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龙,你怎么来了?”
李思彤猛然站起,看着纪龙,眼神有些变化。
这样的变化陆天最为清楚,他看着纪龙,眼神当中带着敌意。
李思彤可是他要的人,也已经和他订下誓言了,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有想法!
“彤彤,这位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陆天!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叫她彤彤,但我不愿意再让她和你见面了。”
陆天直视着纪龙,心中没有一点担心。
他的背后是陆家,而杭城最大的几大家族中,没有姓纪的!
只能证明,纪龙的来头没那么大!
纪龙听到陆天两个字,眼神一变。
自己确实只是一个二流家族的独生子,也知道陆天背后陆家的实力,但,李思彤背后可是和陆家同等实力的李家啊。
让他撒手,绝无可能!
“原来是陆家大少,我听说你在家休养,怎么到学校休养了?”
纪龙面带微笑,但提出的问题让陆天的脸色一变。
这是在嘲讽自己?
“纪龙,我建议你离思彤远点,不然你的家族可没有办法保护你!”
陆天刚刚在洛行的手底下吃了瘪,心中正是愤怒的时候,纪龙的出现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纪龙眼神晦暗的看着陆天,但也只是捏了捏拳头。
“呵,陆大少放心,我的魅力,哪有您的大啊?彤彤一直在我面前提到你呢。”
纪龙笑着看向陆天,虽然他说的话像是在对着陆天服软,但对于李思彤的称呼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陆天脸色一沉,正要继续说话,就被李思彤拦住了。
“没事的陆天哥哥,纪龙只是李家给我找的保镖,没有什么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李思彤已经站起来了,陆天也不能破坏掉自己的人设,只能点头。
“这样的人看着不正经,以后还是少接触些比较好。”
李思彤点头,随后不再看向纪龙。
纪龙也没有停留,转身离去。
走出医务室,他的怒火压制不住,眼神当中满是愤怒。
要不是为了李家,他怎么可能看的上李思彤?
但陆家他也同样得罪不起,思索片刻,纪龙决定暗中针对陆天。
虽然陆家家大业大,但找不到证据也对自己毫无办法。
他未必不可以对陆天使绊子。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怎么了小龙?”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温和,显然是纪龙的母亲。
“妈,我想要在一中上学!”
“好,你到时候等通知就好了。”
挂断电话,纪龙看着两人所在的医务室,微微一笑。
陆家里面,陆紫笙正瘫坐在沙发上,心中还在不断颤栗。
她想到了那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因为给自己出头,就被林虎给卖了。
她不是不知道女人被卖以后会是什么结果,想到这里,她就感觉有些害怕。
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当中就是那女人被蹂躏的样子,场景不断的在她的脑海当中浮现。
“叮叮叮!”
电话铃声响起,陆紫笙猛然惊醒,拨通了电话。
“老板,上一次商谈的资料没有准备齐全,导致这一次,原本的合作伙伴选择别家了。”
“随他们的便,老娘不伺候了!”
挂断电话,陆紫笙再次被情绪蒙蔽了的头脑。
“是那个蠢货自己为了攀附我家出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她活该!”
蒙着脑袋低吼了几句后,陆紫笙才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的单子价值不小,如果稳定供货,后期利润过亿都是有可能的!
但就这样飞走了!
“都是因为陆行!”
想到这里,陆紫笙再次朝着陆家的地下室走去。
那个曾经,陆行住着的地方,和老鼠为伴的地方。
打开房门,阴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陆紫笙,让她感觉到了难受。
陆行居然居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反抗?
陆紫笙在地下室站定,洛行睡觉的床在地下室的角落当中,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
那盏灯几乎是洛行在陆家全部的光亮,也只有那盏灯。
陆紫笙的手摸到了洛行的床,床上冰冷的气息传来,她整个人一激灵,莫名的想到了那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
她被卖了,似乎也是被关在地下室里,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连一盏亮光都是奢侈。
阴暗处传来老鼠的吱吱声,不断的刺激着陆紫笙的神经。
她的大脑当中闪出两道身影,一道是那个画着烟熏妆的女人,一道是洛行。
画着烟熏妆女人满脸是血,阴暗处的洛行注视着床头的灯。
他们都一样,只要打开面前的门就可以逃出去,看到无边的亮光。
但他们不能出这个门,门外的人不让!
坐在床上,陆紫笙摸着粗糙的被子,颤抖着打开灯。
这一盏灯在黑暗当中格外的亮,她心中遐想着,画着烟熏妆的女人从此一辈子都在奢望这一盏灯。
而洛行,也在奢望着门外的灯。
陆紫笙忽然之间觉得胸口有些堵塞。
她回想起初次见到这个所谓的亲弟弟的时候,因为陆天知道自己只是领养,哭的撕心裂肺。她都没有注意面前的那个男生。
他的衣服干净,脸很白,眼神清澈,整个人站的笔挺,眼神在见到他们的一瞬间满是希冀。
但陆紫笙没在意,她只知道,陆天哭的很伤心,来见洛行的前一天整个城市下了雨,洛行脚下的街道很泥泞。
想到洛行离开时迫切的样子,她不由得将离开的洛行和逃出生天的女人联想到了一块。
想到了站在门口,努力摆着笑容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找回亲生父母的洛瑜和曹芳之。
“他真的是,逃离了这里啊……”
陆紫笙坐在床上,一遍遍臆想着洛行听着门外声音羡慕的样子。
她害了那个为自己出头的女人,而她,同样害了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的心中像是空缺了什么,说不出来,麻麻扎扎的。
此时,那家酒吧里,洛行和对面的女子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