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杰嘿嘿一笑,周胖子翻了个白眼儿,说道:“妈的,我现在真是见识了,你真会起名。”
宁杰抻了个懒腰,说道:“那可不,我是谁。”
几个老爷们儿哈哈大笑。
和尚问道:“它俩不是一个妈生的么,这也行?”
老张头呵呵一笑,说道:“这玩意儿咋说呢,它们不分这个,乱着呢。”
一帮大小伙子抽着烟看着俩玩意儿在那现场直播,到点儿了,林月知在屋里喊了一声,一帮人赶忙进了屋。
现在客商也跟着在这对付一口,赶上这个时间了,也不能赶人家走。
他们这的糖三甲都是白糖的,听说有些地方还放红糖,宁杰是没吃过红糖的,对红糖那玩意儿他是一点儿不喜欢。
付建业啃了口糖三甲,竖起大拇指:“这糖三甲蒸的真好,面真宣乎!”
王阿姨笑着说道:“面是你大娘发的,该说不说,你大娘发面真有一手,以前我们场子做面活的师傅都比不了。”
宁母红着脸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周胖子应和道:“干娘,我跟你讲,真厉害,比包子铺老板的包子皮都软和,跟没有似的,一口下去跟吃云彩一样。”
宁杰笑着说道:“呦呵,还和吃云彩一样,你小子真是往死捧啊。”
大龙也笑着说道:“嗯呢,你吃着没感觉是你嘴大。”
说着,大龙也咬了一口,然后夸张的说道:“好家伙,真跟吃云彩一样!”
宁母让这一堆活宝逗的哈哈大笑,等这帮子小子吃完饭,宁母问道:“晚上想吃啥?”
周胖子突然开口道:“想吃苏子盐卷煎饼。”
大龙眼睛都亮了,说道:“这个好,我也想吃!”
宁母点了点头,年前的时候二叔拿来了不少苏子籽儿,够这些小子吃好几顿的。
“行,晚上我给你们整。”
前两天宁母和王姨烙的煎饼,大米面和苞米面掺着来的,要不纯苞米面的不是很好吃。
宁母一面说着,一面去装了两兜煎饼,大龙和周胖子一人一兜子。
“拿回去给你俩的爸吃,明天我再烙。”
俩人感激的点了点头,这帮子小子吃完饭,开着车就走了,晚上一准儿还得来。
王姨说道:“大姐,还有不少面子,咱们今天下午烙煎饼呗?我把鏖(奥)子支上啊。”
宁母问道:“你下午没事儿啊?”
王姨摆了摆手,说道:“没啥事儿了。”
“那行,咱俩支鏖子去,小杰啊,你整点儿小瓣儿柴火过来。”
“好嘞。”
宁杰拿着土篮子去装柴火,进了屋,俩人鏖子都支上了。
整好了糊糊,宁母坐在鏖子前面,宁杰给烧上火。温度上来了,宁母拿着蘸子往油碗一蘸,然后在鏖子的平面上均匀的蹭了蹭。
一勺浆子进去,拿着刮子在浆子上轻轻一转,整个面儿上就铺满了,紧接着,宁母熟练的拿着厚刮子开始刮匀,这玩意儿就跟木梳子差不多造型,不过没有锯齿。
刮匀了,宁母一伸手,宁杰笑嘻嘻的把筷子递了过去。
宁母拿着厚刮子在筷子上一抹,上面就多了个大拇指长短儿的面疙瘩,锃亮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
揭了煎饼,宁杰把面疙瘩放在嘴里嚼了两下,然后一脸满足的吞进了肚子里。
“二十多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王姨笑着说道:“再大在咱眼里也是孩子。”
宁母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你还吃不?”
宁杰咧开嘴笑了笑:“吃!”
林月知也举了个筷子跑了过来:“我也吃,我也吃。”
宁母宠溺的看着林月知,说道:“好好好,妈给你弄。”
给这俩人喂饱了,宁母和王姨俩人开始忙活了起来。
小两口上楼睡觉,再一睁眼儿,天就黑了。
等俩人下了楼,宁母刚好把苏子籽儿炒出来,她把苏子籽儿撒上盐,然后拿着擀面杖在面板上反复的擀了几遍,擀成面以后,装进小盆儿里。
“真香。”
宁母伸出手捏了捏林月知的脸,问道:“饿了?”
林月知嘟着嘴点了点头,说道:“睡醒了就饿。”
王姨用瓢接了点儿凉水,然后拿着饭帚蘸水往煎饼上甩了甩:“雯雯啊,你把你妈擀好的苏子盐拿来,我先给你卷一张煎饼。”
林月知美滋滋的端着盆儿蹦蹦哒哒的走了过去,王姨拿着羹匙盛了些苏子盐放在煎饼中间抹匀,然后把煎饼卷好,递给林月知。
林月知咬了一口,一面点头一面嚼。
“真香,越嚼越香。”
宁母笑着说道:“你是真好养活,比小狗还好养活,什么都吃,什么也不挑嘴。”
林乐之咧开嘴甜甜的笑了笑,把煎饼伸到宁杰嘴边,宁杰张开嘴咬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吃。”
王姨说道:“你俩吃一张垫吧垫吧就行了嗷,今天早晨买的干豆腐,晚上给你们炒干豆腐吃。”
“嗯呢,就吃这一张。”
今年不错,年前的时候百货大楼就开始卖蔬菜了,不过菜价有点儿高,都是市郊农户扣暖棚种的。
宁杰他们倒是负担的起,韭菜小白菜还有辣椒啥的没少买,宁杰跟王姨说了,菜肉随便买,下面的人必须吃好了。
天天白菜萝卜土豆子,谁能受得了吧你说,可就这样的日子,东北人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即便多少年以后,哪怕蔬菜超市遍地都是,到了秋天,东北人还是忍不住的囤秋菜。
库房的灯还亮着,他们这最后一趟火车是晚上六点半,再过一会儿今晚上也不用出货了。
不到六点,周胖子他们都过来了,饭也齐了,库房的小伙儿两班儿倒着吃饭,周胖子一口一个真香,吃的眼睛都红了。
大龙笑着说道:“好家伙,你咋吃急眼了呢。”
周胖子擦了下眼睛,小声说道:“想我娘了。”
一句话给大龙也干不吱声了,俩人都一样,娘走的都早,周胖子还强点儿,大龙的娘走的更早。
俩人吃着吃着就哭了,给王姨都整不会了。
“咋,咋了这是?今天买的辣椒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