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自觉点,先把违禁品都交上来,香烟、酒水、各种零食和点心,还有无用的化妆品,包括香水和手表一类的东西,全部需要上交!”
这是全国范围内的第一次试点军训,大家都没经历过,对待这种军训方式议论纷纷。
这种情况自然有刺头不服,男生群里有人先出声:“上交这些有什么用?”
付教官听到这话眼神犀利地瞟向人群,当兵的气势自然不是学生能比的,一记眼刀飞过去,人群瞬间就安静了。
付教官继续说:“这里纪律严明,不许佩戴任何饰品,不许披头散发!军训是为了提高大家的政治思想,不是来旅游的!”
“当然”,付教官双手放在背后,身姿挺拔像一只整装待发的豹子:“我们鼓励军训时和教官切磋,只要你赢了,条件任你提。”
杭景书默默翻译:如果你们听不懂道理,那我们也略通一些拳脚。
付教官的话一出,人群里不少蠢蠢欲动的男生也都歇了心思,乖乖地交出了自己行李中的‘违禁品’。
比学历,是学生的强项,比体力,就是自投罗网!
打眼望过去,学校的新生一个胖的也没有,大多数都是细细的一条。
上学的时候光拼命读书了,谁还有空顾得上锻炼身体?
现在吃的都一般,即使家里顿顿不落肉,经常进行脑力风暴也胖不起来。
军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大概是,前三天很痛苦。
大太阳地下站军姿,跑圈,还得唱一个调的军歌。
简单的向左转向右转就能闹出来不少笑话。
班里的同学也在这种氛围里,变得更加熟悉起来。
农大85级的新生不算多,十好几个专业的人加起来也才不到1000人。
有些听起来就比较炸裂的专业,更是连一个女生都没有。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看不出来,等大家开始站队的时候,才发现男女比例如此不同乐观。
有眼尖的男同学发现了这件事实感叹:“我以为考大学就很难了,没想到在大学找对象好像看起来更难。”
他兄弟嘴上也不留情:“找不着对象就搞学术呗,你要是有人家那样的脸,没准也有对象了。”
他们说的,就是站在人群中十分出众的肖然。
男生能看见,女生自然也看得到。
肖然人长得帅,穿着一套蓝色的运动服站在那里,就自成气场。
现在学生中最流行的是什么衣服?
当然是奥运同款运动服!
现在品牌的力量还未显现,各式各样的运动服五花八门,大家都喜欢穿。
第一个星期是初步适应,等到第二个星期开始,班里的同学就更加兴奋起来。
因为,付教官透露口风,这星期可以摸枪了!
枪诶,那是真枪诶!
不管男女同学大家都很期待,现在军训还能摸到枪,等大学扩招以后,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只有个别高校和备战区的学生能摸到真枪,其他地区的学生?
老实站军姿吧!
砰——!
砰!砰!
靶场上开始断断续续的有枪声响起。
大家用的是半自动步枪,人趴在地上,瞄的准不准不知道,但一发子弹打出去,肩膀火辣辣的麻。
这后坐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杭景书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不管是站军姿,还是军训跑圈,人虽然累成狗,但也不算太难过。
新事物总是充满着各种吸引力,年轻真好!
别看学生们年轻,其实负责各个班级训练的教官们也大不到哪里去。
都是年轻资历浅的才需要来做教官,这十几个教官里,也就副总教官的资历老一点。
也是为了震住这群生瓜蛋子们。
军训累吗?
累!
但农大的学生就得经历这个。
必然等秋收的时候咋办?
你在农大上学不干活是不行的,连军训这点苦都受不了,就趁早转专业!
不仅杭景书咬着牙坚持,就连身板相对比较柔弱的温城,还有来这当天晕车的杨雪,都在一直坚持着。
本来男生里还有人抱怨,让教官听见后,直接来了个捧一踩一。
“女生们都咬牙坚持不说一声累,大小伙子怎么还抱怨上了?”
人争一口气,教官也不是为了搞什么男女对立。
但人家那些看着娇滴滴的女学生们都不怕,你们怕啥?
娘气!
如果还有不服,教官还能使出杀手锏:“徽农大的学生就这点出息?这都坚持不了,以后还怎么参加基层工作?”
一套连环招打下来,谁也不再想说什么,全都咬着牙坚持到底!
等杭景书她们军训完再度回到学校时,班级内的和谐程度更上一层楼。
然而等大家回到校园的时候,杭景书被于老师脸上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
“于老师,你这是……”
搞科研这么耗费精力吗?
杭景书也隐约开始担心自己的头发了。
于勇军这些天的都在考虑杭景书说的蓝莓那件事,其实岳师姐说的也对,小杭同学真认识蓝莓?
普通人别说蓝莓了,就连苹果都很少吃,但小杭同学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的人。
杭景书是拍拍屁股军训去了,于老师在学校却十分抓耳挠腮。
这事和导师说吧,他怕是假的。
不和导师说吧,他又怕是真的。
最后的关键还是在杭景书身上,于勇军左思右想,还是得再找杭景书确定下。
“小杭,你真认识蓝莓?”
杭景书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能让于老师惦记这么久。
她十分哭笑不得:“老师,我之前勤工俭学在军区大院吃过蓝莓, 有几颗表皮烂了的,就顺手种上了。
听说是国外空运来的。 ”
啊?
于勇军愣了愣。
省状元还勤工俭学?
好嚣张的人设。
一般人头悬梁锥刺股还可能考不上大学,你还半工半读?
军区大院能吃到蓝莓,那得是老领导那个级别的吧。
于勇军瞬间警觉:“小杭,你在大院做什么工作?”
然后又觉得有点冒犯,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