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言紧紧的抱着妹妹,此刻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一晚他一直在自责,是他没看护好妹妹。
辛氏和林书弦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屋内不时传来辛氏压抑的哭声。
(三哥!快抱我去偷听!)
林书言对妹妹是言听计从,两个小人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屋内隐隐约约能听见二哥说话的声音。
“母亲莫要再伤心,我们定能把他们全部摧毁,还要保证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全身而退!”
“书弦恢复的事还望母亲不要对任何儿提起,这样他才不会对一个废人多加防范。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溪桐。他们是想杀掉溪桐,摧毁母亲的意志,好让母亲领养丝雨。”书弦的头脑冷静,遇事沉着,若不是身体受伤,是个难得的将材。
“另外,母亲和书弦听到的妹妹的心声,定要保密,要好好的保护妹妹。”书弦神色极其严肃,原来,他和母亲都能听见妹妹的心声。
辛氏与书弦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第二日。
辛氏未知会林府的任何人,独自去了衙门报官。
辛氏是侯府嫡女,如今老侯爷和大将军受朝廷重用,辛氏又有诰命在身,官府上下对她的状告极其重视,甚至由府尹亲自接见辛氏。
傍晚,官差便出现在林泽藩上学的书院门口,林泽藩的书童被官府抓获。
眉目清秀、白皙纤细的少年轻轻皱起眉目:“我家书童所犯何事?各位官差不可无凭无据抓人。”
林泽藩如今是进士出身,可以见官差不行礼,他如今又是状元郎的得力人选,官差们对他也很是尊重。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书院热闹极了,人声鼎沸。
“林府报案,林进士你的书童与人勾结,纵火烧伤了林府的二公子,咱们这正好带他回去问话呢!”
官差拱拱手又道:“日后也许会找林进士你问话,到时还望配合才好。”
林泽藩的拳头微微握紧,面目却看不出一丝变化:“哦?还有此事?那林某必定配合。”
林泽藩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身边的同学却开了口:“林家二公子?就是那位让倭寇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他不光武艺高强,就连画画也是让唐伯虎都望尘莫及的啊!”
“这么说来,林兄,你的画风同那位林家二公子有些相似呢,说来也巧,你们都姓林,莫不是有什么亲戚?”
林泽藩阴沉着脸,转身便走。
林泽藩极其厌恶别人拿他与林家兄弟比较,说他的文风与林书意如出一辙,画风又与林书弦相似。
当年他参加科考时,还有人把他的文章认作是林书意的。
众人都在传,林泽藩的文采和画风在十岁之前还泯然于芸芸众人,十岁后他做的文章和画的画都仿佛被注入了灵气,姓林者真是天生出英才,一连就出了三个。
而此刻的林府,气氛压抑的可怕。
“你堂堂的林府主母,怎么日日生事?林府的名声不要了吗?书弦和溪桐又没有受伤,快去衙门把案子撤了。”
林欣媛气的咬牙切齿,真是上天无眼,昨日大火烧的那样猛烈,名武堂的房屋全都烧成了灰烬,却一个都没有烧死!
辛氏冷眼相对:“二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人恶意纵火烧书弦和溪桐,我连报官都不能吗?”
“难不成…这场火是二姐放的?”辛氏随口说的一句,吓得林欣媛险些茶杯没拿稳扣在地上,脸色霎时惨白。
赶上林清轩匆匆走到门外,正巧听见辛氏的这句话,脸色很是难看。
“若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书弦和溪桐是我林府的血脉,二姐又是他们的亲姑母,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来伤二姐的心,快给二姐道歉。”
林清轩说的理所当然。
辛氏也不急恼,只淡淡的说:“老爷说书弦和溪桐是林府的血脉,那他们被人恶意纵火,险些烧死,我报官有何错处?”
“老爷,你说句公道话,我该不该报官?”辛氏似笑非笑,眼神冷漠的看着林清轩。
这些话将林清轩说的面红耳赤,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辛氏何时变得这么口齿伶俐,心思缜密了。
“自然是要报官的,可是如今却殃及无辜,官差怎么把林泽藩的书童给抓了,这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林泽藩又是状元郎的热门人选,你这不是给我们林府树敌吗?”
林清轩说着叹息了一声。
辛氏这些日子的变化让他有点一时间难以接受,辛若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事事以他为先,将他奉若神明的温顺小女人了。
辛氏嘴角一抹嘲讽,不屑的看着他:“自然是官府查出来的,林府内纵火的书童正是林泽藩书童的兄弟。”
这一层关系,若是没有溪桐,恐怕就是官府也查不出。
林清轩愣了一下,这层关系竟然真的被查出来了:“怎么…怎么会?他…为什么要放火烧书弦和溪桐?”
林清轩还被蒙在鼓里,林泽藩的文章是模仿林书意的,画的画更是偷了林书弦的,他引以为傲,为之付出一切的宝贝一直是个假货!
他一直以为要放火烧的是溪桐,好给丝雨腾位置。
辛氏见林清轩被噎的哑口无言,趁热打铁,紧接着又说:“上次老爷还说,那林泽藩品行端正,是个前途无量的好少年,还要让病中的书弦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他作证,这就是品行端正?”
“我还听说,他身份很是神秘,一直是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母亲家世一般,可他却偏偏不缺钱财,我看他就是这金陵城中某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罢了。”辛氏轻蔑的笑了一声,丝毫不将林清轩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那张脸看在眼里。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人,被猪油蒙了心,瞎了眼,看上那么个破落户女人,生出这么个劣根性的坏东西!”
“够了!别骂了!”林清轩被骂的一肚子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