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白锦的哼哼唧唧,和陆承泽哄人的温柔声。
陆承泽:“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指都红了。”
白锦:“嘤嘤嘤~”
“来,张嘴,老公喂你吃颗葡萄。”
“啊~”
“……”何少和表妹只觉得有种两眼一黑的幻灭感,传闻中酷帅狂霸拽的陆五爷,竟然是个宠妻无度,双眼双瞎的恋爱脑。
那个白锦的手指,他!压!根!就!没!伤!
那一点红,是他自己捏出来的啊!
痛痛个屁啊!
终于,在陆承泽喂白锦吃第三颗葡萄的时候,何少的表妹忍不住了,她指着做作到没眼看的白锦,“五爷,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吗?”
她以为她这么直白地揭穿白锦,破防的应该是白锦。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白锦没什么反应,倒是陆承泽生气了,“我疼我自己的媳妇,什么轮到你们来置喙了?你算什么东西?”
何少的表妹脸色惨白,“……”
何少生怕讨好不成,反惹陆承泽生气,赶紧出声打圆场,“陆五爷,我表妹她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性子直爽了些,您看要不……”
但陆承泽压根不想听何少他们两人说话,“陆木,把他们丢出去。”
“再告诉今晚的负责人,要是再有阿猫阿狗来打扰我们的兴致,他立刻给我滚出京城。”
“是。”陆木早就跃跃欲试要动手了,只不过,看白少演得那么认真,愣是没好意思打搅。
这会儿听五爷这么吩咐,陆木迫不及待就冲向两人,一手提起一个,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就把人丢出了包间。
并对守在包间门口的几个保镖道:“你们要是不懂什么叫守门,我可以亲自教你们。”
几个保镖战战兢兢地点头,“是,木哥,我们一定不让靠近这里。”
会所负责人这会儿急匆匆跑来,他满头大汗,“对不起,木哥,木哥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我一定好好训他们。”
会所负责人哪里能想到,他前脚才跟陆五爷信誓旦旦的保证,后脚不到五分钟,就有那不长眼的人,跑去陆五爷面前献丑了。
偏偏,他今晚安排的这几个保镖是个蠢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是打电话通知他,不敢拦。
他们会所的老板是陆氏集团,是陆五爷,有人跑去陆五爷的跟前讨嫌,他们身为会所的保镖,不拦着,干看着。
开除!
必须开除!
陆木面无表情地看着会所负责人,“五爷说了,今晚要是再有阿猫阿狗跑到五爷跟前来,你,就自己卷铺盖滚出京城,懂?”
会所负责人欲哭无泪,不敢反驳,疯狂点头,“懂,懂,我懂,请五爷放心,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陆木抬抬下巴,“他们,丢出去吧。”
“好的,好的。”会所负责人点头哈腰把陆木请回了包间。
等包间的门一关,会所负责人脸上的笑,立刻变成了怒火,“你们还杵在那里干什么?等我请你们吗?还不过来,把这两位客人丢出去!”
何少:“……”
表妹:“……”
他们想反抗,想说他们可是何家人,谁敢丢他们出去……但他们的反抗和挣扎,最后还是沦落到被人像狗一样,丢了出去。
动静闹得太大,引来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
特别是在认出他们两个是谁家的人后,更是被人指指点点,害得何少带着表妹,逃也似的跑了。
这也成了之后京城里又一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等人一走,白锦的装腔作势立刻就收了,手指也不疼了,说话也不夹嗓子了,陆承泽更是用完就丢,转头就跟何榆有说有笑去了。
陆承泽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
心中涌起万般千般的虚空。
啧!这个小没良心的。
但,陆承泽却爱死刚才小东西那股作精劲儿了。
那吃醋的小眼神。
那得意洋洋宣誓主权的调儿。
看得陆承泽那叫一个通体舒畅。
起立!
换了个更隐蔽的坐姿,陆承泽看向低头看手机的陆木,“这两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陆木从手机里抬头,“的确很蹊跷,我已经让人暗中跟上去了。”
他和五爷都认为,何家人虽然不是京城里的顶流豪门,但巴结陆家的手段,也不可能这么无脑。
何况,这何少从前见到陆五爷,那可是躲都来不及,今晚上却突然主动凑上前来。
这里面的蹊跷都看不出来,身为五爷的心腹手下的陆木,可就白混了。
“嗯,查出来,看看是不是跟那件事情有关联。”陆承泽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
不敢在事情都没弄明白之前,让白锦知道。
免得吓到他了。
而一旁背对着陆承泽他们俩,和何榆谈笑风生的白锦,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何家人做出这么明显的破绽,是露给陆承泽看的。
还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他这一次来京城,除了能确认那些人藏身在医学研究院里之外,一无所获。
打草惊蛇引出来的蛇,一点也不大。
都没掀起多大的水花。
白锦的眼眸暗了暗,先是沈家,后又来了个何家,那些人是不是当缩头乌龟当久了,就不敢以真容见人了?
“在想什么?”白锦神游中,并没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何榆,已经被提溜走了,换成了陆承泽。
白锦眨眨眼,张嘴就胡说八道,“没想什么,在复盘我刚才的绿茶演技怎么样呢。”
陆承泽唇角挂着笑,又抓来刚才被他含进嘴里的那只手,“不用复盘,以后谁敢挑衅你,你就用这招跟老公撒娇,老公随时随地,无条件配合。”
白锦:“……你说就说,撒开我的爪爪。”
这狗男人,话说的好听。
他不是随时随地无条件配合。
他是随时随地无条件起立吧!
别以为他刚才没注意到,这狗男人频繁换坐姿的隐晦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