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心镜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宿舍里一共6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愿意跟明心镜多说话,他也愿意跟我聊天。
这个热心肠的健硕小伙,经常主动帮衬舍友,大家也都很喜欢他。
我们的话匣子是从教官白雾绘身上开启的,明心镜很好奇白雾绘把我带走说了什么。
我就把真实情况大差不差地讲给了宿舍所有人听。
生命值恒定为1的人,大家从来没听说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件要藏着掖着的事情。
又或许是此时的我根本没什么心眼,说的都是实话。
“瞧你这小身板,看着本来就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隐情。
这样,以后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头。”
难以想象这么好的一个伙伴,为什么赖佘那帮人在报到的时候要组团欺负他。
“谢谢了兄弟,对了,为什么赖佘那帮人要对你不利,我看到了。他们把你围在中间,看着是要打架。”
“那帮杂种,早在分配班级之前,就有人动手想猥亵小女生。”
“那人好像叫什么,柴九?对,就是他。是赖佘的小跟班。
刚好我跟他们一起都被分配到了L班,他们就想给我下马威。
但说实在的,真打起来我也不怕。”
明心镜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还冒着火。
这下我明白了,明心镜这是在为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子出头。
“哥们做的好!”
“真的吗?我都没看见,真该死啊这些人。”
“一群社会的渣滓,估计在外头也没少干坏事。”
“...”
舍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起这些人的恶行。
我心中暗暗下决心,如果哪一天明心镜陷入了困境,我一定会挺身而出,虽然我好像没什么本事。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训练营的前一周里,我们没有学习任何跟灵能有关的内容,一切项目都是体能训练。长短跑,引体向上,俯卧撑这些。
我感觉每天都在猝死的边缘,我的身体太差了!平时锻炼的也少,相比之下明心镜就显得游刃有余。
白雾绘告诉我们,一周过后,才会教授我们关于灵能的皮毛。而体能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一周的锻炼也就是活动一下筋骨。
而体力训练要持续到训练营结束!唉,我心里苦。就算我练着练着真的猝死了,我还会从这里复活,麻了!
事情发生在体力训练的第七天晚上。
明心镜原本在日常的训练结束后,会自己去操场跑圈,半个小时后我们会在食堂碰面。
但这天我却迟迟等不到明心镜,操场上也没找到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突然有点担心。
刚好两个室友乔纯和徐为从食堂吃吃完饭出来,我就请他们帮忙找人。
本来按道理说,一个大男人失踪一会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俩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
而我言辞恳切地请求他们找明心镜,这个训练营很大,但是从操场到食堂却很近,走路五分钟不到,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
要知道明心镜跟我们不一样,他可是有仇家的,我就怕赖佘那帮人报复他。
就算在训练营里不会死人,活活被打断腿什么的也不好受。
二人思索一番后决定跟我一起找找,实在找不到人了就向教官报告。
三双眼睛总比一双眼睛好使,眼尖的乔纯注意到我们宿舍楼的东北角有一栋废弃的体育场,那里面杂草丛生,荒废了有段时间了,旁边也不会有人靠近。
“我说,到处都找过了,就只有那里了。”
乔纯提议去废弃的体育场找找。
“行,如果那里也没有的人,必须告诉教官了。”
我赞同这个做法,我们三人达成一致后,马上往这个方向赶。
这个地方像是个小山丘,朝上的过道都快被磨灭了。
我们还得留意脚下,不要踩到什么碎石子直接滚到下面去。
就在我们抱怨路难走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群流氓的奸笑!
走在前面的乔纯和徐为回头跟我对视了一眼,确定是赖佘那帮子人。
我们加快了脚步,也顾不得脚下安不安全了。
等我们踏上了布满铁锈的旧阶梯,便看到了十几个痞子。
他们就在靠近垃圾场旁边的泥地里。
我看到赖佘在周围十几个人的起哄下,着手去脱身下一女子的衣裳。
这个人就是明心镜曾经保护过的田真,那明心镜去哪里了?
看着他们身旁被翻弄过的泥土,以及周围数量异常的铲子,我有种可怕的猜想!
明心镜被活埋了?
就算他可以被结界重塑肉体,但如果他被活埋在土里,他就会循环窒息而死!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在我准备冲过去之前,乔纯和徐为已经冲过去了。
他们边跑边回头喊:
“龙谬,你别来,快去喊教官!快点!”
我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无非是多一个人挨打。
于是转身冲下了小坡,我用着吃奶的力气狂奔,一边四处搜寻着教官们的声影。
周围是有零零散散出现的一些学员,可是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歹徒,有几个人愿意跟着我去救人?
