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顾明姣心怀大度贤惠接纳顾明馨,但却又不提方才顾明姣提出退出的意思。
大长公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陆琮熙直接娶两个。
顾明姣心知大长公主不会轻易放人,所以她才决定在今日将计就计。
被那么多宾客撞见,她还能有多厚的脸皮?
显然,是她轻看了对方。
顾明姣起身几步来到父亲面前,“父亲,女儿愿意与郡王退婚,成全二妹和郡王。
从前我听了些有关二妹和郡王的话,但我以为那都是闲话,结果是我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
那时候若我多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日的事,都是女儿的错。
请父亲莫要责怪二妹,情爱是人之常情,也是不能由人意志控制的,最是纯真贵重。
请父亲母亲答应,请大长公主答应。”
顾明馨恨死顾明姣了,更恨她现在假惺惺的求情成全。
这件事,她不信与顾明姣无关。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揭穿顾明姣,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看一眼陆琮熙,她只觉得恶心至极。
以后就要跟这样一个叫她恶心的男人在一起,还要被顾明姣那个贱人压一头,她恨不得死了才好。
这个念头一起,她顿时觉得人生无望,眼睛死死盯着一边的柱子就撞了上去。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顾明馨会撞柱,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得最近的杨氏,她惊呼一声就扑上去拉女儿。
就算是这样也没来得及,顾明馨的额头撞在柱子上,当即就出了血,人也昏死过。
永昌候当然也心疼这个女儿,哪怕是气她做了不该做的事,但在这个时候还是上前去关心。
顾明姣慢了一步,也跟着上去。
“妹妹这是做何想不开,日后你就是安平郡王的王妃了,我的郡主之位也是你的。”
大长公主让人押住陆琮熙,不去他上去。
在一阵乱哄哄中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让安平娶了二小姐,全了两个孩子的情谊。
但安平和明姣的婚事是陛下和太后都首肯了的,刚把婚期定下就退婚绝无可能。
安平郡王妃只能是明姣,二小姐就屈尊做个侧妃吧。”
“不行,眀馨不能做侧妃。
平妻,让眀馨做平妻。”
陆琮熙是嘶吼出来了,他放在心上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再委屈。
今日这件事虽然有很多疑点,但也算是做为推手推了把一把。
他冷眼看向顾明姣,“眀馨必须做平妻。”
顾明姣将他眼中的试探和威胁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哪知道顾明姣根本就不在意顾明馨是平妻还是侧妃。
“我都听郡王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父亲不赞同的声音响起,“明姣。”
“爹,就这样吧,对我,对妹妹,都好。”
有太后娘娘在,这婚她退不了。
顾明馨要恶心她,她也只能恶心顾明馨了。
一场寿宴,永昌候府两位嫡出的小姐都要嫁入安平郡王府,还是以一正妻一平妻的身份。
一时间,永昌侯府和安平郡王府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明姣不管顾明馨在侯府如何闹,她只在郡主府里躲清闲。
听说陆琮熙被陛下叫进宫训斥了一番,又被太后叫去罚了跪,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小惩大诫做给永昌候看的。
听说文远侯府接连请了不少大夫,据说是杨敬容被狗咬了。
就是在侯夫人寿诞的那天,杨敬容不知道怎么地就惹了几条恶犬发疯,关键那几条恶犬还是他的新宠。
刚花了大把银子入手的,还没调教好的,准备下个月要用这几条恶犬跟人作赌的。
杨敬容那日应该是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不仅头脸被咬伤毁容,大腿内侧的肉也都被撕咬吃掉,屁股也少了一半。
除此之外还少了右手手掌,和舌头。
幸好是府上的下人发觉得及时,不然杨敬容必定要被那几只恶犬吃个干净。
文远侯夫妻为此又怒又心疼,把平日里伺候杨敬容的下人打死的打死,发卖的发卖。
实则传言不太准确,严虹回来禀报得更细致。
“他自己下的药足,给恶犬下的兽药也猛,就算是能救回来也是终身残疾。”
顾明姣不后悔,原本杨敬容不再来招惹她,她也不打算对付他了,都是他自寻死路。
期间温氏来找过她一次,顾明姣没见她。
第二天杨氏又来了一趟,顾明姣依旧没见人。
转眼就到了成婚的日子,陆琮熙想先去侯府接顾明馨,但被大长公主压着只能先来接郡主府接顾明姣。
这些顾明姣都不在乎,包括外面传的她为了侯府的名声,不得不委曲求全答应妹妹做平妻的话,都不在意。
顾明姣是被表哥背着出门,在此之前曹方立来劝过她许多次,都被挡了回来。
后来他在得知顾明姣已经怀了镇南王孩子的消息后,再也没有劝过。
他问,“表妹有何打算?”
顾明姣告诉他,“在王爷回来之前,先打理好母亲留下的产业。”
曹立方将人交给陆琮熙,他什么都没有交代陆琮熙,只跟顾明姣说。
“你好好的。”
上了花轿,顾明姣含了一颗酸梅在嘴里,这两日有点儿犯恶心。
走完了过场来到郡王府安排的婚房后,陆琮熙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离开了。
顾明姣自然清楚他是急吼吼去找顾明馨了,走了更好。
她掀了盖头丢在一边,“给我卸妆。”
大长公主和郡王府的人早就被支开,现在这个锦绣院中都是顾明姣的人,包括顾明馨景云院中也安插了人。
瑶光和宝芳一人为顾明姣拆卸发冠珠翠,一人去打水来给顾明姣洁面。
在顾明姣吃饭的时候严虹和阮嬷嬷一起进来,“郡主安心,一切准备妥当。”
顾明姣轻言提醒她们,“以后要叫郡王妃。”
另一边景云院中,顾明馨摔了合卺酒,顺带赏了陆琮熙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滚,休想近我的身。
我根本不喜欢你,都是你害了我。”
陆琮熙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口腔,舍不得还手让她受一丁点儿痛。
他主动退后一步,轻声说,“那日是你叫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