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宣缓缓闭上双眼,既然人已经落在了寒砚他们手中,那他就更不能露出丝毫的怯意。
把柄被人抓一件就已经足以颠覆人生,要是再被抓住一件,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毫无退路可言。
幸好,他们对那个渔民的具体作用一无所知。
现在就看第二条路能不能走得通了。
早上九点左右,林听回到原酒店。
瞧见另一张床上的人还在闷头大睡,她并未去打扰。
只是在微信上留下了消息,随后便拉着行李先行离开了。
司柏琛从酒店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幕。林听正蹲在庭院的花坪前,也不知在那里扒拉着什么。
他走近林听,问了句:“陆廷宣呢?”
林听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说道:“在那打电话呢。”
陆廷宣站在酒店出口处,手中拿着手机,似乎在专注地交谈着什么。
司柏琛微微蹙起眉头:“那你不去车上等着,蹲在这干嘛?”
林听看向他,笑着说“柏琛哥,这里面有蜗牛。”
司柏琛难得见到林听心情有这般明媚的时候,但他还是有些纳闷道:“你是没见过蜗牛吗?”
“见过,但没见过这么大的。”林听边说边随手一抓,一只估摸着有两个大拇指大小的蜗牛就这样突兀地展现在司柏琛的眼前。
“嚯!个头确实不小。”司柏琛诧异了下,随即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赶紧扔了,女孩家家的,成何体统。”
林听微微扬起眼角:“为什么要扔,多抓几只给你做盐焗蜗牛不好吗?”
司柏琛呵了一声:“行啊,你要是敢做,我就敢吃。”
“切,毒不死你。”林听将蜗牛放回草坪里,顺便到旁边的水池洗了下手。
接着,她便听到司柏琛叫了一声“苏总”,随后听到他说:“过些日子到滨海,记得第一时间告知我,让我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
司柏琛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向来有着过人之处。
最为关键的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司柏琛发现,苏世白简直是商业圈里的一股清流。
其能力超群自不必说,单就为人处世方面,尽管苏世白年纪比他们都小,却能在各方面做到面面俱全井条有序。
司柏琛都不知道,陆廷宣是从何处结识到这样的稀有人物。
突然,林听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询问:“你脖子不舒服吗?”
久违的声音拂过林听的耳畔,不禁让人怀念,更让人心酸。
林听低垂着双眸,这么多天过去了,身边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脖子有问题。
而他......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听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心。
她连忙擦了擦手,动作略显仓促。她没有回头看身后的他们,而是径直朝着车停放的方向快步走去。
“朵朵,跟你说话呢,怎么不打招呼啊!”司柏琛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嗔怪。
随后,他转头对苏世白说:“这小家伙平时可乖了,只是有些怕生。”
他这是有多昧着良心才说出这话。
九月的太阳,明明并不毒辣。可林听却觉得那阳光刺眼得很,她的眼前开始模糊。
在身子即将着地的那一刻,她模糊的视线中却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她看到本和寒砚并肩的苏世白,向着她跑了过来。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穿了身简单的白卫衣和宽松牛仔裤。
只要非正式场合,他一般都是休闲装,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林听的目光一时之间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好熟悉的一幕。
她看到他在仓皇之间,领口处突然滑落出一条项链,她认出了那个项链坠。
原来当初大学报到日,她晕倒在操场,那个迎着阳光向她奔来的人。
是苏世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