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姐,你要真把文部长累坏,国家都不答应。”
贺战南也帮文松说话。
而且他这么一说,好像那些活真是文部长干的一样。
贺翠翠心生感动,老文帮她家干活,真是一点不留心眼,可比她前夫强多了!
“干点得了呗,逞什么能!腰咋样?”
文松一边疼得咧嘴,一边说没事。
“嫂子,快帮我们部长揉揉!”小李开玩笑。
文松瞪他一眼,“别瞎起哄!”
贺老大在旁边看着,细品下来还真挑不出这个男人什么大毛病。
之前他跟文松接触不多,也就一起吃过两三次饭,总觉着对方是大部长,跟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不是一路人。
今天一起干次活,看着他很卖力气,也耍耍心眼,觉着他挺接地气,人也挺有意思。
最关键的是,对他妹子是真心实意的。
这就行呗!
也不是老三非要攀高枝,是这根高枝伸下来,非要让她攀,那就是她命好。
所以文部长拿下了未来的大舅哥,抗战基本等于胜利。
贺家炕上三个大胖小子,徐桂枝看哪个都稀罕。
俩亲孙子都会翻身了,春妮的儿子已经满炕跑。
“你看咱家大虎,只要吃饱喝足,不带多哭一声的,自己玩手都能玩半天!
给他爸小时候一个样儿!
你再看这个小的,性格随他姑了,闹人,不省心!”
刚说完,贺安哇一声就哭了。
“哎呀哎呀,嫌奶奶说他了,不说不说,俺家小虎也待人亲!”
徐桂枝才没空搭理闺女和那个文部长,她现在眼里只有孙子,其他人的事懒得操心。
春晓跟着笑笑,突然想起个事。
“姐,春天今年是不是该上学前班了?”
“我想让她再等一年,家里也顾不上送她。”
“孩子该上学怎么还能等!你今年顾不上,明年就能顾上了?”
“明年她弟不就大点了吗!”
“明年栋梁三岁,咋的能送他姐上学?”
春晓可能也有点产后情绪,脾气格外不好。
春妮被怼的都不敢说话。
“咱村也没有小学,真要上学就得天天接送,我看你也没那个耐心!
不行春天跟我去市里念书吧,学校就在家门口。”
春妮当然乐意了!
“不麻烦你吗?生活费学费我跟强子出!”
春晓无语。
“净说那些没用的。”
徐桂枝抬了抬眼,“放身边就得尽心照顾,你还带俩小的,能顾得过来?”
“家里还雇着人,春天也听话。”
见小儿媳坚持,徐桂枝便没有多劝。
“等过几天,我还去市里帮你们。”
“不用了妈,四哥要干饲料厂,往后我俩能经常往回跑。”
老太太一愣,“班不上了?”
“不上了,四哥嫌挣太少,还得给这两个小子攒家底儿。”
“这把他狂的!
有个班上多好,稳稳当当,那可是铁饭碗!
你说你,也不拦着!”
给老太太心疼够呛。
春晓笑,“我才不拦,再上几天班,可能就变成别人老公了,我能干吗!”
“啥意思?”
“你老儿子有魅力呗,一去上班,就被厂长闺女看上了,嗷嗷往上扑。”
她就是当个笑话讲讲,可把老太太吓够呛。
转头就把儿子揪到面前。
“老四,咋回事!你是不是有点能耐就忘本了,在外面瞎嘚瑟?
我告诉你,咱家老爷们没有犯这个毛病的,
你要敢做对不起老婆孩儿的事,我可真不惯你!”
贺战南平白无故被骂一通。
“我干啥了?”
“什么厂长闺女,就是市长闺女首长闺女,你也不能多看一眼!”
原来是媳妇告状了。
赵雅莱那事儿,他确实对不住媳妇,人家有怨气说几句也应该。
“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以后注意?
那就是真对不起春晓了呗?
