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寒老夫人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目光一凛,质问林听:“你什么意思?”
林听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意思就是说,劝人活下去就是气死人的话,您也出力了。”她眸色一沉:“要是你平常没有劝说寒砚的父亲去接受治疗,或许寒砚那天劝他父亲时,他就不会当场离世了。”
林听默默地在心中叹息一声。
尽管她从寒老夫人套出的这些话,对于寒砚夺回寒氏而言,起不了太大的证明作用。
至少在他日后看到监控,听到这些话时,他内心对父亲的愧疚感或许会有所减轻吧。
那样的话,他也就不必日日借酒买醉才能入睡了。
“你知道什么!要是寒砚不离开的话,他可能连命都没了,我这样做都是在保护他。”寒老夫人高声道:“他一来没有强大的母族,二来当时他只是个小儿,他拿什么跟他二叔斗。”
林听心中一颤,所以丢他一人在澳区,不管不问十余年,是在保护寒砚?
她着实觉得,帝都第一豪门如今被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搅得人心不安,完全是因为娶了一个倒霉媳妇,真的是娶错媳妇毁三代。
“当初你选择和寒砚二叔联手向他发难,究其原因,不就是担忧寒砚年岁尚小,难以抗衡虎视眈眈的二叔。你担心当时若站在寒砚这边,一旦寒氏落入他二叔之手,他会对你进行报复,到那时,你便无法再享有荣华富贵,也不能高高在上地做寒老夫人了。”
其实,林听有一点想不通。
寒老夫人作为寒家主母,肯定不是一个软弱无力,只会在家中忙碌的妇人。
她就算劝不动寒砚二叔放弃霸占寒氏的心思,也不至于连庇护寒砚不被他二叔伤害的本事都没有吧。
况且,只要寒老夫人留寒砚在身边,他二叔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寒砚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事,那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为了坐稳寒氏掌舵人的位置,即便他再怎么想铲除寒砚这个心头大患,也必须把表面工作做到位,保寒砚安然无恙。
再不济就是把他栽培成,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的纨绔子,让他无法成为寒氏的继承人,这是最简单且有效的法子。
所以,他们极有可能是真的想让寒砚死。
他们算准了,寒砚一旦离开寒家,就只能去澳区找他母亲。
澳区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如果寒砚遭遇意外,也就牵扯不到他二叔了。
简直细思极恐,这可是至亲骨肉的家人。就算寒砚二叔被权利蒙蔽了良心,可寒老夫人也不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孙子被人迫害而送命啊!
林听思来想去,越发觉得此事暗藏蹊跷。
她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看寒老夫人:“莫非,寒老夫人你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把柄在他二叔那里?”
只在一瞬间,一只杯子便朝着林听飞了过来,得亏她躲得快,否则又要破相了。
寒老夫人厉声道:“你太放肆了!”
她之所以会将林听带到满庭雅寒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把场面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毫无退路可言。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暗中安排以备不时之需的人手,竟然在短时间内,被寒砚全部拔除。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林听打感情牌,没想到反被林听刺激得恼羞成怒。
林听心有余悸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选择轻笑一声,拎起包准备走人。
既然和寒老夫人聊崩了,那就没必要再和她待在一起了,不然下一次飞过来的说不定就不是茶杯这么简单了。
“如果不是林伊,我儿子怎么可能会死!寒砚又怎么可能没有父亲!全是你那无情无义没心没肝的母亲害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戳我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