所以我并没有把时间都浪费在求助陌生的学员上面。
就在我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焦急乱窜的时候,一只坚实而有力的抓住了我。
“小兄弟,怎么了,这么急?”
我回头望去,他穿着陈旧的教官服,是个四十来岁精干中年硬汉的相貌。
总之他穿着教官服,那他就是教官。
“教官,救命!旧操场那里有人行凶!还意图强奸少女。”
教官原本和蔼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没多问,直接向着旧体育场狂奔过去。
用狂奔来形容可能不太准确,他几乎是在我眨眼间就消失了。汽车都没有这种速度,这就是灵能使吗。
当我气喘吁吁地抵达作案现场后,我可算顺过去一口气。
在场赖佘帮的一共十五个人,全部被折断手脚干翻在地上,哀嚎声遍地。
田真披着破烂的外衣瑟瑟发抖,乔纯和徐为被打得半死,满身是血,没一块好肉,瞧这旁边新挖的土,这群杂种还想把二人一起埋了。
明心镜已经被教官挖了出来,此刻他正趴在地上大喘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不敢想象,他在阴冷潮湿泥地里,受尽了多少折磨。
“我草你们这群狗杂种的祖宗...(后面太难听了)”
一阵优美的国粹后,教官用怒吼的形式发泄了自己的情绪,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这层结界的保护,这十几个人渣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很快在右手手心凝聚了刺眼的光束,怎么形容呢,有点类似电流?
接下来他做的事情震掉了我的下巴,教官用这股力量挨个摧毁了乔徐明三名男生的大脑。
“教官,什么情况啊?”
他回头看向我,脸色十分难看:
“小兄弟别害怕,我是用无痛的方式破坏他们的肉体。”
“难道说,倒流结界只能恢复死者的身体,但是伤者不行。
所以...您这是帮了他们?”
“对,你的朋友们都受了重伤,自然恢复得猴年马月。治疗术的话,还不如这样好使,不会留下内外伤。”
二人的对话还没结束,三个人的身体就安然无恙地在原地重塑。
恢复健康身体的明心镜率先开喷:
“他妈的这群贱人,用这个女孩儿来威胁我。如果我不一个人到这里来,他们就要侵犯田真。
我没有想太多,就一个人来赴约,一个人没办法抵挡十几个人的围殴,被打晕后我就失去知觉了。
再次醒来我就出现在泥地里,我不知道被埋了几米深,反正根本动弹不得。
我根本呼吸不了,口鼻里都是泥土,我挣扎,却被困得纹丝不动,地里还有毒虫在钻进我的身体,一次,一次,又一次...”
明心镜越回想那些死亡历程,眼中的血丝就越是重。
唉,身体上的伤好说,心理上的病难以痊愈。
徐为和乔纯上前安慰明心镜,想让他先放松下来。我的目光正巧与这个可怜的女孩田真相交。
等等,有些奇怪,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刚刚我看她是慌乱又茫然的神态,现在怎么神采奕奕地盯着我。
“你,是龙谬?”
“额,我们认识吗?”
田真突然把束缚住自己的外衣掀开,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身上有点裸露,衣服被赖佘这个人渣给撕坏了。
她好像一瞬间忘记了这回事?
很快她又把烂衣服披上,就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又变成了之前那样无助的样子,这真的是同一个人的眼神吗?
我确定以及肯定,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是听明心镜描述了她的外貌特征,我才判断出来她是谁。
虽然感觉奇怪,但我感觉好像不是什么重点。
重点是,明心镜和田真都救下来了。
我很希望训练营能严惩赖佘这帮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雾绘突然出现在了现场,她总是这么神出鬼没
和这个老教官有了简单的眼神交流后,她大致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白雾绘的身体有些发抖,她对赖佘这帮人恨得咬牙切齿,又对自己受到伤害的学员倍感愧疚。
“万队,对不起。我刚刚不在训练营里,不然我能第一时间赶到。”
听到万队两个字,我迅速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就是总教官万里枯!
“多说无益,这十几个混混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等等,万队,他们之中有些人,有上面的关系...”
“上面?”
万里枯面色特别难看,仿佛踩到狗屎般的脸色。
“但是,我必须杀鸡儆猴。”
“...”
后续二人走了近了些,我们听不到谈话内容。
白雾绘很快带走了现场无辜的几名学生,一路上不停在给我们道歉。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第二天,这作恶的十五个学员再也没有出现在训练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