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疗养院,无邪和张楚岚跟着张启灵上了一辆面包车。
结果一上去才发现车上坐满了人,都是上次阿柠队伍中的幸存者。其中也包括巴伦。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阿柠从副驾驶探出头来,转头看向车上无邪和张楚岚:“两位小男孩怎么来了这里,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呢~”
二人语塞,这才意识到阿柠的录像带里也有夹层,而她此行就是为了取东西的。
张启灵自上车以后,就一言不发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无邪虽然有满腹牢骚,见此也不好再发作。
车开了一夜,到达了阿柠的营地,十几辆越野车围成个圈,停在隔壁滩上,中间搭着几个帐篷。
张启灵刚一下车就被无邪拽到边上,压低声音气愤的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够义气了!”
“你解开帛书了?”张启灵垂了垂眸,答非所问。
“我好歹也算是山山姐的同门,自然是解得开的!”
无邪一脸傲娇的说,随后又在张启灵平静的注视中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将帛书递给张启灵,“好吧,我只解开第一层……”
张启灵没有接,抬脚向着主帐篷走去,“走吧。”
无邪僵在了原地,“什么意思你不要了?这可是我用两枚蛇眉铜鱼换的!”
“不亏。”张启灵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说道。
无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语塞,苦笑一声,“他娘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帐篷内一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太坐在矮桌后,据阿柠所说这位老太太就是陈文锦当年的向导。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是她的儿媳。
黑瞎子将木盒放到老太太面前,打开里面是一个缺了一角的磁盘,上面画着的似乎是一张地图。
老太太打量了磁盘一眼,藏语说了什么,旁边叫扎西的年轻人,翻译道:“我奶奶说这瓷盘确实是前往塔木陀的地图,但是缺了一角,去不了。她知道缺的这一角在兰措。”
阿柠看向队伍中的三个半顾问,“几位位大顾问,你们谁跑一趟?”
黑瞎子迈开大长腿向外走去,“你们待着吧,我去兰措取回瓷片。”
……
兰措小商店内,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站在柜台前,身边跟着一位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小姑娘。
年轻人指着店内墙上挂着的一副油画,薄唇轻启,声音温和而有力,“老板你这画卖吗?”
老板叼着烟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我家老爹留下的,你就算是给我一千都不卖。”
“一万卖不卖?”年轻人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不够我再加。”
老板看着那黑卡眼中直冒绿光,态度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这油画一看就和您有缘啊!”
说着正欲弯腰去拿柜台下的pos机,这时店外走过一个披着破麻袋的瞎子,门外的摩托便轰的一声自爆,燃起大火。
老板也顾不上做生意,连忙跑出去查看,那一男一女也跟了出去。
“我的车哟~~”老板失声痛哭。
“没关系,我再给你加点就是了。”年轻人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说道。
“这多不好意思啊……”老板搓着手,一脸市侩,领着二人进了店,“我跟您说哈,我这画可是大有来头……”
老板进店,下意识的指向那幅油画所在的位置,却见那幅画早已被人摘走,只剩了个印子在墙上。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追了出去,却只在巷口发现了那个瞎子身上的破麻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年轻女孩看着一边的男子,笑道:“小花哥哥看你的了!”
男子点点头,手上浮现一团如水流般的炁,在自己脸上一抹,脸上瞬间染上黑白金三色相间的三目脸谱。
“去!”右掌一翻,一道金光落地化作一只威猛的细犬,闻了闻地上的破麻袋,一下子窜了出去。
“妖孽!看你往哪里逃!”男子开口道,原本水流般的炁,化作其手上的三尖两刃刀,快步追了出去,语调却似在讲戏文。
另一边,黑瞎子坐在巷尾的拐角处,刚一把那幅油画掏出来,眼前一道劲风袭来,再一看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一抬头面前的墙头上站了一位妙龄女子,一条黑色的细犬口衔油画,摇晃着尾巴跑向巷口站立的,画着脸谱的白衣男子。
黑瞎子起身,面带微笑的问:“聊聊?”
然而那男子却并不理会,抄起三尖两刃刀向他杀来。
“看刀!”
黑瞎子笑容消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经出现在那男子身前,一拳荡开兵刃,直取他的面门。
男子瞳孔骤缩,略一歪头拳头擦肩而过,回过三尖两刃刀,一刀砍向他的脖子。
黑瞎子迅速蹲身一记扫堂腿攻向男子下盘,男子双脚离地一字马跃至半空,又是一刀劈下。
黑瞎子微微侧身,这一刀便落了空,可仍旧有一道斩击落入身后民房,将其摧毁。眉毛一挑,“解大当家,这我可不赔啊!”
“我不信道上鼎鼎大名的黑爷,竟然修不起一间民房!”那妙龄女子嫣然一笑,从腰后抽出两把短剑,一副要斗到底的架势。
“休要多言!看刀!”
男子大喝一声,与那女子一起攻向黑瞎子。
三人霎时间战作一团,颇有难解难分的意思。
出乎二人预料的是,眼前这位江湖人称南瞎的黑爷,身手极为强横。即使二人联手,仍旧拿他不下,反而被人家死死压制。
这不像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却像一个大人在陪自家小孩在玩耍。
最终二人被黑瞎子一记鞭腿逼退十数米之远。
“二爷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呐!”
黑瞎子由衷赞叹道,“小姑娘也不错!”
那一男一女收了架势,齐齐抱拳行礼,“九门解雨臣、霍秀秀,见过黑爷。”
谁知刚才还一副前辈高人做派的黑爷,闻言却连忙转了态度,嘴咧的跟个荷花一样:“不敢当,都是虚名,虚名而已……”
解雨臣笑道:“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