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一路辛苦,路途可有波折?”魏文兴朝孙乙走去。
孙乙躬身行礼,“押解犯人是下官应当之事,不曾辛苦,只是路遇劫匪有些难缠,最后也是有惊无险。”
魏文兴微微挑眉,“哦?竟有劫匪?可知是何人指使?”
孙乙抬眼看向魏文兴,“劫匪头目只说是海凌郡的一位大人物指使,具体是谁,他也未曾明言。”
魏文兴脸色一沉,“竟有此事?孙大人可要仔细审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孙乙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下官自当谨慎,不敢妄断。”
魏文兴目光扫过那些菜事教徒,“将犯人暂且收押,孙大人也先去歇息歇息。”
孙乙应道:“多谢郡守大人。”
待孙乙离开,何云飞凑近说道:“大人,这李复可是帮孙乙救治过一县百姓,到时候孙乙会不会偏帮李复?”
魏文兴冷哼一声:“怕什么,量他孙乙也翻不出什么花样。这个孙乙啊,只会把看到的说出来,他要是那么圆滑,也不至于二十年还在静宁县丞的位置上。”
孙乙回到住处,心中烦闷不已。“看来都尉已经被魏文兴收买,此时我可能处在被监控之下,今天那劫匪喊了一声王爷之令,看来魏文兴要对王爷下手,该如何向王爷传递此等消息呢。”孙乙望着窗外,月光皎洁如水,心中却不再明亮。
翌日。
“升堂!威武!威武!威武!”
魏文兴高坐堂上,神色威严。
孙乙和一众官员分立两旁。
“将昨日押解来的菜事教徒带上来!” 魏文兴大声喝道。
不多时,那些教徒便被带了上来,个个神色惶恐。
魏文兴目光扫过他们,“尔等竟敢传播邪教,扰乱民心,该当何罪!”
教徒们纷纷跪地求饶。
魏文兴不为所动,“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教徒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孙乙在一旁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魏文兴见状,怒拍惊堂木,“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这时,一名教徒颤抖着说道:“大人饶命,小的们也是受人蛊惑。”
魏文兴追问:“受何人蛊惑?”
教徒吞吞吐吐:“是…… 是海凌郡王李复。”
“大胆,竟敢攀蔑当朝郡王,你好大的胆子!”魏文兴怒喝道。
孙乙听闻此言,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之色,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教徒心中暗想:“果然他们还是对王爷出手了。”
陪审的官员们也是个个面露惊愕,交头接耳,有的倒吸一口凉气,有的摇头表示不信,堂下一片哗然。
孙乙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拱手向魏文兴说道:“郡守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查明,切不可轻信这教徒一面之词。”
魏文兴脸色阴沉,未置可否。
孙乙继续说道:“郡王身份尊贵,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其中定有隐情。”
堂下的官员们也纷纷附和孙乙的话。
“那就召海凌郡王前来问话!”魏文兴出声打断了别人的议论。
孙乙心中一紧,连忙说道,“郡守大人,此事尚未查清,贸然召郡王前来,恐怕不妥。”
魏文兴冷哼一声,厉声道。“有何不妥?本郡守自会判断。”
堂下官员们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孙乙再次拱手,急切道,“大人,郡王乃皇室贵胄,若没有确凿证据便召其前来,一旦有误,大人您恐怕也难以担责啊。”
魏文兴脸色阴沉,怒视孙乙,“孙乙,你莫要一再阻拦,本郡守心意已决!”
孙乙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冷汗,“大人,还请三思啊!”
然而魏文兴丝毫不为所动,大手一挥,“来人,去请海凌郡王!先把犯人带下去。”
孙乙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堂下气氛愈发凝重……
【郡王府】
李复正在品茗,冷一匆匆来报:“王爷,魏文兴那厮要您前往府衙问话,说是与那菜事教之事有关。”
李复手中的茶杯猛地放下,茶水溅出,“这魏文兴,真是好大的胆子!好戏要开始了。”
随即,李复带着冷渊,乘轿前往府衙。
到达府衙门口,李复下轿,昂首阔步走进府衙。府衙中的众人见李复到来,纷纷行礼,李复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大堂。
魏文兴见李复走进大堂,赶忙起身,满脸堆笑,做出请的手势说道:“郡王大驾光临,这主位还当由郡王来坐。”
李复冷笑一声,说道:“魏郡守,这堂审之地,主位自然是你郡守大人的,本王岂敢越俎代庖。”
魏文兴又客气道:“郡王身份尊贵,这主位理应郡王来坐。”
李复脸色一沉,道:“魏文兴,莫要再这般客套,速速审案!”
魏文兴见状,只好说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郡王请坐一旁。”
李复走到座位前,随后让冷渊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
看到此情景,魏文兴眼角不觉一抽。
魏文兴重新坐回主位,清了清嗓子,说道:“将那教徒带上来!”
不多时,教徒被带了上来。
魏文兴盯着教徒,问道:“你先前所说海凌郡王与菜事教之事有关,可当真?”
教徒战战兢兢,看了一眼端坐的人,又低下头,嗫嚅着不敢言语。
魏文兴一拍惊堂木,喝道:“如实招来!”
教徒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 小的不敢说谎,确实…… 确实是郡王指使。”
李复微笑着看着他,“你说我家王爷指使你,那这堂上众人,何人是李复。”
教徒颤颤巍巍地指向冷渊,“他就是指使我的海凌郡王李复,他曾好几次下令让我们在静宁县引起慌乱。”
冷渊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放肆!竟敢信口雌黄,污蔑本王!”
魏文兴也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复却依旧面带微笑,只是那笑容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你这无知狂徒,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位是本王的亲信冷渊,并非本王。本王一直在府中,从未参与你等邪教之事。”
孙乙此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此事疑点众多,还望郡守大人明察。”
魏文兴额头已冒出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李复目光如炬,直视魏文兴:“魏郡守,本王倒是好奇,你仅凭这胡言乱语的教徒,就想定本王的罪?”
堂下众人皆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那教徒见状,连忙改口,“每次下达命令的就是此人,但是小人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王爷,想来王爷贵胄之尊,定不会本人来见小人。”
魏文兴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教徒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人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只是之前太过害怕,一时说错。”
李复双手抱胸,冷笑道:“哼,如此前后矛盾,定是有人指使你污蔑本王。”
教徒见状,连忙又放出话语,“小人就是海凌郡王府的人,我有证据!”
魏文兴闪过一丝精光,“如此小人行径,你让本官和各位陪审如何信你。”随后魏文兴又对着李复说道,“不过,王爷,既然这贼子还有攀污您的证据,不如让他一言,王爷也好证明清白。”
李复冷笑一声,“郡守大人之言,小王怎能推辞。说吧,你还有什么证据。”
教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王爷曾让我们统一着装,我们的衣服皆出于王府,袖口有特殊标记。”
魏文兴听闻,立刻命人查看部分教徒袖口的标记。差役们迅速上前,仔细检查后,向魏文兴回禀确有特殊标记存在。
魏文兴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复,说道:“王爷,这…… 这标记之事,不知您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