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赵中原两个就坐在大厅里喝起了酒,李乖乖和钱柔柔则跑到楼上研究她们女性话题去了。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酒吧内回荡着《咱当兵的人》,静静的聆听,一人握着一瓶啤酒,轻轻的跟着音乐节奏敲打着桌面,听到动情处,两人也跟着轻声哼唱: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头枕着边关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风霜,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风采在共和国,旗帜上飞扬,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歌声到最后,两人已不再是哼唱,而是变成了吼,声嘶力竭的吼,脖粗脸红的吼,吼到就是这个样,歌声收尾,两人已是全情投入,热血沸腾。
“干。”
两个瓶子相撞,两个汉子仰脖“咕咚咕咚”一瓶子啤酒灌下肚,音乐再起响起,《当兵的历史》
“十八岁十八岁,我参军到部队,红红的领花映着我开花的年岁,虽然没有戴上大学校徽,我为我的选择高呼万岁。”
一瓶啤酒下肚,一人又抓起一瓶,再次跟着节奏打着拍子,尽情的吼唱。
“啊!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感到后悔。啊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十九岁十九岁,我浑身是兵味,训练场上刺杀格斗考核勇夺魁,新兵面前我是老呀老同志,连长不再把我叫作小鬼。啊!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都会感到快慰。啊!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都感到快慰。”
又一首歌结束,两人再一次瓶子相撞,又一次一口气干掉瓶中酒,然后,跟着下一首音乐再一次尽情嘶吼。
一首首军歌伴随着一瓶瓶啤酒,时间慢慢流淌,喝不动了,吼累了,两人就仰靠在椅子上休息,待缓过力气再接着喝接着唱。
朋友们在一起,有时无声更胜有声,今天的他们无需语言,只要有酒,只要相伴就足够了。
十二点了,钱柔柔和李乖乖已经在楼上休息了,而林歌、赵中原确没有半分困意,为了不影响两女的休息,歌是不能再吼了,音乐也停止了,两个人也将酒桌挪到了门口。
夜色下,酒吧两扇实木门大敞四开,一张桌子堵在门口,两个男人对月畅饮,地上,一人脚下一箱啤酒,不远处,一张桌子也放满了空瓶子。
酒,喝了很多,但具体喝了多少不知道,不过,两人都没有醉的意思,大厅的明灯已经关上,只打了几个暗灯,今晚的月色不错,皎洁的月光透过大门直射在酒吧内,皓白月色照在两人的身上、桌子上、酒瓶上,一切显得那么静镒。
“赵哥。”林歌终于开口了:“你真打算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赵中原笑笑,看着手中的瓶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呢?”
“不知道。”实话实说:“不过我总觉得这种生活不适合你。”
“你觉得什么样的生活适合我。”赵中原突然前探身子反问:“还像从前那样脑袋别裤腰带上,刀尖舔血过日子。”
“也不是。”有点话无从出口的感觉,可能是酒真的喝多了。
“歌子。”赵中原又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从前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我过够了,再说现在我已经有了乖乖,我不允许她受到半分伤害,所以,那种日子再不适合我了”
因为酒精作用,赵中原两眼布满红丝盯盯的看着,满含感情的说:
“我已经想好了,虽然我不适合这种平凡的生活,但是,为了乖乖我也要让自己适应,眼下除了这个店的生意不如意外,其他各方面都挺好,反正我们也不缺钱,就当是一种打发生活的方式吧。”
后面这句话说得很勉强,在赵中原的眼神中就看了出来,不过,他没有说破,赵中原和他一样,都是血性男儿,都有着强烈的责任意识,更对爱有着个人的独道见解,既然接受了心爱女人的爱,那就要全力以赴,绝不允自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坚持要回基层的原因。
两人的思想看似有些自私,实际上,为国为民做贡献在哪个职位上,只要你尽心尽力都一样,更何况他们已经做的够多的了,他们已经做出了别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贡献,所以,就不能再苛求他们什么了,也正是有这方面原因,所以上面才会允许赵中原回地方,林歌下到基层。否则,就凭他们,绝对是危险人物,换个角度也是国家级熊猫类保护动物,又怎能任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呢。
“赵哥,既然你把后半生都计划好了,那我奉劝你一句,咱们当兵都是好兵,但是做生意都是生手,钱虽然你不缺,但是咱也不能这么大把大把的扔,骋请一个这方面的人才,全权交给他处理,实在还不行,赶紧转行,再寻找其他的门路,否则,现在你还能坐得住,我怕再过一年你就得疯掉。”
说到最后,忽然一股惆怅涌上心头,林歌想,假如有一天,他也离开了部队,他能干什么。
赵中原点了点头:“你说的我也想到了,这两天我正在做招聘广告,也有几个人前来应试,不过没有合适的。”
“慢慢来,别着急。”
宽慰一句,举起酒瓶,两人轻碰,各喝一大口,放下瓶子,抓起桌上的遥控器,音乐再次响起: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还记得营房前的那颗树吗?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还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吗?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还记得庆功会的罗鼓吗?我们曾经一起训练也曾经一起摸爬滚打。我们一起翻山越领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我们曾经一起喝醉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也曾经宣誓向雷锋学习--------”
一首《战友,还记得吗》,勾起了两人无限回忆,忘记了喝酒,忘记了烦恼,忘记了惆怅,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真实的画面,跟着歌声的节奏,他们想起了参军入伍对家的恋恋不舍,想起了新兵连的稚嫩,想起了第一次紧急集合的狼狈,想起了摸爬滚打军营的火热,想起了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紧张,想起了第一次站夜岗的恐惧,想起了过年想家时的泪水,更想起了演习野练的炮火硝烟,音乐还在继续,两人完全沉浸到了歌声中,完全沉浸到了对过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