的武将,训斥他倒也无可厚非。
想看看此人的成色,刘备没有像往常那般,让张合退下。
斜瞟张合一眼,吕范给刘备拱手再行一礼,正色说:“我今日是代表镇东将军前来,而且我并非卫将军之臣,无所求于卫将军,为何要行跪拜礼!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岂是那卑躬屈膝之人!”
声调越拔越高,震耳欲聋!
此话一出,刘备有点下不了台了,李云只好上来递个台阶,让刘备下来!
“子衡先生倒是有一副好喉咙,声色俱佳!将来定能坐上三公之位!刚才那只是儁乂将军护主之言,勿要见怪,还请先生入座!”
“对,对,还请先生入座!先生忠肝义胆,我甚是佩服!”刘备指着客座示意吕范就坐!
毕竟不是来宣战的,吕范也不想闹得太不痛快,于是拱手谢过后,就入了座。
“不知,吕先生来此有什么事?”摇着羽毛扇,孔明率先提问!
“请刘扬州派遣丹阳豫章两郡的太守!”
虽然没有说归顺两字,然既然愿意让刘备派遣太守,那就是想放弃那两郡的掌控权了!
刘备君臣对视一眼,均是有喜色露出,毕竟能和平收复江东,会少耗费许多辎重的损失!
“那不知镇东将军准备驻军何处?”李云试探的问,想看一下孙策的诚意!
“一切任凭卫将军的安排,朝廷令旨,镇东将军由卫将军节制!”来的时候,孙权已经把归顺的权益都放给了他。
吕范认为要归顺,就不能首鼠两端了!
“好,那就请镇东将军随我到下邳如何?”刘备提出自己的想法,孙策在江东威望颇重,把他带到下邳,是最好的选择!
吕范沉默一会,拱手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能限制镇东将军自由,允许孙氏子弟承袭镇东将军的职位和侯爵!”
用得着考虑这么久远吗?李云不由皱眉,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上首的刘备却没有任何反对,子承父爵,天经地义,这点上不用吕范提,刘备本来打算就给的!
“这些都是应有之义,镇东将军是朝廷官吏,一应官爵都是朝廷赐予,我不会干预。”
吕范再次起身,再次倒是给刘备行了个大礼:“范拜谢卫将军,我家主公在皖城等候太守到了后,就率众北归。”
“好,我不日就派人到皖城,与孙将军进行交接。”
见刘备没有太多为难,吕范松了一口气,再次说:“镇东将军在范来之日,被刺客刺杀,已然身故!现镇东将军之职暂由其弟承继!”
“怎么回事?”李云刚才就猜测是不是孙策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还是如历史上一般被刺杀身亡了。
先是周瑜病逝,孙策又是被刺杀,怪不得投降的这么爽快。
“许贡的门客,抓住镇东将军独自扫墓的时候,暴起杀了孙将军。”吕范说到这里,眼泪流了下来,连忙擦掉。
“想起去年,伯符公瑾还是雄姿英发,与我相谈甚欢,不料才一年不到,就阴阳两隔了,呜呼,哀哉!”
刘备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露出悲伤的感觉,想到去年在寿春,与孙策相交时的情景,想到那个英雄豪爽的青年,就这么的离开人世,他觉得世事真的无常。
镇东将军的职位,刘备仍由孙权暂代,等朝廷的命令下来,再说其他。
孙策的侯位,刘备做主,给了孙策的儿子孙绍继承。
然后,刘备让孙权随侍在自己身旁,以示信任。孙权的家属都搬迁到下邳居住。
原有的孙氏俘虏,刘备都把他们释放,愿意在江东任职的任职,不愿的随意,或者在孙权幕府任职也行,刘备并不在意。
至此,扬州六郡除了庐江郡还在袁术手中之外,全部已经回归的刘备的手中。
可以说,跨有徐杨,大业已见端倪,昔日高祖占关中,光武据河北,今刘玄德雄踞二州,天下有志之士,已经在观望抉择。
孙权带领家眷与亲兵扶着孙策的棺椁北上。
刘备亲自迎接,用王侯之礼给孙策下葬,请朝廷给孙策下谥号。
感受到刘备的诚意,孙策的许多部将纷纷投奔刘备。
“伯雨,此时扬州大部已经平定,整个扬州的治理,交给你如何?”刘备端坐在主位,身边没有其他人。
“主公,我并非治世之才,我举荐一人,比我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