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往前一挺,直接就朝着李晓东他们几个跑,现在回身是最不明确的选择,对方这一刀应该是冲着自己肚子来的,要不是自己喝多了反应不过来,估摸着肚子就让这王八犊子豁开了。
现在只要一回头,他保证对方吭呲吭呲就会给自己几刀,现在可不是装逼的时候。
一打四,优势在我!
李晓东几个人也掏出刀子往周胖子这边冲,黑暗中的人影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为周胖子能和自己拼命, 没想到这王八犊子转身就跑了。
“操!”
暗骂了一句,这人撒丫子狂奔,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胡同里。
十一和轩子追了出去,李晓东赶忙去扶周胖子,周胖子摆了摆手,把包袱递给李晓东,另一只手往腰上一摸,疼的龇牙咧嘴。
“妈的,这王八犊子谁啊,下手真特么黑!”
李晓东皱着眉头说道:“哥,不能是赵山河干的吧?”
周胖子摇了摇头,说道:“赵山河还没那么傻逼,能这时候对咱出手,这肯定是有别人动的手,妈的,有可能不是因为你姐夫,而是冲着我来的。”
李晓东问道:“哥,你得罪人了?”
周胖子翻了个白眼儿,说道:“我哪天不得罪人,妈的,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去,别特么把我腰子攮漏了。”
十一和轩子这时候也跑了回来,轩子喘着粗气,说道:“哥,没追上,这犊子跑的太快了。”
李晓东问道:“看清谁没有?”
“没有,跑太快了。”
三个人扶着周胖子去了医院,李晓东给周胖子交了钱,急匆匆的跑回了厂子。
等宁杰开着车到了医院,周胖子还没出来呢,清理刀口挺麻烦,现在有那种缺德的,拿着生锈的刀,再搅点儿大粪汤子,光开个刃。
到时候一攮,不流血流死也感染烂死了。
这事儿师爷冯玉京就干过,当年冯玉京就一刀捅了一个大哥的肚子,指头长短的花生刀,两寸的伤口,大哥活活烂死了。
好半天,周胖子被推了出来,这犊子趴在病床上,麻药劲儿还没过。
给周胖子整进病房 ,小护士打着哈欠进了屋,看着周胖子露出一半儿的大白腚,小护士瘪了瘪嘴。
“呦呵,这胖子是不是看上我了,咋净挑我的班儿来呢。”
宁杰看着护士笑了笑,这小护士他们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小姑娘长的一般,性格啥的挺好,最起码比周胖子前世的老婆好多了。
“我估计也是,不行我给你俩撮合撮合啊?”
小姑娘虎了吧唧的说道:“拉倒吧,这样的,正面他躺着够不着,我躺着得让压死。”
“经验还挺多。”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儿:“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过猪叫唤啊。”
“你们晚上谁留在这,登个记,完后有事儿去护士站找我。”
李晓东签完了名,问道:“那啥,姐,伤着他腰子没有?”
小姑娘没好气的说道:“伤着啥啊,这家伙身上捂吧的那个厚啊,也就是对面刀子长,要不我估计都扎不进去一寸。”
等护士走了以后,宁杰问道:“没看清是谁?”
李晓东点了点头,说道:“人家没想跟咱拼命,胖子哥往我们这一跑,那个人就直接跑了。”
“不过我听他说了句操,总感觉很熟悉。。。。”
宁杰皱着眉头,按理说这时候八成不是赵山河做的,但是他也想不通到底谁对胖子有这么大的敌意。
胖子这人脾气虽然不咋好,但是也不是满世界惹祸的主,他做事儿挺有规矩,按理说不应该和谁有死仇。
“你们三个都在医院待着吧,明天白天你们休息。”
有了提督的那件事儿,宁杰不敢再相信什么规矩和道义。
现在世道已经慢慢乱起来了,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不祸及家人,不在医院行凶,已经被这些人抛到脑子后面了。
“知道了姐夫,你早点儿回去吧。”
宁杰点了点头,下楼开着车去了厂子。
第二天一早,大龙和和尚他们几个人就来了,三个人刚从医院回来,胖子出了事儿,他们本能的去找宁杰拿主意。
“老宁,这事儿咋整?”
宁杰摇了摇头,说道:“能咋整,吃哑巴亏呗,还能直接去找赵山河啊?”
“这事儿也没证据说是赵山河做的,咱们要是直接干过去,他身后的人恐怕就真的掀桌子了。”
“再说了,昨晚上我想了一晚上,要是真是赵山河动手,不可能给胖子活着的机会,那个小人,多半会用上枪,所以这事儿八成不是赵山河做的。”
大龙掐灭了烟,说道:“我再找人探探口风,对了,我和我老爷子说了,今天中午去八方斋,到时候你看着安排就行。”
“成,你们先去查查,看看到底有啥动静,到时候咱们再说。”
中午,宁杰去了八方斋订好了桌,大龙他爹和机床厂的厂长如约而至。
厂长拿着一个公文包,瞅这样,合同都已经带着了,上了菜,宁杰给俩人倒上酒。
大龙他爹举了酒杯,说道:“赵厂长,小宁是我自己家的侄子,今天这胳膊肘,我咋也得往外拐一拐,咱先喝一个,然后慢慢谈事儿。”
赵厂长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说道:“我和小宁虽然第一次见,但是也算是老相识了。先前农机修配厂就是小宁租过去的,瞅这样和咱也有缘分,再加上大龙你这层关系,这事儿咱咋都好谈。”
宁杰笑着举杯:“赵叔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你放心,就算是奔着我龙叔这一块儿,我也不能让赵叔难做,咱先喝着,一会儿赵叔你开价,只要合适,当侄子的绝对不还口。”
一杯酒下肚,赵厂长动了筷子。
咽下嘴里的猴头菇,赵厂长说道:“昨天大龙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就想了想,说实话的大侄儿 ,那两块儿地虽然偏,但是钱我们是没少往外搭。”
“哎。”
“要不是咱们一直支援南方建设,我们那些大师傅都跟着举家去了南方,那个厂子说啥也建的起来。”
“现在好了,好端端的厂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