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跟恩人照过面,要记住人家相貌,将来一定加倍报答,自己还不了,儿子孙子接着还”
“我一定会把这笔钱还上”
姐姐语气坚定,弟弟却有点迟疑。
“瞎小孩,不像能出这笔钱的人”
“你小子就不会动动脑筋”当爹的教训道“八成自己不方便,让儿子过来办事”
“那就更不行了”弟弟大喊大叫道“这人年纪绝对不小,怎么能让姐姐嫁给他”
“给儿子提亲也缺德,真嫁给瞎子,明摆着往火坑里推,咱们耍无赖不认账吧”
简单明了的发言,立马让身残志坚的男人气红脸,抄起笤帚往屁股上招呼。
幸亏有老娘跟姐姐拦住,才没开花,家庭矛盾闹剧很有趣,可惜许沉没眼福。
正盘坐在五里外的小河边应对危机,仙魂脱体出窍,在皎洁月光下,被漆黑迷雾所笼罩。
兽面祀鼎悬于空中,不断吸纳月华之息与之对抗,心里还叫苦连天。
“大意了,这回真碰见得道高修,追凶索命之法用的妙啊,将来有机会定要拜访,好生讨教”
赞叹完他人手段,便继续解决自己麻烦,感觉还挺辛苦。
而洛城市郊外,某处豪宅庭院里,老道士作法也不轻松。
两米长的檀木桌,铺上明黄布当法坛,右侧翠玉香炉,冒起红色烟雾。
左侧黄铜法印有人脸若隐若现,中间铜盆燃烧指甲、头发和一双眼珠。
法坛前方是具无目尸体,若许沉在此定会认出,夜市收保护费的混混头子。
这会赤裸全身,从头到尾画满符咒,整个场景十分诡异。
老道士手持铜钱剑,脚踏罡步,掐出发兵诀,口诵寻鬼咒。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做法完成,场景发生极大变化,翠玉香炉爆发海量红烟,将豪宅包围。
黄铜法印放出五只厉鬼,张嘴吐舌模样非常恐怖,老道左脚往前踏一步,铜钱剑指向尸体,大喊一声“起”
“五鬼五鬼,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运无常,我奉敕令逐厉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
混混头子受法术驱使,死也不安生,双臂平举犹如僵尸妖邪,原地转了七圈,最终指向西南方。
五只厉鬼见状,围绕尸体扭动起舞,还时不时发出鬼叫。
从头到尾一切顺利,老道士依旧保持举剑动作,表情却轻松很多。
对旁边老王八蛋和老美人,保证道“法术已成,凶手在劫难逃”
“不出一时三刻,定然魂飞魄散,等天亮派人拿贫道所画符箓,可找到尸体”
“总算大仇得报,让少爷瞑目,至此该做的都做了,还望居士莫要忘记承诺”
“请放心”王八蛋老头哈哈大笑,嘴快咧到后脑勺。
“都吩咐好了,估计已经开工动土,且先休息一晚”
“明早有秘书把合同带来,届时两泉山,便是大师修行道场”
“至于香火和信徒之类,也包在我身上,只求能交个朋友,以后多联络感情”
“居士慷慨,贫道愧领”老道士稽首行礼,态度恭谨。
尽管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实在不敢得罪金主。
原本一切皆大欢喜,正当他要离开时,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红烟消失,尸体爆炸,五只厉鬼好似感受到极大恐惧,纷纷逃回黄铜法印。
“究竟怎么回事,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王八蛋老头大呼小叫,并非在意尸体,只是憎恨遭人欺骗。
老道刚想解释,却听见虚空中,传来浑厚之声。
“道友法术精湛,修为高深,在下钦佩,然我等修道之人,当明辨是非,为恶贼所用,岂不贻笑大方”
“今日斗法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诸位气息我已记住,待来日必当登门拜访”
数百里外山林中,许沉驱散黑雾,以意念传音,而后仙魂归体,骑上小黑便往回赶。
既然人家对他动了杀心,就绝不能再留后患。
无论背后是天王老子地王爷,也要斩尽杀绝。
他急着杀人,对面却着急保命,王八蛋老头好歹见多识广,很清楚自己惹上某位神秘高手。
这会儿怒气全无,虚心向老道求救“常大,师现在该如何是好,还请你拿个章程出来”
“甭管要人要钱,我都照办,先前承诺所有报酬皆翻一倍”
“另外青县那座庄园,也愿双手奉上,只求为我消灾解难”
财帛动人心,老道很乐意帮忙,却也得掂量掂量,双方各有几斤几两。
“居士,烦请你如实相告,到底得罪了哪位高手”
“此人修为境界,乃我平生仅见,圈内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屈指可数”
“若不搞清对方意图,恐怕即便贫道出手,也很难取胜”
“我怎么会知道”王八蛋老头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表现的相当无辜。
“自庞某踏足商界,一直与人为善,多行功德”
“八成有贪官恶霸,嫉妒眼红才想要我的命”
“大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照直说怎么办吧”
老道面色为难,半天说不出话,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毕竟谁也不想跟,一无所知的高手对上,导致丢了性命。
王八蛋老头混迹商海多年,怎瞧不出老道心思,为拉拢强力帮手,再次增加筹码。
“知道大师为难,这样吧,待您开宗立派,前三十年供养我全包”
“冷城王家供奉百年的两件法器,一并给您拿来,总可以了吧”
钱给到位,自然能让人卖命,老道经过三秒钟思考,最终决定趟这潭浑水,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摇人。
旁边王八蛋老头,也迅速召集黑白两道人手,想布下天罗地网。
双方各显神通,直到四天之后,所有手段全部到位,而许沉也顺利返回洛城市。
当务之急是睡个好觉,养精蓄锐方能尽力打扫。
算起来离开了将近十天,屋子却没有任何人进过,想来刻薄大婶也极度嫌弃,估计以后不会再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