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从头到尾夫妻俩都看在眼里。
儿子从高三的时候就对人家有意思，却一直到大二都没什么结果。
男人们凑在一块不太爱聊八卦，反倒更喜欢侃大山，聊所谓的国家大事。
说到蔬菜大棚的事，王志国也有几分印象。
看着气呼呼的曾素芬，他拍板定论：“有这种事，他俩以后肯定也不可能了。
你也收收心思， 别再去找杭家麻烦，他们能做这么大，不简单。
还不如把重点放在周家小闺女身上。”
曾素芬不服欲言又止，王志国立刻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你也别不服气，杭家能在市区混到买四合院，你想想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脉。
咱们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真把人逼到份上，到时候不好收场。”
凡事都要留一线，王志国可没有曾素芬那么爱生气。
他现在琢磨的都是正事。
如今纺织厂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他现在就想着能不能努力再往上升上去，好能把退休金多提一个档次。
这关键节点，还是得少搞事为妙。
别看曾素芬在杭家面前自觉高高在上，一说到周晓丽周家，她的气势瞬间就短了一截。
谁叫周家比他们更强呢。
说到这，王志国倒是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之前老秦被杭家搞下去的事你也清楚，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你老实点，别耽误了儿子跟我的事业。”
王冲云再开学就是大三，满打满算也还只有两年就差不多毕业。
他考的学校也没什么必要读研读博的，王志国就盘算着怎么能走走关系给儿子分配到好单位去。
每年大学生走分配，都是各路神仙大显神通的时候，王志国向往上升，再紧密联系着周家，也是为了儿子的将来考虑。
曾素芬即使再任性也明白孰轻孰重，看着丈夫郑重的脸色，即使她心里在不甘愿，也只能答应：“行，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去问问晓丽什么时候有空。”
缓了缓脾气，曾素芬也恢复了理智，她明白丈夫说道有道理，但这口气她肯定是不能这么憋闷的就咽下去。
不管如何，王家总算是恢复了短暂的和平。
而另一边杭仁山提心吊胆了几天，黄瓜和西红柿的销量没受影响才真放下心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小年，肖然还跟着在杭家帮忙。
小年夜热热闹闹，肖然在四合院里陪着小金宝放鞭炮，杭景书则是跟大姐杭景美在厨房包饺子。
杭景美拿胳膊碰碰妹妹：“诶，你这打算咋办呢？”
杭景书手上不停，包饺子几秒钟一个：“什么怎么办，给他买的明天的火车票。”
啊？
杭景美有些傻眼：“你这就让人家走了？”
四合院里一片换新热闹，平时眉眼总带着股锐利的肖然，此刻更多的是轻松和惬意，他好像很喜欢在杭家的生活。
杭景书淡定地包着饺子：“那也不能真让他在家里过年吧。”
这倒也是。
毕竟还没什么正式的身份。
杭大姐包饺子的手停了下，目光再度落在肖然身上，声音里有几分不舍：“这孩子命也苦，要不让他在咱们这过年吧。”
杭家一大家子欢心热闹，肖然还得回去自己过年。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上来的缘故，杭大姐一想到年三十那天，杭家这边阖家团聚，另一边的肖然孤零零自己吃饭的样子就觉得可怜。
杭景书倒不这么想：“今天三哥就回来，肖然也该走了，在咱们家过年，实在说不过去。”
也不是杭景书心狠，肖然这么多年都是在家那边过的，肯定不止孤身一人。
他俩的确是在谈恋爱，可才几个月的时间，就留在家里过年，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今天杭仁山跟王四兰都没在家。
杭仁山骑着自己的摩托去接杭成刚，王四兰则是收拾收拾摊位，准备来年再干。
等杭成刚拎着行李到家，看到肖然瞬间变了脸色：“你怎么还在这？”
肖然有些不知所措，杭大姐主动出来解围：“在这咋了，你没在的时候，家里的活都是肖然帮着干的。”
杭大姐是家里的老大，早年王四兰跟杭仁山忙着干活的时候，妹妹跟弟弟都是杭大姐一手带出来的。
等到杭景书的时候，姐妹俩差了9岁，几乎是就是把杭景书当小闺女养大的。
杭大姐从小就习惯照顾弟弟妹妹，看到肖然这样懂事的孩子，再联想到他的身世，自然而然的就想向着他说话。
肖然看到杭成刚生气，也识趣的先没说话。
杭成刚额头青筋直跳：“他不能在这过年，要是要别人看见了，小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年头虽然开放了不少，但杭景书今年满打满算还不够20岁，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随便就带人回来过年！
杭成刚是全心全意为了妹妹考虑，生怕肖然等妹妹年龄一到就把人糊弄走了。
小妹将来可是要干大事的人，没那么多时间耽误在情情爱爱上。
再说现在标语早都贴出来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早就把肖然带回来。
杭成刚冷着脸，根本不管杭景美那一套，转而问杭景书：“小妹，你给他买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