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当众说这种话了,只是依旧和第一次一样,根本没有人当真。
不过这次却有人配合,陆鸣喷笑出声,“你这个笑话有点地狱级的冷,哈哈哈不过我喜欢。”
司遥轻眨双眼,心中已经将陆鸣归类到奇葩里了,她死了真的很好笑吗?
“司遥姐姐,这可是宋师兄亲手做的,你一点都不吃吗?给个面子嘛~”
聂云倩似开玩笑似撒娇,看着司遥脸上的笑单纯无害,眼中带着些许不满和嗔怪。
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就算是真的不想吃,话说到这个份上都会象征性地尝上两口,然后再夸赞两句。
只可惜,这次的对象是脑子根本绕不过来的司遥。
“你可以把我那份面子给了,谢谢。”
这个回答,司遥觉得自己确实像个有礼貌的活人了,有模有样的。
心中满意,嘴角高高地翘起,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完全没有看到旁边人看她的眼神。
说不馋是假的,那么那么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了,食物的味道她都要忘记了,看着面前一大桌菜肴,心中暗暗长叹一口气,只可惜,她还是个死的,吃不了阳间的菜。
她眼神看得认真,似是要将桌子上的所有饭菜全都记在心了。
她的这个行为,其他人只当她是减肥节食,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想吃但又要努力克制嘴馋的艰苦者。
因为她的样子,桌上其他人的话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减肥这件事上,陆鸣扒拉着碗中的饭,小声劝着,“没事的,吃了运动运动就好了。”
说完视线去打量司遥的胳膊和小身板,发出疑问,“你平常运动吗?”
运动?
司遥想到了跳楼和游泳。
应该也算吧?
她毫不犹豫点头,“当然。”
她还想着要是这人不信的话,她就当场给他们表演一个呢,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机会。
陆鸣对她像是有一种无脑信任,她刚说完,陆鸣就点头,眼中带着兴奋,“那咱们可以一起练。”
顺道再学个怎么开锁,也是可以的。
月黑风高,整栋别墅中只有黑漆漆的摄像机还在工作,院子中安静极了。
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大厅和厨房之间来来回回,若不是知道这里没有外人能够进来,导演只会把这个人当作小偷。
原本要收工睡觉的导演在看到镜头中的人后,眉头皱起,这人大晚上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想起来因为她而没有完美录完的密室任务,导演心中又有了不好的预感,本来困得就要睁不开的眼睛在此时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头中的人,生怕错过一帧画面。
黑暗中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大晚上不睡觉的司遥。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总有太阳不起我不睡的夜猫子还守在直播间中,和导演一样,他们也认出了黑暗中的人是谁。
【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这是没想干什么好事吧?】
【哦吼,黑漆漆的是要幽会吗?】
【话说司遥会撬锁,别是个偷东西的惯犯吧?】
【我录屏了,不管是什么,应该都会有意外惊喜,让我看看有多抓马。】
司遥当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鬼鬼祟祟,也没有刻意要避开镜头的意思,不开灯也只是因为黑暗和明亮对她没有什么区别而已。
手中捏着几张轻飘飘的纸,另一只手中攥着一盒东西,头也不回地直接出了门。
站在月色下先是抬头看天,然后又低头看地,视线扫了一圈,最终看上了一个宽敞干净的地方。
蹲下身,口中开始喃喃自语,“吃不了真的,烧了应该也是能收得到的。”
她声音很小,节目组的收音有些远,所以直播间的观众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但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铺在地面上的东西让镜头完整地拍了下来,节目组的摄像机还是很专业的,尽管离得有些远,但依旧能够让人清楚地看到那几张铺在地面上的纸张。
说是花花绿绿都不为过,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东西上的颜色,红的绿的黄的,看上去很是热闹。
一共四张纸,在地上摆得整整齐齐,每一张都不尽相同,只是上面的色彩很丰富,不过也就只有色彩丰富了,上面画的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这是什么东西?这画的是什么东西?】
【哦吼,这像是隔壁羊癫疯爷爷画出来的画。】
【还有这颜色,饱和度这么高的嘛,真是刺眼啊。】
【来个专家给朕解读一下,这几幅画表达了作者的什么思想感情,中心思想是啥?】
司遥双手擦动,一簇火焰自火柴燃起,挨个将地面上的四张画点燃,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像是在念咒语一样。
“味道应该是一样的吧,就是没有水,不过应该也不会被噎着。”
“这个距离这么近,应该很快就能品尝到了吧?”
说话间,四张画已经被她全都烧了个干净,地上燃成灰烬的纸张还在冒烟,可是司遥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站起身双眼闭起,像是在努力感受什么东西一样。
半晌她才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还轻轻地揉了两下,良久她才缓缓放下手,双眼睁开满是疑惑,当即又蹲下身去查看地面上的灰烬,也不嫌脏,两只手扒拉着。
“这菜就是没味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还能找错人?该不会是到了别人肚子里了吧?”
司遥很是不理解,她记得给死人烧东西就会送到阴间给对应的死人,她现在这一整套流程是没有问题的,那怎么会呢?
她以前是试过的,这个方法确实有用,给人烧的元宝那人也确实收到了。
...难道是因为没倒酒?
还是她死得有点久,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
最后她也只是把失败的原因归结到酒上,只以为是自己搞错了。
却从来没想过她现在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活人,但也绝对算不上绝对意义的活人,她所知道的那一套在哪方面都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