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摩托车,方觉夏载着阮梅,疾驰在夜色的街道。
车速很快,不停超越着一辆辆车。
与刚才不同,阮梅没有了享受晚风的心思,心中只有一片担忧。
同时,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
自己在外面玩的那么开心的时候,而外婆却昏倒都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她眼眶泛红,一双大眼睛中蓄满泪水。
很快,二人走入医院。
刚进医院大堂,一道身影连忙迎了上来。
是罗惠玲,她表情有些僵硬,略带同情地看着阮梅。
“阿梅,你外婆她…”
病床上,闭合双眼,一脸安然的外婆静静的躺着,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阮梅浑身无力,跪坐在在病床旁趴着,无声抽泣,嘴中喃喃自语。
“要是我在家,及时发现外婆晕倒,就不会这样了…”
方觉夏也有些自责,他没想到,方展博那家伙受自己影响没搬回来,外婆没有被他气到,也会发生这种事。
蹲坐在阮梅身旁,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只能将手轻轻搭在对方肩膀,默默陪伴。
这时,一名中年男医生从走廊走了进来,向阮梅问着情况。
“这位女士,你是病人亲属么?”
阮梅抹了抹眼泪,轻轻点头轻嗯了一声。
“那麻烦你签下字吧,病人患有多年心脏病,死因是心脏衰竭,就算你及时发现,送到医院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的。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一个心脏病患者能活到这个岁数,走得也很安详,已经是一种幸运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难过。”
医生见阮梅如此难过,有些不忍心地出言安慰。
果然,医生的话起到作用,阮梅心中虽还是十分难过,但心中的那份自责减轻不少。
……
翌日清晨。
方觉夏踩点起床,出门去上班。
在经过1201时,忍不往里面看去。
门没关,阮梅默默坐在饭桌前,单薄的背影在晨光衬托下,显得有些孤寂。
在她身前,摆着两碗白粥,一碟油条。
方觉夏看着那孤寂的背影,轻叹一声,有些心疼,走上前轻轻敲响屋门。
但阮梅却像是没听到,只是怔怔看着眼前的白粥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方觉夏走到饭桌前坐下,她这才抹了抹眼睛。
一夜没睡,加上哭了不知多少次,她双眼又红又肿。
阮梅没有打招呼,心里很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觉夏。
方觉夏也没有说一些类似于【外婆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她肯定也想你开心点活下去】这样安慰的话。
只是拿起桌面上的一碗粥,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光。
粥有些凉了。
喝了粥后,方觉夏伸手,捋了捋阮梅有些凌乱的秀发。
“外婆之前总是有意无意地点我,让我平时多照应下你,我当时,
没有答应她。”
阮梅微微一怔,心里更加慌乱,一股浓浓的孤独感将她笼罩。
唯一的亲人外婆不在了,现在唯一的朋友,又说不答应照应自己。
虽然她不需要照应,但直到刚刚,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想要方觉夏陪在她身边。
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情绪低落的问。
“为什么…方sir,难道你也讨厌我吗?”
方觉夏缓缓摇头,柔声道:“当然不是,我没有答应外婆,是因为我照应你,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因为一份委托。”
听到这,阮梅心中百感交集。
安抚了阮梅一会后,方觉夏回到警局,这是他第一天迟到。
刚上班没多久,河警司发来了借调。
原因是,由于王宝的势力最近越来越大,搞出了很多踩线的事情,甚至还有好几名军装,被其名下的矮骡子打得住院。
o记的警司决定对王宝的势力进行一次清扫,压一压他的焰火。
但o记人手不够,故此对重案b组以及其他一些部门暂调人手。
没一会,一名身材健硕,穿着一件紧身白色背心,手臂有明显腱子肉的警察走进b组。
他扫视了b组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方觉夏身上。
“你就是方觉夏,方sir?”
看着眼前与叶师傅有几分相似,但身材健硕了许多的男人,方觉夏点点头。
“你是?”
“o记高级督察,马军,这次行动你们b组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指挥!”男人环视b组一圈,以几乎命令的语气道。
这语气,让b组警员心中有些不爽。
说完,马军又看向方觉夏,挤出一抹笑容。
“方sir,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哈,听说你连续破了好几单大案,或者你破案有一手,但对付那些脑子缺根筋的古惑仔,o记肯定比你拿手,所以,等会就麻烦你听从我的指挥了。”
还没等方觉夏回答,马军低喝一声:“出发!”
方觉夏没有第一时间跟上,而是返回办公室,穿上了初级防护服,以防万一。
走出廊中时,苏明凑到方觉夏身旁,不满地嘟囔:“方sir,这马军也太嚣张了,完全不把我们b组放眼里,不就是每天欺负下古惑仔么,
说得自己那么牛叉,有我们面对的变态杀人犯强么?”
……
一行人开上警用车,来到一条街道。
这是王宝“插旗”的其中一条,看似平平无奇的街道,其中包含着许多灰色产业。
行动一开始很顺利,在马军的带领下,十分粗暴地扫了几处赌档、鸡兜、以及几个“面粉”拆家的小巢穴。
总共抓捕人员两百多,虽然其中大部分是赌徒、嫖客、北妹,但也算是收获颇丰。
并且,马军负责带领的,只是其中一个队伍,o记还有其他几支队伍,也在清扫着王宝的场子。
这算是一次大行动,o记警司甚至为这次行动命名为《麻雀》行动。
……
时间逐渐来到夜晚。
一处奢华的夜店包间内,大腹便便,一脸凶相的王宝,坐在真皮沙发上,嘴里叼着名贵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