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在顾凌怀中道:“你还是专心作画吧。”
顾凌轻笑着道:“天冷无力气,你叫一声凌哥哥,我才有力气作画。”
谢知萱咳嗽了一声道:“你既然是无力气,那今夜就好生歇息。”
顾凌闻言便继续作画道:“那我还是有力气的。”
谢知萱笑了笑,在顾凌作画之际,便摘着在雪中的月季花,这些月季即便不摘掉,怕也会被白雪给冻住。
“长公主。”木星走到了谢知萱边上道,“侯府之中侯夫人派人过来说,三日后便要给小公子办满月宴。”
谢知萱道:“我知晓了。”
顾凌画了近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全暗,全靠着满园子的烛光才将画作画完。
谢知萱见着顾凌所画的画中人道:“我哪有这般漂亮?”
顾凌道:“你可要比画中人漂亮得多,只可惜我的画工不佳,不能画出你的美貌。”
“你就惯会花言巧语讨我欢心。”
顾凌握着谢知萱的手道:“可不仅仅是只会花言巧语讨你开心,还会……”
话音刚落,谢知萱一个不防便被顾凌打横抱起,听着顾凌在她耳畔处的细语,谢知萱只得将手搂住顾凌的脖颈,生怕自己从顾凌怀中掉落下去。
--
永嘉侯府胡姨娘之子的满月宴,广邀宾客。
排场大得让所有收到请帖的夫人们都有所不解,就算是如今侯爷嫡子的满月宴也未必会邀这么多贵客临门。
顾青则是很满意卫氏这次的做法,满月宴前一日,顾青便回了侯府查看明日宴席之事。
顾家的宴席大多是男女分席的,而这一次的满月宴,这是男女同席,就是菜色都是一等一的好。
卫璐看着顾青像是视察一般地查看着,生怕她有哪里做的不到位,卫璐倒也不恼,只对着顾青轻笑道:“姐姐,你觉得这满月宴如何?”
顾青道:“排场倒是一般,不过也够了,难得你如今这般贤惠。”
卫璐是承国公府之中的千金往日里在府中没少嚣张,如今妾侍生下了儿子,她倒是悔悟会伏低做小了。
卫璐道:“到底这孩子身上也有些顾家的血脉在,我身为顾家儿媳自然要好好给这孩子一个盛大的满月宴。”
顾青道:“这孩子可取名字了吗?”
卫璐笑着道:“还没有取名呢,胡姨娘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叫做福哥儿,这孩子的确是个有福气的,如此会投胎有这么好的祖母……”
顾青也是一笑,卫璐怕是气傻了吧?
顾青见卫璐这般配合,便也就回了杨相府之中。
顾青回到家中,便见着杨政气恼地回来道:“怎么了?”
杨政皱眉道:“这新帝可要比太上皇更为不听劝,他初登基众臣劝他选秀要紧,新帝竟然说与皇后鹣鲽情深,今生必定不会都不会选秀,还将几个继续劝他选秀的臣子家中的女儿都赐婚了,我家俏儿也在赐婚之中,更可气的是你那个侄儿,身为左相,不但不规劝陛下,竟还觉得陛下英明……这不是在胡闹吗?”
顾青惊讶至极道:“什么?俏儿赐婚?赐给了谁?”
杨政言道:“还能是谁?梁如久!”
顾青道:“这梁如久在新帝登基之后,就不再得势,梁家先前仗着梁贤妃圈地欺男霸女之事不是都被弹劾了吗?这如今梁如久不也被革除了官职吗?我家俏儿嫁给梁如久,岂不是害了她?老爷!”
顾青可还做着女儿为贵妃的美梦,哪舍得将女儿再嫁给梁如久。
杨政道:“新帝实在是欺人太甚!顾凌也是糊涂至极!”
顾青道:“我看顾凌可不糊涂,宫中那位太后是他的亲姨母,那皇后是他的亲表姐,陛下不要选秀的话,他自然也会得意……只不过,我家俏儿也是他的亲表妹,他怎么不知晓让俏儿进宫,更是一层保障呢?”
杨政叹气道:“如今……唉!俏儿入宫无望,只求尚儿能早日与嘉怡郡主成亲,还算是有郑王府的相助,你这几日也与顾凌长公主好好弥补好关系,岳母大人还在世,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爹也不知能不能撑过得了这个年,爹要是走了,这丁忧三年,杨家可需你顾家的帮衬。”
顾青皱眉道:“你何必这般发愁?大哥在吏部里这么多年,爹的门生遍布朝堂,朝中有一半官员都是杨家党羽,你何苦来这般多愁?要我对谢知萱那个得志的小人弥补好关系,我可不愿!”
“就是,爹,你多虑了。”杨尚从屋外进来道,“这我们杨家在朝中的关系不浅,还有春风观在,你何必如此担忧?”
杨政道:“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
凤仪宫中。
谢知萱今日进宫是为卫蕴查看身体的,还有便是小太子也满百日了,她身为姑姑前来给小太子送礼。
卫蕴见着谢知萱送来的小金锁,给小太子戴上后道:“真好看,珵儿谢谢姑姑了。”
谢知萱望着跟前软糯的小婴儿,眼里满是期盼。
卫蕴望着谢知萱道:“你与凌弟成亲也两个月多了,可是有孕了?到时候珵儿还可以多个弟弟妹妹为玩伴?”
谢知萱淡笑着摇头道:“还未曾有孕。”
卫蕴道:“那倒也不急,慢慢来吧,我先前也是快两年都没能有孕,说起来我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给我药物调理身子,我还怀不上珵儿,更不必说珵儿出生那一日,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已没命,你对我的大恩,我今生是真的无以为报了。”
谢知萱轻笑道:“皇嫂,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我身为大夫,治病救人也是分内之事。”
“皇后娘娘,顾大小姐求见。”
卫蕴道:“让她进来吧。”
顾芷雯入内时,见着谢知萱也在,轻笑道:“巧了,嫂嫂今日也在。”
“表姐,我寻到挑拨你我姐妹关系的凤命传言源头了,查到头发现是顾芷柔命人传出来这话的,只不过顾芷柔她才四岁的年纪,想来还是有人指使她的,只是她年幼我试着逼问了许久都问不出来究竟是何人的指使。”
卫蕴道:“顾芷柔吗?她命人传出这个传言来,有何必要呢?”
顾芷雯道:“许是我那姑姑不想我们姐妹和睦也说不定,明日便能看姑姑笑话了,可惜表姐你不能出宫。”
“什么笑话?”卫蕴道。
顾芷雯凑近到卫蕴耳边一说,卫蕴轻声一笑:“这热闹也不是不能凑,我等会与陛下说一声,明日我也得去帮衬帮衬小姑母。”
左右如今赵策对她愧疚着呢,未必不会不答应她出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