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稍事歇息,又接连下了几次水,一共打捞上来三具完整的尸骨。其中的一具手骨上还带着一串手链,又与云顶天宫里的一具尸体对上了号。
四人推测,考察队的目标就是湖底的那座汉式古楼,也很有可能就是张家古楼。
但来之前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内陆的小山村里潜水,因此没有带潜水装备
“天真你和嫂子一起去采购装备物资,我和小哥留在这看着。”胖子道。
“也好。”莫山山点点头。
张启灵有点不理解,转头看向胖子,好似再说,“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一样。
胖子撇撇嘴,“两个能打的不能都走了,好歹给我留一个吧?你们两个都腻歪四十多年了,分开一会不打紧!”
张启灵扫了胖子一眼,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在小本本上悄悄的给胖子记上了一笔。
现在胖子在张启灵的小账本上成绩跃居第二,仅次于黑瞎子。
……
第二天,无邪与莫山山二人下了山,云彩也被阿贵给逮了回去。
现在湖边只剩下张启灵和胖子二人,一人一只鱼竿百无聊赖的坐在湖边钓鱼。
张启灵本以为和妻子突然分开会有点不适应,可谁知事实恰好相反,他现在不仅没有一点点的不适应,反而还有一点小惬意。
这么一想,张启灵心里忽然一阵一阵的愧疚,但这种愧疚很快随着鱼儿的上钩而消失不见。
只是这鱼儿只有一只手指头大小,现在是真的有点想媳妇了,钓鱼一点都不好玩!
而胖子不仅两个多小时没有收获,湖里还有几只贱兮兮的鱼儿不停的绕着他的鱼钩打转,就是不咬钩。
终于胖子忍无可忍,把鱼竿一扔,提着剑去了林子里,乒乒乓乓的不知在干什么。
过了一会,胖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拖着一个小竹排走向张启灵,得意洋洋的说道:
“小哥,想吃鱼不?只要你开金口胖爷我就给你弄来!”
张启灵眼前一亮,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鱼竿,站起身将黑金古刀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湖中心有大鱼。”
……
另一边,无邪与莫山山二人在县城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卖潜水器材的地方。
恰巧此时解雨臣来电,说是有了新的发现,于是无邪给胖子去了条短信后,二人便转道去了长沙。
双方约好在长沙解家老宅见面,一起的还有霍秀秀和张楚岚,唯独不见了黑瞎子。
在吃饭的时候,无邪顺嘴问了一句,就见张楚岚一边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边开口道:
“有个神经病非要和黑叔打一架,怎么甩都甩不掉,黑叔最后答应了,然后两个人一起没了踪影。”
莫山山蹙眉道:“什么人?”
“不用担心,那人叫丁嶋安,武功人品都好的离谱,足以称得上一声君子。”
解雨臣面露微笑,“瞎子那性格和身手估计都挺对他胃口,胜负也未可知,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我一直以为上次那位溪谷阁的那爷会和黑爷有一战呢。”
霍秀秀一脸惋惜,“这种层次的战斗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只可惜,我是没这个福气了。”
莫山山倒是觉得没什么,转而问起了正事,“对了,小花你的新发现呢?”
“我们本来是要查张大佛爷的密室来着,结果在翊城古水道发现了一座古墓。”
解雨臣说着,将几张照片推到无邪莫山山的面前,“形制大概是宋代,里面有一座哨子棺,楚岚用发丘指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拍下来了,都在这。”
莫山山接过照片一看,哨子棺里躺着的竟然是一个古铜色的人形雕塑,第二张照片里是对这铜塑天灵盖的特写,那里有一个瓶盖大小的圆孔。
又仔细看了半天才猛然发觉,这根本不是铜塑,这是被活灌了铜水的人。
第三张照片,这人大张着嘴巴,双眼、鼻梁各有一道刀疤一路剌到脸颊,面部因极度的痛苦而变得十分狰狞,十指没有指甲却呈现一种扭曲的抓挠状。
霍秀秀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机关就是专门为张家人准备的,楚岚当时在开这哨子棺的时候,差点被里面的琵琶剪切掉手臂!佛爷也真是的……”
“秀秀!”
话没说完,被解雨臣厉声打断,用食指用力的戳着她的脑门,“你这嘴能不能有个把门的!”
霍秀秀一脸的不服气,“我也没说什么嘛……”
“没事。”张楚岚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是个警告,否则要是真想废我这只手,金光咒也拦不住。”
莫山山咬牙切齿拉扯着儿子的脸蛋,“你也给我闭嘴!下次再这么冒冒失失的,小心你的小屁股!”
张楚岚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藕鸡道额……”
无邪忽然出声问道:“小花,这座墓现在怎么样了?”
“回填了,那个铜水浇铸的人重新找地方安葬了。”解雨臣说道,却瞥见了无邪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全性高艮,三十六贼行十。”无邪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照片,怒火中烧,
“口口声声喊着除魔卫道,匡扶正义,干的却是猪狗不如的营生!
哪怕本人已经死了,也不肯放过他们的后人!如果找不到长生,是不是还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杀光!”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光我知道的,032、044、056、四姑娘山、巴乃、西沙,哪一次不是尸骨累累?哪一次不是惨败?”
解雨臣苦涩一笑,“鲶鱼效应,‘它’是渔夫,还有一个组织充当鲶鱼,我们和天下人都是鱼塘里的沙丁鱼。不想死就得努力向前游。
换句话说,我们都只是人家的掌中棋子罢了,以前追求长生的人也不是没有,可是有哪一次烧过甲申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