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翔这一番话,听得皱敏夫妻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皱敏妻子,悄然间拿出了电话,对此,李辉翔视而不见。
因为,他相信皱敏不会让其老婆打那一通电话。
原本他和皱敏之间,关系一直维系得都还可以,尤其是那一次他被‘老领导’冤枉,皱敏的实话实说,他一直都记在心上。
所以,哪怕是后面搬了新店,发生了打架事件,因为这个事件,皱敏说那话的时候,他虽然心里极为不爽,却也没有借故发作。
甚至李辉翔还知道,皱敏之所以说那话,是背后有人教唆,目的就是不让李辉翔‘起来’。
李辉翔是这样的人,若真是让李辉翔去带一个团队,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辉翔带出来的团队,大概率,也会成为不稳定的因素。
无论是公司还是某位高管、又或者是某位即将升任的高管,对他们来说,一个李辉翔就够他们头疼了,这样的人要是来一堆,那......
皱敏制止了自己老婆的举动,示意自己老婆回屋,接着又让李辉翔进屋说,李辉翔摇头拒绝,皱敏无奈一笑,和李辉翔打起了感情牌。
“辉翔,其实......我们两个之间,关系一直都挺好的,当初王经理冤枉你,我还做证了。”
李辉翔点头,然后说:“所以,我们搬去新店,打架事件你们借题发挥,我便遂了你们愿,如了你们的意,为什么借题发挥?大家心知肚明。就像王总,我入职这家公司,前前后后发生了多少事?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在她心里,真的都过去了吗?没有,她过不去我也过不去,不要说男人天生就该大度这种话,完全就是扯淡,没有人能够比冤枉你的人、给委屈让你受的人更清楚,你有多冤枉、多委屈。说好听些,我还有点‘威名’,实际上是‘臭名昭着、恶名远扬’,若非如此,只怕我早就被冠上各种各样新奇的名头,并且以各种借口扣光我的提成,然后早早被劝退了吧。”
皱敏倒也不傻,他心里很清楚,李辉翔自嘲可以,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跟风数落。对于李辉翔所说这些,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见状,李辉翔带着自嘲意味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调店之前,那一次王总让我陪她去总部,在车上,她和我说了一番话,是关于我和岳儿的,她说完那番话之后,我表示认同。但是,我想她应该是误会了,正如我刚刚所说,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她过不去,我也过不去。我之所以表示认同,并非是对她的肯定,她当时说的话有没有道理?有。但是这道理,不是只有她才懂。我认可的是岳儿和我之间的这一段感情,认可的是岳儿和我自己,我今天来找你,目的就是要让你、还有你身后那些所谓的领导、以及你手下那一堆‘兵’知道我的态度,就犹如我来,你要护着你老婆和孩子一样,我和岳儿虽然还没有领证结婚,哪怕是最终我和她没能走到一起,但只要我和她还在一起,我就有保护她的责任,你作为她的直属领导,我来找你,合理合情更合法。你先前说,你会处理,但是需要时间,这时间我给你,明天,最迟明天,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的不是听见,而是看见。”
闻言,皱敏明显松了一口气,他朝李辉翔点了点头,“明白。”接着,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李辉翔。
李辉翔朝他笑了笑,道:“想说又不敢说,你不必如此为难。你们对我也不是完全的不了解,我自认算不上什么聪明人,但你们也别真把我当傻叉。刚刚在总部,我闹那么一出,整个公司的高管没有一人说话,可是咱们的王总,却是录了音的,别说她的动作并不隐秘,就是她曾经劝退某人之前,故意单独约谈人家,套话录音,有这前车之鉴摆着,难道还不够我猜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吗?若是我现在去找牟现龙,那等着我的,一定是派出所。”
此言一出,皱敏眼中闪出了惊讶之色,见状,李辉翔笑了笑,“我走了,你也该打电话给他们交差了,交差的时候转告他们,牟现龙不吸回那口口水,我要让他吃屎,绝不是戏言。”
说完,李辉翔朝着皱敏再次笑了笑,接着转身离开了。
从皱敏那里离开之后,李辉翔并没有回家。
或许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是否正确,他去了牟现龙住的小区。
果不其然,牟现龙住的地方还亮着灯,并且,在牟现龙所住的小区外,有好几个宵夜摊,都坐着和李辉翔在同一公司的人。
奇怪的是,这些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是看他们选择的位置,都能时时刻刻关注到进入牟现龙所在小区的大门,而且这些人,时不时都会看向牟现龙所住的楼层。
