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年走的很快。
他身上的西装有些皱，头发也不似平常整齐。
明显是慌乱间赶过来的。
“嫣嫣，你怎么回国了不告诉我一声？”
他径直走到娄嫣身边，攥住她的手，将她带的离傅晏远了些。
娄嫣见到他，分外心虚。
她低着头，嗫嚅道：“对不起。”
“傻丫头，和我道什么歉？”林祈年抬手覆在傅晏方才触过的地方，像是要将他的痕迹尽数盖去，“下次这种事和我说，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的。”
娄嫣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她的要求，他不会答应。
索性，也就不提。
傅晏站在一旁，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
他们俩这么亲密。
难道，真的结婚了。
林祈年见到娄嫣默认，这才稍微宽下心。
她还和从前一样乖巧顺从。
这会，他才像是看到了傅晏的存在，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我来还衣服。”
娄嫣将手中的纸袋举起来：“那天有点冷，他把衣服借给我了。”
林祈年眉头微蹙，看向傅晏：“傅先生，麻烦你以后不要随便靠近我的人。”
“你的人？”
傅晏冷嗤：“林祈年，你觉得，将她记忆抹去，换了个名字，人就是你的了？”
“她不是姜未。”
林祈年强调道，他紧了紧握着娄嫣的手：“嫣嫣，告诉他，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对吗？”
娄嫣抿了下唇，点头：“嗯。”
傅晏眸中瞬间掀起狂风骤雨。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但是，不能。
曾经的姜未不行，现在的娄嫣更不可以。
他压制着胸腔的翻涌，冷道：“林祈年，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放手。”
“但强迫来的东西，很快就会失去，”林祈年说的不疾不徐，“你不是很清楚吗？就像曾经的姜未，你费尽心思想留住，结果呢？她死在了你的手术刀下。”
娄嫣在旁，眸底忽然攀升起恐惧。
傅晏注意到，眉眼冷下来：“别说了。”
他看得出，娄嫣不舒服。
提到手术，她很排斥。
是经历了什么吗？
“林祈年，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他转身欲走，他不想他在这里，继续刺激娄嫣，“究竟是谁在强迫，你一清二楚。”
说罢，他转身上了车。
轰鸣声中，车子离开又折返。
傅晏从车窗中，将娄嫣手中的袋子拿了过来，唇角勾起：“下次见。”
他一离开，林祈年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握着娄嫣的肩膀，声音委屈：
“嫣嫣，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一直待在S国，明年就是你我约定结婚的时间，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等娄嫣说话，他又继续道：“你别忘了，我救了你的命，你欠我一千万，还有你的弟弟，现在正待在实验室，如果不是我，你们都会死。”
娄嫣低垂着眼睫。
她很痛苦。
潜意识里，她不想和林祈年结婚。
可他用着一千万和她弟弟的命作为交换。
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感恩戴德。因为林祈年对她的偏爱，她从一个普通人，摇身成为娄家的养女。
也成为林氏未来的夫人。
可这些，她潜意识里一直在排斥。
心口似有着异样的情绪涌出，她咬牙道：
“祈年哥，我不想和你结婚，不想在家相夫教子，我觉得我该有自己的理想。”
林祈年眼底微刺，话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你是今天见了傅晏，才对我这么不满的吗？”
“什么？”娄嫣一时间没明白他的话，“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陌生人对你不满？”
她直觉不对劲：“祈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林祈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慌乱攥住她的手，红着眼解释，“我只是太害怕，我怕他会将你抢走。”
“祈年哥，你太高看我了。”
娄嫣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她自我认知很清晰。
“行了，不说这个了。”林祈年从裤口袋中拿出一瓶药，“最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让你吃药，你总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