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伍一行人进入营地,看到地上胸口被贯穿的强盗尸体后,才意识到火炮的威力多么恐怖。
“这个应该是领头的,就他最鸡贼,身手也好。”
飞天猴把柴干的尸体拖了过来。
“袭击我们的就是这伙强盗,虽然我只见了他一面,但是发型太 奇怪了,错不了。”
斯提尔一眼就认出了柴干,毕竟一个大光头留着一个鼠尾小辫,实在过于醒目。
“这也是我们要找的要犯。这家伙从火焰帝国叛逃,一路烧杀抢掠,三个国家都在通缉他。”
雷伍拿画像比对了一下,确认了身份。
“头儿,凭这件功绩,你可以提拔千夫长了!”
旁边一个克瑞王国的士兵兴奋的提醒雷伍。
“有功劳大家都能提拔,但是我们并不是进攻主力。”
雷伍倒是很耿直。
林步云则把一张纸递给他。
“给,你如何带领部队以少胜多全歼强盗营地的事,我替你写好了,照着稿子背就行。这地方离克里亚城那么远,没人会来现场取证。
但是记住,这里没有月眼氏族,我们不想被人打扰。还有,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雷伍手有点抖的接过那张纸。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办到。”
“等你们官方出了这伙强盗被剿灭的通告,给我一份,放在南城门外那口枯井旁的树洞里就行。
以后有事需要联系时,你也那么做就可以。”
“这好办。”
斯提尔从强盗营地里找回了他的工具,兴高采烈的先回去了。
吉诺则继续翻找自己一家人的行李。
“吉诺,这个铁桶肯定是你们家的,拿走。”
“这些武器肯定是你爸打造的,装车上。”
“这个锅炉……”
“那个……族长,我们光是把这几个通缉犯的脑袋带回去就够费劲了,其它东西我们一概不要,你不用费心找借口了……”
雷伍看林步云什么也往斯提尔家塞,实在看不下去了。
“回去还要走一天多的路,我们就此别过了。”
于是大家就此分别。
林步云不想让身处圆月城以外的人类知道月眼小径的存在,并没有让他们走隧道返回克里亚城。
铁匠斯提尔回到圆月城后,就一头扎进工棚,大有不把林步云需要的铁管造好就不出来的势头。
同时大量的铜制品和铜币也被投入熔炉里,开始熔炼青铜锭。这次实验火炮很成功,可以开始量产。
等有了大量的燧发枪和拿破仑炮,林步云麾下的武装力量,基本就是他前世十九世纪中期西方国家的水平了。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摆在面前,他对枪托和炮架的制作并不擅长,尤其是炮架,炮打的准不准,全依仗这玩意。
“得抓……不是,请一个木匠来才行啊,还得是那种技术相当过硬的……”
林步云看着烧的火热的熔炉自言自语道……
到第二天靠近傍晚的时候,克里亚城的官方通告终于几经倒手交到了林步云手里。
他拿着通告来到奥瑞塔的屋门前。路上他看到卡琳去工棚看望扎在里面不出来的丈夫,想必现在屋里只有奥瑞塔自己。
林步云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他把通告放在门口,对屋里喊道:
“奥瑞塔女士,那伙强盗已经被全部剿灭,这是官方通告,你的仇,我们月眼氏族替你报了!”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半晌,屋门被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这是奥瑞塔住进这座屋子以来,第一次自己打开这扇门。她一直把自己藏在这个屋子里,那扇门,更像是她的心门。
她小心的拿起地上的通告,看着林步云离开的方向,哽咽的说:
“谢谢,谢谢你们……”
林步云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同时也算是铲掉了不祥林地里的一股势力,就在他边走边琢磨的时候,麦德的妻子突然拦住了他。
“族长先生,我丈夫麦德可能出事了!”
林步云心里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他今天一早去城里买布,现在还没有回来。临走时他说族长想找个木匠,要回村去找林戈,我怕他会不会在村里被主账抓了。”
“林戈是个木匠?”
“是的,是我们村最好的木匠,他们家跟我家交情也很好。”
“你知道他家在村里的位置吧?议事厅有地图,你给我标一下。”
说罢,他带着麦德的妻子去了议事厅,同时让一个哥布林通信兵去找来飞天猴。
克托勒村里。
此时太阳已经快沉到地平线以下,林戈在家里不安的来回踱步。
今天上午他在院子里做木工时,看到失踪已久的麦德突然出现在了院门外,当时他惊讶不已,毕竟连他也相信麦德被妖怪抓走了。
可麦德刚打了个招呼,就突然跑了,紧接着胖主账跟在几个家丁身后追了过去。
麦德的失踪和出现就够神秘的了,而胖主账曾经嚷嚷过,麦德是造反派,而且有同党。而麦德这次出现更像是来找他的。
现在他既怕使麦德失踪的妖怪或者某个势力找他,又怕胖主账把他当造反派同党给抓了。
“砰砰砰”
三下敲门声打断了林戈的思绪,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
“谁……谁啊?”
门外响起了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孩声音。
“请问是麦德先生家吗?”
林戈一听麦德的名字,更加紧张了。
“不是……这里不是。我没听说过有叫麦德的人。”
“哦,对不起,打扰了。”
林戈把耳朵贴到门上,只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而且越走越远,才松了口气。
门外,吉诺绕到两个草垛后面,飞天猴带着几个身穿黑衣服哥布林守在那里。
“从林戈完全否定麦德的存在,可以确定,麦德来找过林戈,而且林戈知道甚至看见麦德出事了。”
“那就进他家里问问。”
飞天猴摸了摸下巴。
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林戈的妻子原本在里屋缝补衣服,现在她端着油灯来到外屋,照亮了坐在黑暗中沉思的林戈。
“刚才有人敲门?”
“问路的,你别管。”
妻子觉得丈夫今天情绪很不对劲,刚想再问问,忽然窗户被一阵邪风吹开,吹灭了唯一的油灯,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