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今天当真是嫌弃得很,诈尸以来,这么恶心的人她真是还第一次见。
她的嘴像是淬了毒,男人又是痛又是气,愤怒冲昏了头脑,叫喊出声,“大家都看一下,这个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扒我裤子,真是不要脸。”
“我不愿意她就打我,这个女人就是色狼,你们救救我!”
他哀嚎着,面上的疼痛是真,愤怒也是真。
四周热闹,但是这种话题却可以在热闹中脱颖而出,正排队无聊的人视线全都看了过来,视线在他身上打量,尤其是他那没有穿好的裤子上,然后才看向司遥。
这种事很难会有人信,要说有男人当众赤裸是常有,但女人当众扒男人裤子这种事并不常听闻。
更何况这个男人看上去40多岁,挺着大肚子,一副油腻的模样,反观坐着的女人那么年轻。
眼不瞎,脑子没问题,都不会当众解这个人的裤腰带吧?而且那个女人双腿还打着石膏,真是编瞎话都不会编。
“你该不会是想对人家下手没成吧?”
“一个男人你裤子都守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你说一个双腿打着石膏的人想猥亵你?你以为你是高富帅男大吗?还是说你有百亿家产要继承?”
“你该不会是要讹人家小姑娘吧?她腿上打着石膏怎么可能够得着打你?”
司遥眨眼,眼中兴奋一闪而过,都这么想的话,那她是不是还能再踢两脚?
嘲讽的声音一茬接着一茬,有男人的有女人的,却没有一个让那中年男人听着满意的。
直播中的弹幕上更是骂声一片,比现场还要热闹,也是正在此时聂云倩回来了。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她很懵,还记得司遥是个伤员,拉过轮椅就将人护在身后,眼神嫌弃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豪横道:“说吧,要多少钱?”
男人眼睛放光,生怕她反悔,忙张口,“一百万!”
就算是戴着口罩,聂云倩也还是没忍住呸了一声,“你尿是磨砂的吗,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值不值那些钱。”
男人本就怒气上头,又听到这话,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一下油然而生,忍着痛意,直朝他们扑了过去。
聂云倩只能逞一下嘴上的能耐,秉承着用钱解决麻烦的原则,以至于她从来没遇到过麻烦,这种当面扑来的猥琐男还是让她大脑宕机了一下。
后衣领被人抓住扯动,一个眨眼间她人就到了司遥身后,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啊——”
男人再次倒在地上,司遥收回腿,稳稳地坐回到轮椅上,声音平静开口,“赔钱,我的腿疼。”
男人的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恶霸一般,他被打了,还要问他要钱,他看着像是什么冤种吗?
“我他妈…”
咒骂的声音在看到司遥抬起的脚后戛然而止,这女人的力气太大了,下手也不留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腿受伤的人。
聂云倩掏出手机报警,一听到报警,男人又开始激动起来,视线看向那个被司遥拉至一旁的女孩儿,口中喊着名字,“瑞瑞,过来。”
是命令的语气,显然他认识这个女孩儿,甚至可能关系不一般,司遥明显看到女孩儿在被他叫到的时候肩膀颤抖了一下。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赤着脚向前挪动着。
司遥没有阻止她,而是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女孩儿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情,只能听到微弱的两个字,“继父。”
司遥哦了一声,“原来是畜生啊!”
躺在地上的男人隐忍却不敢再发一言,不断催促着女孩儿,眼神阴鸷,“瑞瑞,这个女人打爸爸你看到了,一会儿知道怎么跟警察说吧?”
女孩儿低头沉默,她这种无声的顺从让男人感到开心,自尊心瞬间爆棚。
聂云倩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见那女孩儿最开始是站在司遥身侧,她就大概猜到事情是因这个女孩而起。
“小姑娘,你不用怕他,想让他进去待个三五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聂云倩不是开玩笑,她家虽然比不上陆家,但也是上流社会的豪门,关系都是通的,送一个有前科的人进去根本不成问题。
男人朝着那个女孩儿破口大骂,“臭小子,你还不赶紧过来,要不是你自己想穿女装出来会发生这种事吗?”
聂云倩震惊,什么就臭小子,什么就穿女装了?
司遥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在他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就大概猜到了。
不过不论男女,违背意愿当众猥亵,就是犯罪。
提到女装,那个叫瑞瑞的男孩儿头垂得更低了,不知道是默认还是无声地反抗,或者是长时间以来形成的习惯性。
他没有解释,因为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的,只因为他长得雌雄莫辨,这个男人便打上了他的主意,用上学和母亲来威胁他,长此以往,他早已经厌烦了。
袖子中的手收紧,尖锐的薄片划破血肉才让他回神,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出手,想来现在,他应该正在被带往警局的路上,而那个男人也应该是倒在血泊中。
袖子中的手握紧,松开,数次后已经有血珠在往地面滴。
警察来得很快,在聂云倩打电话之前,他们已经接到有人报警。
看到警察来,男人惨兮兮地从地面爬过去,抱着警察的腿,一手指着司遥,控诉道:“这个女人打我,踢我命根子,警察你们要为我做主。”
司遥一脸无辜的坐在轮椅上,两条打着石膏的双腿十分显眼,此刻她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胜过了为自己辩解的千言万语。
警察就无语,原本正在记笔录的人也停了下来,“你…确定是她打的你?”
一个坐在轮椅上,双腿打着石膏的柔弱女人,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心中更偏向哪一方一目了然。
中年男人有气没地儿撒,伸脚要踹那个一直垂着头的男孩,只可惜他腿短够不着,心中气愤,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撒气的时机,声音柔和下来,“瑞瑞,你说爸爸身上的伤是不是都是这个女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