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看着女儿欣喜的模样,心中满是慈爱。
“自然是真的,你父亲既已答应,定会为你筹备丰厚的嫁妆。菀儿,你即将嫁入太子府,为娘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沈清菀乖巧地坐下,看着郑氏。
“娘,您说,女儿一定牢记在心。”
郑氏握住沈清菀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嫁妆丰厚,这是你的底气。但也不可因此而骄纵,要懂得低调行事。在太子府中,要学会笼络人心,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
沈清菀点点头,“女儿明白,娘放心,女儿会小心的。”
“还有,若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想办法告知为娘和你父亲。我们定会为你想办法。”
郑氏眼眶微红,“娘只盼你能过得顺遂,不要受委屈。”
沈清菀心中感动,“娘,女儿会好好的。您和父亲也要保重身体。”
自从知道父亲会为她添一份极有分量的嫁妆后,沈清菀心中自然放松了些许。
但她自是不满足的,想到沈棠安的十里红妆,就算父亲将整个侯府都给了她也不及沈棠安一半,她还需自己多准备一些才是。
沈清菀心中盘算着如何再为自己增添些嫁妆。
她开始悄悄命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打探府中各处还有哪些值钱的物件可以悄悄纳入自己的嫁妆之中。
丫鬟面露难色,“小姐,这恐怕不妥吧。若是被侯爷和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沈清菀微微皱眉,“怕什么?如今他们都在为我的婚事忙碌,哪有时间管这些。只要你做得小心些,不会有人发现的。”
丫鬟无奈,只能按照沈清菀的吩咐去办。
而沈清菀则继续在房中思索着还有哪些可以利用的资源。
然而,她的这些举动并非毫无破绽。
府中的一些下人开始察觉到异样,私下里议论纷纷。
但碍于沈清菀的身份,也不敢声张。
“小姐,二小姐出府去了。”
沈清菀前脚刚出府,云珠接到消息便立刻报给了沈棠安。
这些时日沈清菀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中,至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如今不到揭穿的时候。
“外面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已经交代过珍宝斋的掌柜了,只要二小姐想要的,都会出售,至于价格自然是普通的十倍。二小姐若是没银子,也是可以赊账的,但利息可不低。现在还不起,待嫁给太子后,成为太子侧妃手头定会宽裕的。”
云珠垂着头,轻笑着将安排好的事告知自家小姐。
若二小姐中了圈套,是她贪得无厌的下场!
在府中不知暗中搜罗了多少金银,还不满足!
沈棠安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很好,就让她继续得意吧。等她落入圈套,看她还如何嚣张。”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清菀在珍宝斋大肆采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沈棠安设下的陷阱。
她看着一箱箱精美的首饰和珍贵的摆件被抬进自己的院子,心中满是喜悦。
而此时,府中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一些胆大的下人开始悄悄向郑氏透露沈清菀的异常举动。
郑氏听闻后,不可置信,立刻找来沈清菀,严厉地问道:“菀儿,你最近在府中做了什么?为何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沈清菀心中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娘,女儿没做什么呀。定是那些下人们无事生非。”
郑氏皱着眉头,“你莫要瞒我。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府中搜罗财物,还去珍宝斋大肆采购。你可知这有多危险?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菀见瞒不过去,只好哭着说道:“娘,女儿也是为了在太子府中能有个好的开始。女儿不想被人轻视,所以才想多准备些嫁妆。”
郑氏叹了口气,“你糊涂啊。你父亲已经为你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你为何还要如此贪心?如今事情已经闹大,你让为娘如何帮你?”
就在郑氏和沈清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棠安却带着证据来到了沈纪元的书房。
她将沈清菀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沈纪元,沈纪元听后,勃然大怒。
“这个逆女,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沈纪元立刻派人去沈清菀的院子搜查,果然发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财物。
沈清菀得知事情败露,吓得六神无主。
她跪在沈纪元面前,哭着求饶:“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只是一时糊涂,求父亲饶了女儿吧。”
沈纪元怒视着沈清菀,“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即将嫁入太子府,却做出如此丑事。若此事传出去,我侯府的颜面何存?”
“侯爷,莞儿只是一时糊涂。”
郑氏也被吓得不轻,在一旁柔声地为她求情。
“什么一时糊涂!”
沈纪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以为她能有所收敛,没想到竟放纵至此!
“你的嫁妆为父会削减一半,若再敢做出这等出阁之事,本侯会将你的嫁妆全部收回!”
“父亲!”
沈清菀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棠安,满眼嫉妒不甘。
“我的嫁妆加起来不过几十抬,可你却有上百抬!尽管如此,你还要去父亲那里告我的状!而父亲也厚此薄彼!凭什么姐姐的嫁妆比我多,我只是想为自己谋算!”
沈棠安看着沈清菀愤怒的模样,神色淡然,缓缓开口道:“妹妹此言差矣。你的嫁妆本就丰厚,是你贪心不足,做出这等错事。我并非有意告状,只是不想看着侯府因你蒙羞。”
沈清菀怒目圆睁,“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就是故意的,看不得我比你好!”
“妹妹,此言差矣。”
沈棠安唇角微勾,对她淡淡一笑。
“我的嫁妆是母亲为我添置的,你若是眼红便让郑姨娘为你想办法,怎敢擅自挪用侯府的银两?”
她的嫁妆确实多,但这不是沈清菀嫉妒她的理由,因为她的嫁妆全都出自母亲,未曾占用侯府一分一毫。
而且慕宸烨下聘之时,所送的聘礼都是她的,出嫁之时会以她的名义带回王府。
不管是母亲准备得,还是慕宸烨准备的,她都比不上。
“林氏是侯府主母,她也该为我添妆!”
沈清菀瞪着她咬牙切齿,沈棠安凭什么处处比她好?
“闭嘴!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沈纪元听了沈清菀的话,更加恼怒。
林氏的嫁妆是从尚书府带来的,为自己女儿添妆是中晋朝自古以来的风俗。
沈清菀算什么东西,一个外室女罢了,有什么资格让主母为她添置。
“你还不知悔改!棠安处处为侯府着想,你却只知嫉妒埋怨。从今日起,你给我在房中好好反省,出嫁之前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沈清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郑氏拉住。
郑氏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激怒沈纪元。
沈清菀咬着嘴唇,满脸的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跟着郑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