老太太四顾无人,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那叫一个狠。
贺战南:我咋认错还挨打……
“真行!你可真行!”
徐桂枝气的直哆嗦。
“你媳妇拼半条命给你生俩儿子,你能在外面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我啥也没干啊……”
贺战南揉着脑袋。
“知道那女的对我有心思,我不就赶紧走了么!”
“你敢对着你爸的坟发誓,没做对不起春晓的事?”
贺战南:“我要做了,我就自己下去找我爸,行不?”
他脑袋又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结了婚越来越油嘴滑舌!
徐桂枝骂骂咧咧走了。
打错就打错,再说就算他没做出格的事,外面女人往身上扑也该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还是哪里做的不对!
贺战南没处说理,挨两下就挨两下,反正他也不在意。
吃过午饭,他又下田干了会活,就去找村长商量租地皮。
马村长一听贺老四又要开个厂子,激动的烟袋锅子都不要了。
“就村口道边那一片地,你看够不够?
要租多大,租多少年,钱咱都好商量!”
马村长为啥那么激动?因为他的风头被抢了!
去年新希望养殖场刚开那会,它们梨花村是全县第一个办私人养殖场的村子。
各村都来学习。
去县里开会,县长都得单独跟他握个手。
结果没多久,各村都开始张罗办养殖场。
虽然规模没有他们村的大,但到底不是新鲜玩意了。
现在贺老四要办饲料厂,这可是个新厂子,又能让他扬眉吐气一段!
“这个饲料厂,是干啥玩意的?”
小乡村闭塞,“饲料”这俩字很多人都没听过。
贺战南简单解释了一番,马村长听完更加有谱。
“还是你有脑子,养殖场开的越多,你岂不是赚的越多?”
“但愿吧,我也是尝试。”
“开这个饲料厂,投入多不多?”
不少。
他粗略算了下,启动资金就得几万块。
“钱我慢慢想办法。”
不管咋样,先不能给自己打退堂鼓。
建厂的地皮选好了,就定马村长建议的那块。
等气派的大厂房盖起来,既可以给梨花村撑门面,同时临路,也方便进出货物运输。
贺战南非常满意。
晚上回家,他马上跟媳妇分享了这个消息。
春晓一看,老公这就准备开干了。
“钱差多少?”
“不差。”
“不差?你哪来的钱?又背着我攒私房钱了!”
贺战南笑着把媳妇搂进怀里。
“差点我也能解决,家里的钱不动,那是你跟儿子生活用的。”
“你创业不也是为了给我们娘仨创造更好的生活么,我多少还是得出点儿。”
她前两天刚盘点过家底,不到两万块吧。
除去保障生活品质和应急的资金,“我出一万。”
有媳妇这份支持就够了。
“家里有底儿,我才敢放手干。
钱你先留着,等我实在搞不定,你再出手。”
在钱这方面,四哥从来没让她吃过苦。
当初没结婚就给她买金项链,还主动把钱盒子上交,这些她都记着。
结了婚更是挣一分交一分,都不用她多费一句话。
唯一一次偷着攒钱,还是为了给她在城里买房。
两口子过日子,一点心眼不留她做不到,但对方是不是实心实意她也知道。
一好换一好。
“四哥你就放手干,别想着马上挣钱,头几年就是不挣也没关系,我干服装也足够养全家。
再退一万步,就算这买卖干赔了,咱还有那么多宝物呢,有祖爷爷兜底你怕啥!”
媳妇的话就像强心剂,说的贺战南心里又暖又激动。
只要媳妇在他旁边,他真的干啥都有劲,干啥都不怕!
眼见天已黑透。
“我看那俩小子晚上喝奶粉也挺好……”
春晓意会,“你想搬回来睡?”
贺战南眼神可怜。
“行吗媳妇?”
“那还不是贺总一句话!”
到了喂奶时间,俩保姆抱着俩娃出来一看,旁边屋咋都关灯了?
俩人立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得嘞,今晚就喝奶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