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又想起......看记事本了?”陆廷宣翻了翻桌上的记事本问道。
“我在白叔的相册里看到了我和苏世白的合照。”林听气愤的心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我完全不记得以前认识过他,就连记事本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
陆廷宣面上的情绪不明:“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你从医院楼梯摔下,造成了脑震荡吗?”
林听稍稍抬眼:“记得。”
当时她连为什么去了医院,都不记得了。
那件事后,别说陆廷宣了,就连陆家夫妇都不同意她再住到林家去。
一向端庄持重的陆夫人把她骂的狗血淋头。
要不是在外地研学的陆廷宣赶了回来,还有医生强调她不能再受刺激。
不然林听才刚恢复的精神,估计在那几天里得被陆夫人冲击得再次失去意识。
林听声音有些无奈:“所以我在那时候把他忘了。”
陆廷宣轻声开口:“有些事情,你若一心想了解,就当面问问苏世白。”
林听眼里写满了渴望,却还是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吗?”
“当然。”陆廷宣轻柔地托起林听的脸,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我之前就问过,你想不想和他好好说说话。”
林听深感不可思议,陆廷宣性格变化快得跟翻书似的,时常让人难以捉摸。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当他提到苏世白的时候,眼里便盈满了温柔。
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不懂陆廷宣了。
林听突然冒了句:“你该不会是看上苏世白了吧?”
一句话,将原本温意的气氛打破。
陆廷宣稍愣,很快就笑出声来,随后专注地盯着她的额头瞧了又瞧:“我看看朵朵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放学后,林听在学校门口看到了寒砚的车。
林听敲了敲玻璃窗:“你怎么在这?”
“晚上有个商业晚会,你跟我去。”他的话语简洁明了。
林听一向极少在任何场合露面,她内心多少有些抵触。
寒砚也是如此,除非某个场合对他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不然他通常都不屑于参与其中。
所以,既然连他都会参加,就足以说明这场晚会的重要性了。
如今两人都代表着嘉茂,林听也不好推辞了:“晚会,那是不是得穿晚礼服?”
她认真想了一下,又说道:“我好像没有宴会穿的礼服......”
“没让你去相亲。”寒砚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听一眼:“不过,或许真会遇到你想要见的人。”
“我想要见的人?”
寒砚轻轻笑了一下:“嗯,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林听看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陆廷宣会参加。”
随即,她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语气有些调侃:“寒砚,我发现你现在有点不一样喔~”
虽然是黑幽默,但起码有人情味了。
然而,刚刚才觉得寒砚有了些人情味,可下一秒,他又变回了那座冰冷的雪山。
林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知道他向来不爱多言,明明自己也并非一个热衷于聊天的人。
但她只要跟寒砚单独待着,只要他不吭声,他身上散发的气场真的能让人透不过气来。
如同人身处在雪山,无助地面临雪崩一样。
冷漠和威严并存,强大的压迫感。
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就如同身边盘着一条能一口把活人吞掉的蟒蛇,就问问你怕不怕。
林听刚下车,就突然嗅到一股让她有点讨厌的香水味。
趁着恶心感还不是特别厉害的时候,她急忙拆开一个口罩戴上。
晚会选址在傅书远家的酒店,林听发了条短信给童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