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泞想拦的,可是晚了一步。
“闵秋果,你个毒妇,你真的是好狠的心啊。你弟弟好心过来看看你,你却连同你婆家的人想要他的命!”
闵秋果捂脸,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眼里蓄满了泪。
“娘,这一切都是二弟咎由自取。”
“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女,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闵秋果咬唇,嘶吼出声:“我并没有说错,一切都是二弟咎由自取。要不是他和您放任涛儿抢琪儿的糕点,涛儿也不会中毒而死。要不是二弟昨夜偷偷潜入清娘的房间要杀她,我们也不会将他送官!”
“什么杀人,你竟敢污蔑你的亲弟弟,闵秋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这烂心肝天打雷劈的玩意,是想让你弟弟去死吗!”
闵母说着又要一巴掌扇过去,宋清泞这次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扔开。
“闵氏,我劝你还是尽早带着你的家人离开,不然,我就报官将你们都抓进县牢陪你儿子。”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就莫家的一个外人而已!连婚都还没成就住在男方家里,简直不要脸!扫把星!接连克死了自己的公公婆母和前未婚夫。你在这里横什么?再过不了多久,莫家人都会因为你一个个逝去,你……”
“啪……”宋清泞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尊老爱幼什么的都是浮云。这老妇真的是有够恶毒的,竟然诅咒莫家的人都死去。
宋清泞想到前世莫家人被砍头的种种,便没忍住动了手。
“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老娘今天就跟你拼了!”
闵母嘶吼着朝宋清泞扑了过去,做势要撕烂她的嘴。
宋清泞可不是吃素的,也不可能傻傻的等在原地等她来撕。
在闵母扑过来的那一瞬间,她迅速避开。
“扑通……”闵母面朝大地,摔了个狗啃泥。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这......
“宋清泞,你这个小贱蹄子,竟敢伤我婆娘!今日我们闵氏族人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闵氏众人在闵父悲愤的怒吼声中皆被激荡出了心中的怒火,他们一个个怒瞪着宋清泞,紧抓着手中的家伙一步步上前,要和她拼命。
宋清泞看了看院门口,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镇住他们,拖延时间。
她冲进厨房,握着一把菜刀又冲了出来。
“我看谁敢上前!你们要是想死,我奉陪到底!”
闵氏众人见宋清泞竟然敢动刀,一个个吓在了原地,不敢再硬上前。
他们拿钱办事,这么多人过来也就为了虚张声势,逼迫莫家人放了闵秋实,可没说要拼上自己这条命啊。
原本在房间里休息的莫北江,他听到外头的动静后便起身出来,穿的还是昨夜被宋清泞剪去了半截袖子的那身长衫。
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他生的俊俏,因此也没有太影响美感。
宋清泞看了眼围观的村民,伸手拉着莫北江上前一步,提高嗓音道:“各位乡亲父老们,你们看,我们家二郎手臂之所以会受伤,皆因昨夜闵秋实闯入我的闺房,意图至我于死地,二郎为救我才伤成这样的。再者,这闵家人明知道毒害他们家孩子的凶手另有其人,却欺软怕硬,聚众跑来莫家闹事。他们目无王法、意图杀人,还请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等我们对簿公堂时,出来为我莫家说一句公道话。”
围观的众人闻言,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闵家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冤有头债有主,明知道报仇应该去找张家,却不敢去,只敢拿莫家撒气。”
“就是啊,当人家莫家好欺负不成?”
“不过这莫北江的手臂伤成这样,还能参加乡试吗?”
“估计不能了吧,可惜啊,怕是又要等上三年了。”
“……”
听到众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宋清泞扶着莫北江,担忧道:“快回去好好休息,别再伤了手。” 一家人往后的好日子可是要依仗他的啊。
莫北江眉骨微垂,淡淡晲了她一眼后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宋清泞眨了眨眼,没想明白自己又哪里惹了他。
莫北江转头,看向那一群手持家伙的闵氏人,嗓音森冷:“我劝诸位想明白了再动手,帮一个作奸犯科的罪犯殴打良民,视为同罪。轻则流放千里,重则累及家人,子孙后代也会沾染上这个污点。为了现在的一点蝇头小利葬送自己子孙后代的前程,诸位觉得值当?”
闵氏众人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再上前。
闵父闵母看着这些孬种不敢再上前,气得破口大骂,骂莫家人,骂他们带来的闵氏人。
眼见他们自个就要内讧打起来,院门外匆匆赶来了另一批人,是族长。
他还带来了三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个个手持棍棒。
别看莫正德已经年迈,但放狠话的嗓音依旧中气十足:“闵老三,你要是真想干架,我们莫氏族人也不是吃素的!”
两拨人对峙,气氛剑拔弩张,看热闹的那些村民纷纷避开。
宋清泞没想到,族长这么一位有威望,向来以德服人的老人家,干起架来也丝毫不怂。
只是,可千万别真的打起来啊。
这种群架混乱,连身旁的人是同伴还是要K的人都搞不清楚,见人就拼命,一不小心还会出现踩踏事件,伤人性命。
就在宋清泞思考着该怎么把闵氏族人劝离开时,就听莫北江再次开口。
“给你们半盏茶的思考时间,是要助纣为虐还是自己离开。如若你们想死,可别怪我不念及邻村之情。”
莫北江平日里就是一副面瘫脸,很少有其他什么情绪。
此刻板着脸刻意压低了嗓音,更给人一种威严冷鸷之感。
闵氏族人中一位年轻男子最先放下了手中的扁担。
“我退出,那闵秋实平日里就是个混不吝,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还经常欺负族亲,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顾及到同族之人的脸面,我今日就不会来,你们愿意为他豁出性命我可不愿。”
那年轻男子说完,转身离开了莫家。
闵父闵母见此,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见其他族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家伙,转身离开。
闵秋实的婆娘用力拉住了就近的一位中年男人,哭着祈求道:“族长,请您不要走,你答应过我们,要救出我家相公的啊。”
“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闵氏族长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头都没回的离开了。
还剩余的几个见族长都走了,也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家伙,大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