李辉翔没有靠太近,而是站在了几十米之外一棵树后。
观察一番之后,李辉翔轻蔑一笑,不屑自语道:“还真是把我当傻叉了,十几个人,彼此之间又不是不认识,就算私交不好,碰上了,也该打声招呼才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刻意为之,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辉翔看穿这个圈套的同时,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当然不会去踩这个圈套。
先前在公司总部会议室,他说要让牟现龙吃屎,被王总录了音,那一群公司领导,彼此之间一定是竞争关系,甚至存在着不少利益冲突。
但是,一旦遇到的是整体对公司不利的局面,他们一定是一致对外的,物证人家有录音,公司会议室还有监控,李辉翔那么闹一下没问题,可要是李辉翔真去找牟现龙,只要李辉翔露面,一定有人报警,然后,公司只需要安排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我们企业是绝对奉公守法的,对于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哪怕是公司员工,也一定不会徇私舞弊,我们企业一定会积极配合相关部门调查,毕竟,奉公守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企业更应如此。’
到时候,公司不但会提供录音录像作为物证,当时在会议室的所有高管包括三位老板在内,都是人证。
人证物证俱在,虽不至于让李辉翔落个‘牢狱之灾’,但绝对讨不了好。
也就是俗话说的‘不死都要脱层皮’。
李辉翔当然没有上这个当,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直接回了自己住处。
进屋之后,岳思明看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是出现了一些变化,有些埋怨的朝他问道:“你去公司总部闹了?”
李辉翔点头,“我当然要闹,我老婆无端被人欺侮,我怎么......”
然而,不等他说完,岳思明就指责了起来,“你这么闹,我还要不要上班?我还怎么去上班?我怎么面对店里的人?我以后要怎么做人?早知道这样,就不跟你讲了。”
其实李辉翔猜到了徐徐,甚至是王总,一定会以公司的名义给岳思明打电话,只是他没有想到,岳思明在知道他为了她去公司总部大闹之后,最终的反应会是对他的一通指责。
此时,面对岳思明的指责,李辉翔并没有生气,但是那颗心比生气的时候还要疼。
他开口说话,语气不急,很柔,却有些沙哑,“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被欺侮,这个男人知道了以后,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或者说,他只是安慰这个女人,这样的男人,岳儿,你会喜欢吗?你会爱上吗?你会嫁吗?”
被李辉翔这么一问,岳思明不禁愣在了原地,她根本就没能理解李辉翔这番话的真正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朝李辉翔摇了摇头。
然而双眼以及表情间对于李辉翔的埋怨却没有减退丝毫。
此时的她,又怎么可能去思考,李辉翔这话的弦外之音呢?
一个女人,遇到这么一个男的,就算被蒙蔽,喜欢甚至是爱上了这么一个男的,就算最终将就嫁了,恐怕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
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呢?
要是遇到的是一个一门心思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利益,完全不考虑她男人的感受,更别说站在她男人的立场去换位思考,这样的女人,男人会娶吗?
岳思明下意识的摇头,李辉翔那颗心,犹如泡在了一盆零度的冰水之中,那个瞬间,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开口的欲望。
他甚至连失落都没有。
他越过岳思明,走进房间,找了换洗衣服,然后走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
那晚,小两口躺在床上,都是久久不能入睡。然而,二人之间,也没做任何交流。
第二天,两人也是各自按时去上班。
李辉翔没有想到的是,这天早上,他的新领导伍洋,在他到门店之后,提前组织了早会。
这次早会,一开始还很正常,都是以打气为主,要大家多多努力,多卖房子。
只是,伍洋拿李辉翔举例说:“你们要向你们翔哥一样,你们翔哥之所以那么强硬?你们以为真的只是因为你们翔哥当过兵?不是的,你们翔哥强硬的底气,是因为他有业绩,能帮公司赚钱,只要能帮公司赚到钱,违反一些规则,领导视而不见也很正常,你说我说得对吗,辉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