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身酒气的进了会议室,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椅子上,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的孙局,腿忍不住的打起了摆子。
孙局闻着刺鼻的酒味儿,带着怒气问道:“张建国,你特么就是这么带你队伍的?啊?上班儿时间喝大酒?”
张建国哭丧着脸,心虚的说道:“孙局,那啥,今天不是我们破了杀人案了么,寻思放松一下。昨晚上审讯冯玉京,我们三个几乎一宿没睡。。。。”
“破案?”
孙局的声音猛地拔高,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砰!”
“你特么告诉我,你特么怎么破的案!这特么是冯玉京写的证词么,这特么分明就是你们瞎编的!”
孙局早就找到了证词,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一瞅就能看出来这根本就不是冯玉京写的,这让他更加确信,冯玉京百分百就是冤枉的。
张建国嘴硬的说道:“那啥,孙局,这真是冯玉京写的,您看,这上面还有他按的手印呢。”
没想到孙局直接站了起来,一个助跑一脚就踹在了张建国的胸口,直接把张建国踹了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建国,小刘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心里还直犯嘀咕。
我说啥来着,还张指导,这下直接倒了。。。
李涛和王闯心里那个骂啊,这下子完犊子了,工作基本是保不住了,只能往张队长身上推,看看能不能接受处分别被开除了。
张建国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捂着胸口,胸口滋滋的疼的不行。
这老登,还挺特么有劲儿啊!
孙局黑着脸问道:“我特么再问你一句,冯玉京,到底是不是特么的凶手!”
事到如今,张建国也只能硬着头皮 死不承认了,反正只要李涛和王闯和自己一心,到时候最多是自己破案心切严刑逼供,判断失误,然后背个处分。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报告领导,冯玉京就。。。。”
话还没说完,李涛猛地抬高音量,直接把张建国声音盖了过去。。。
听到李涛的话,张建国瞬间懵了。。。
“报告领导,昨天我和王闯发现了这个案子有问题,但是张指。。。张队说了,这个案子有且只有一个罪犯,那就是冯玉京。”
李涛接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而且张队还说了,他的经验足,足以判断冯玉京就是凶手,并且威胁我和王闯,要是不听他的,等他当了指导员就不给我俩好果子吃。”
张建国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涛,恨不得把李涛活撕了。
妈的,前脚还在一个酒桌上喊着自己张指导呢,后脚东窗事发了,这家伙就朝着自己腚眼子捅刀子?
张建国惊慌失措的吼道:“你特么放屁!孙局,你别听他的!”
孙局看了眼张建国,又看向了王闯。
李涛和张建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特别是李涛,生怕王闯这时候反应不过来,不跟自己一条心,那要是锅甩不出去,到时候让张建国咬一口,他可就完了。
当李涛说出报告的时候,王闯就明白李涛要干啥了。
他俩搭档了这么多年,都是一丘之貉,彼此啥人都清清楚楚。不得不说,李涛现在的做法,确实有可能保住他俩的帽子。
孙局指着张建国说道:“你给老子闭嘴!”
“王闯,老子问你,李涛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闯赶忙站直了敬礼,面容严肃的说道:“报告领导,王闯说的是真的!是张建国胁迫我俩的,而且他说了,要是我俩不听他的,等他当了指导员,肯定没有我俩好果子吃!”
张建国面若死灰。
完犊子了,这俩王八犊子真的把自己推出去了。。。
他现在心里有苦说不出,自己确实是犯了错误,但是这俩人也是上赶子溜须自己,根本就没有胁迫那一说,可以说,这件事儿是他们三个都心知肚明且心甘情愿的。
可他俩人这么一说,性质瞬间就变了。
孙局略带深意的看了眼李涛和王闯,这俩人心虚的不敢看孙局的眼睛。
孙局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也知道张建国这人的为人。张建国就是个官迷,没啥脑子,就喜欢别人拍马屁,要不副指导员的位置早就是他的了。
为了往上爬,张建国能做出这种事儿不稀奇,但是要说真的是威胁这俩老油条,打死他他也不信。
“呵呵。”
孙局冷笑了声,王闯和李涛瞬间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好,好,好啊!”
孙局怒极反笑,指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纯纯一个没脑子,两个墙头草,到了这时候还让我看到了啥叫狗咬狗,真是长见识了。”
李涛脸色惨白,赶忙解释道:“孙局,我。。。”
孙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们三个不用说了。”
“张建国,你一家子现在已经脱了警服进了笆篱子了,就这还不足以给你敲响警钟么?”
“咱们是警察,不是特么土匪!咱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给老百姓一个说理的地方!”
“你们三个可倒好啊,严刑逼供,强行把罪安到别人的身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毁了的,不只是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有三个等待着公平正义的家庭!”
孙局喘着粗气,指着李涛说道:“你当警察已经八年了吧?”
“还有你!”
孙局指向王闯:“你当警察也已经有七年了吧!啊!”
“我问你们,你们当时的宣言呢,信仰呢!你们特么对得起老百姓的爱戴,对得起国家的栽培么!”
“等着吧,你们三个好好的等着吧!这件事儿,绝对不可能是扒了身上的警服这么简单,等着组织的严惩吧!”
三个人眼前一黑,这下子是真完了。。。
忙活了半天,孙局安排人送冯玉京去了医院,然后黑着脸上了楼。
进了办公室,宁杰赶忙站了起来:“孙叔,你回来了?”
孙局长摆了摆手,有些落寞的坐在了沙发上,点上了根烟,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孙局长苦笑着说道:“大侄儿啊,这次多亏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