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狠狠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说,但至少可以确定,她没有发现有孕一事。
“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三心二意了?”这罪名他可不敢领。
祁渊嘴角微勾,双眸宠溺,将人按坐在椅子上,顺势蹲下与她视线齐平,“说说究竟怎么了?气成这样。”
“你是不是嫌弃我长胖了,所以才不碰我,对我没兴趣了?”林夕梦正在气头上,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事。
夫妻生活不和谐,这可是大问题,从前那么如狼似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看破红尘皈依佛门了?
这前后落差也太大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让她不得不多心多想。
“我们淼淼哪里胖了,我不是说了吗?你气血不足正是该多吃多睡好好休息的时候,咱们来日方长。”
祁渊拼命忍着笑意,害怕她看见了又要生气,面上努力维持平静,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从前他就是这般对她患得患失,担心她会离开,如今她也这般紧张在意他,这是他一直期盼的。
没想到真让他等到了,实在没有比这更叫他高兴的。
“咱们每晚都睡在一处,我哪里有三心二意的机会,即便有我也不会,淼淼别多想,若你还不放心,不如每日跟着我寸步不离看着我可好?”
“难不成是你身体出问题了?你该不会肾……呜!”林夕梦才不信他这些鬼话。
从前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多了,也没见他怜香惜玉过。
“不许胡说!”祁渊气得抬手一把捂住她的嘴,这话也是能浑说的。
若是让外人听了去,他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呜呜……”林夕梦眨眼点头一副我懂了的神情,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却是赤裸裸不老实的顺着他漆黑的脸一路往下瞟。
“更不许乱看!”祁渊彻底怒了,拿宽大的袖袍将她的头整个罩住。
这小妮子脑子里一天都装的什么?是该好好治治她的。
“关于皇上不行这件事,我发誓绝不说出去!”林夕梦抬手发誓,这种事确实不好到处宣扬。
祁渊气得咬牙,看她表情是认定了是他的问题,说好的不提还提!简直岂有此理。
可转念一想,若是因此能让她打消猜疑不再疑神疑鬼,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如就认下。
“此事就你和白术知晓,若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小心朕绝不饶你。”
“是是是,绝不外传。”林夕梦气消了,心情也舒畅了。
果然一孕傻三年,她宁愿相信祁渊不行,都没怀疑过是其他问题。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压力太大导致的。”林夕梦站起身一脸关切的看他。
“是,最近朝堂上确实发生了不少事,祁川泽昏迷不醒,西南边境的将领蠢蠢欲动,势要进京为他讨个说法。”
祁渊假装一筹莫展的模样,此事千真万全,但也没有到迫在眉睫的地步。
但为了让她相信他确实是琐事缠身无暇他顾,他只能装作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我朝武将不经传召不得回京,他们这样做等同谋反,直接治他们的罪就好了,有这么麻烦吗?”
你可是小说里的男主啊!不应该牛逼闪闪无所不能吗?
西南将领都是昔日祁川泽的部下,若是让他们回京,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他们这是想要逼宫的节奏啊!
但古人又都爱沽名钓誉看重名声,什么事都讲究师出有名吗?若是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京,岂不是落人口实,名不正言不顺。
这是多好的杀鸡儆猴的机会啊!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璃国初定、朝局不稳、外敌虎视眈眈,我朝又一向重文轻武,将帅之才本就难得,若是此时随意斩杀,只会令朝堂震动,扰乱军心。
即便他们不归顺于朕,但至少对于朝廷和百姓而言他们是有功的,若处置了他们,一但戎族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祁渊皱眉,这也是他迟迟不能置祁川泽于死地的原因,西南三十万大军皆以祁川泽马首是瞻。
而他手里没有可以统领三军的将领,一旦西南领帅伏法,没有可替代之人,亡国只在一念之间。
当然祁川泽也知道这一点,正因如此他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难怪你这么急于培养祁昌和谢怀安。”一个国家竟然找不出几个可靠的将领,想想都有些匪夷所思。
可这却是祁渊此刻正在面临的窘境。
林夕梦虽不太懂朝廷的事,却觉得将一个国家的命运只系在那么几个人身上未免有些太冒险。
武将虽难得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历代武将选拔,皆在世家子弟之中,寒门却很少能出人才,会不会是选拔制度有失公允导致的呢?
世家子弟愿意参军上战场的毕竟在少数,倒不如放弃门第之念,打破这一局限,多从寒门中挑选人才。”
她知道古代门阀阶级观念固化甚深,这些制度也是时候被打破了。
“朕不是没想过,可寒门子弟,自小受环境影响,他们的见识远见,学识阅历都存在弊端,一个好的将领,要熟读兵法,要能纵观全局,衡量利弊,即便做不到运筹帷幄,至少该知道如何攻守有度,这些恰恰是寒门子弟所欠缺的。”
寒门子弟中也不乏有勇猛可造之才,可他们大多数因家境贫寒没有上过什么学,更不知道如何运用兵法。
若论单打独斗他们自是不怕,可领兵打仗又是另一回事。
“皇上何不成立一个军事学校,广纳寒门子弟,教他们兵法实战,专门为国家培养将帅之才,如此一来不就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吗?”
“军事学校?”祁渊深邃的眸光闪过一丝狂喜。
是啊,成立专门的学院,去发掘培养有用之才,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淼淼的提议实在是太好了,一语惊醒梦中人。”
祁渊兴奋不已的捧起林夕梦的脸,一通乱亲爱不释手。
“让我好好看看这颗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然而林夕梦却只听进去了“小脑袋”三个字,心口条件反射的咯噔了一下。
“皇上能不惦记我的脑瓜子吗?”
祁渊身子一怔,一股酸涩蔓延全身心疼的要命,“都是我不好,今后再也不提脑袋的事了。”
都怪他从前总是拿她的脑袋威胁她,她心里应该是怪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