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夏!”顾时安声音拔高。
安今夏直接哭出了声,指着他,“你根本就不爱我!”
“你不爱我!你得到了我,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我竟然连婚礼都没有!这岂不是无名无份!”安今夏不断地嘶吼着。
顾时安的态度无疑是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
顾时安望着歇斯底里的安今夏,内心一阵烦躁。
他为安今夏付出过,为她打算过!
为什么安今夏就不能为他想想?
他每天的压力难道不够大吗?
面对顾家,面对顾珉,还有顾氏。
她就不能多为他想想?
他暗地里为她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啊!
难道这些还不够让安今夏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吗?
两人像是怨偶一样,四目相对,眼底尽是怨念。
“安今夏,你冷静冷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顾时安体面地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安今夏抄起餐桌上的花瓶狠狠砸了过去。
“顾时安!”安今夏嘶吼一声。
顾时安的后背被砸得正着,他强忍着痛意,没发出声音。
他转过身,死死盯着安今夏,眼底的温柔尽无。
安今夏脸上慌乱一瞬,很快消失不见。
是顾时安对不起她!
是他没对她好。
她声音含着哭腔:“顾时安,你说过的,要一辈子对我好的。”
顾时安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怨念消退了几许。
“夏夏,我过几天再来找你,明天你搬到我那里去,这段时间我会非常忙。”顾时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他的忙碌。
他希望安今夏理解,他没功夫和安今夏闲扯。
说完,顾时安直接转身离开。
安今夏站在他的身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彻底崩溃,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捂脸,她真的没有任何依靠了,她只有顾时安了。
顾时安神色烦躁地走出来,只是他善于伪装,这点烦躁显得很浅显。
“小顾总,顾总叫您回家。”秘书欠了欠身,恭敬道。
顾时安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车子飞速地离开了这里,全然不知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驶了进来。
瞬间和他擦身而过。
晓津洲下了车,他拄着拐杖,面色比平日要苍白许多。
晓成担忧地扶着他,“大哥,你干嘛亲自要来啊。”
晓津洲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我亲自过来看看自己的外甥女有什么问题吗?”
晓成僵硬地笑了笑,内心极度地不安。
他对这个大哥的感官,畏惧比敬意还要多。
他总觉得晓津洲瞒了他一些事。
晓津洲:“开门。”
晓成闻言,眉心皱得更深了。
身后的保镖上前,直接粗暴地踹开了房门。
房门并未关死,正好便宜了晓津洲。
“把安今夏带过来。”晓津洲再次命令道。
晓成忽感到一丝不对劲,他出声:“大哥,她是个女孩,你别吓到她。”
晓津洲瞥了眼晓成,“晓成啊,用不到你了,一些事我亲自做。”
他抬手戳了戳晓成的胸膛。
晓成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大哥,你要对夏夏做什么?”
“身为晓家人,就该为晓家付出点什么。”晓津洲语气很缓,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
晓成神色慌乱:“她还是孩子……”
话还未说完,安今夏的尖叫声传了过来。
安今夏惊慌地望着这些人,她不断地挣扎着,“你们是什么人?!都离我远一点?!”
保镖扯着她的头发,直接甩到了地上,顺手打了一巴掌。
安今夏疼得眼泪滚了出来。
她终于老实了,不敢大吼大叫。
晓津洲满意地望着她,神态和蔼:“夏夏,我是你的舅舅。”
安今夏蜷缩着身体,哆嗦了一下。
晓津洲弯腰:“夏夏,我是舅舅呀。”
安今夏眼神恍惚,根本不敢抬头。
“季晏舟不要你了,顾家顾上不你,你跟我回晓家好不好?”
“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晓成一把推开晓津洲,对着安今夏大喊:“夏夏!跑!快点跑!”
晓津洲被推地踉跄,怒气直冲大脑。
安今夏哆嗦着爬起来,径直往外冲去。
保镖按住晓成,晓津洲被扶着站起来,勾起冷笑,挂在鼻梁上的镜片反着光,“追,抓住她。”
身后的保镖立刻:“是!”
安今夏根本跑不掉。
晓成急地眼泪流了出来,他趴在地上大声:“为什么?!为什么!她是姐姐的孩子!”
晓津洲蹲了下来:“就因为是她的孩子,才要为我付出器官。”
晓成垂头,以头扣死,后悔快要淹没他的躯体。
“大哥!她是我们的亲人!”
安今夏不停地尖叫着,保镖可不会对她温柔,一耳光一耳光地打过去。
安今夏从来都不觉得原来人会那么疼,那么绝望。
晓津洲看的开心,语气很轻:“她过了那么多的好日子,受点苦怎么了?”
晓成双目赤红,好似充了血,“大哥!你良心不会痛吗?!”
晓成万万没想到晓津洲竟然打了这个主意,竟然想要安今夏的器官。
如此丧心病狂的想法!
他竟然现在这个时候才察觉。
疯子!
晓津洲蹲在地上,语气很缓:“你年纪小,不知道我做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父亲只喜欢你姐姐,认为我是个废物,所以我啊,非常嫉妒。”
晓成死死盯着他,嘴里嚷着:“别说了别说了……”
他不想听!
也害怕知道真相。
“我的身体顶不住了,我想活啊。”晓津洲笑了一声,“我还没活够呢。”
“我要比你们活的都久。”
“姐姐是怎么死的?!”晓成几乎咬牙切齿。
晓津洲语气轻松:“不是被洪水冲死的,是被勒死的。”
“她是你亲妹妹啊!!!”晓成几乎哭着喊出来。
这些真相,让他痛不欲生!
安今夏哀嚎着,她跪在地上哭哭哀求。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安今夏哭喊着。
脸几乎肿成了猪头。
眼皮肿胀无比,全无昔日里的甜美。
晓津洲看向晓成:“看吧,她愿意。”
“夏夏果然是好孩子。”
晓成忽然觉得浑身发冷,院子当空的太阳根本温暖不了他。
他好像第一次认清这个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