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吧!
宋清泞自认为来到云花村后,从未亏待过莫家任何一个人。
可这男人疑心病太重,总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今日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自然要趁热打铁,赶紧写下退婚书才是明智之举。
宋清泞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来到桌前研墨,翻出宣纸,然后拿起一支毛笔递给莫北江。
“退婚书,写吧。”
莫北江浑身散发着幽冷的光,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给撕碎,并没有接毛笔的意思。
宋清泞咬牙:“你不写是吧,你不写我替你写!”
她以笔蘸墨,迅速代入莫北江的角色,写下了一张退婚书。
——
本人与宋清泞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立婚约。
然今因性格不合,致使婚盟难续,故立此书为凭,解除婚约。
自即日起,双方婚姻关系解除,各自嫁娶,互不干涉。
愿各自日后觅得良缘,幸福美满。
为免日后争议,特立此退婚书为凭。
——
宋清泞写完,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定没啥问题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找来作画用的朱砂按下了手印。
她将退婚书递给莫北江:“你也在上头签个字画个押吧。自此过后,我们各自嫁娶,互不干涉。恭喜你,你往后就自由了。”
莫北江抿唇,接住了这一纸退婚书,淡淡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然后还是没有要接笔的意思。
宋清泞不免有些急了:“你一个大男人,签个字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麻溜点行吗。”
莫北江见她那嫌弃的模样,脸色一瞬间更黑了。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没一会,又缓缓松开。
然后他就当着宋清泞的面,将那张退婚书一下又一下的撕碎,直到碎成了渣渣……
他手一扬,宣纸的碎屑扔了宋清泞满头满脸。
宋清泞火气上涌,没控制住音量大吼:“莫北江,你脑子有毛病就去治!当初不肯娶我的是你,现在不肯退婚的还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能不能把话敞开说清楚!”
莫北江那冰冷的视线落在宋清泞的脖子上,一步步靠近。
宋清泞吓了一跳,这人又要动手!
她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完全抵住了墙,已经退无可退。
她左右瞟了两眼,没有看到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
妈的,她明天就去买一把匕首放在身上,他要是再敢掐她的脖子,她就拿匕首捅他!
莫北江单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幽幽道:“宋清泞,当初要订下婚约的是你,现在要退婚的还是你。你当我是你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谁给你的胆子嗯?”
宋清泞疼的脸色煞白,感觉自己的下颚都要被他捏得脱臼了,这人怕不是有暴力倾向吧。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莫北江为何不愿意退婚?难不成就因为退婚是她提出来的,他感觉丢了面子?
别说还真有可能!
“莫北江,你放心,等以后有人问起我们退婚的原因,我定然说是自己配不上你,你瞧不上我,主动提出了退婚,不会让你的颜面有损的。”
“住嘴!”莫北江呵斥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在我还没有揪出你的狐狸尾巴前,休想退婚!”
“不是,你要揪就揪,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你没必要累及自己的亲事啊。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可莫北江这人听话都是选择性的听,他拍了拍宋清泞的脸,并没有用大力。
“我再警告你一次,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肖想的别想,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定会将你的手脚打断,关进柴房,让你谁都见不了。”
说完,他将宋清泞甩开,转身离去。
宋清泞:“……”
她确定了,莫北江这人沟通不了。
宋清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满地的碎屑,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mmp。
莫北海的屋内,墨止同褚君祈禀道:“王爷,莫北江已从宋娘子的房间离开。”
褚君祈点头。
在宋清泞进房间后的第一声呼救时,他便听到了。
他施展轻功飞身过去,却发现里头的人是莫北江。
莫北江是宋清泞的未婚夫,他自然不好贸然闯进去。便吩咐墨止过去守着,要是莫北江伤及到了宋清泞的性命或是累及到了她的名节时再出手。
原本,在莫北江掐住宋清泞的脖子时,墨止便准备出手了。
但他很快发现,莫北江使用了巧劲,他掐的位置和力度只会让宋清泞难受,并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便没有出手。
墨止将屋里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褚君祈说了。
“据之前调查出的资料,宋娘子钟情于莫北江,非他不嫁。可属下看着,倒是觉得这宋娘子对莫北江并无情义。今夜她写下了退婚书,并签字画了押。可莫北江并不愿意退婚,将退婚书撕毁,并警告了宋娘子一番。”
褚君祈闻言,若有所思。
第二日,宋清泞同往常一样,卯时便起来了,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闵秋果和莫北河也相继起来洗漱。
两人见着宋清泞憔悴的面色,有些担心。
“清娘,昨夜可是没睡好?”
宋清泞点头:“昨夜屋里进了一只特讨人厌的大耗子,扰得我没休息好。”
“大耗子?”闵秋果着急,家里进耗子了?那要去地窖看看那耗子有没有糟蹋粮食。
莫北河也道:“下回再有耗子进屋里,你就喊我,我替你打死它。”
宋清泞点头。
而身后,莫.耗子.北江端了自己洗漱的盆过来,要打水。
听到宋清泞的话,他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宋清泞讪讪的避开了视线。
闵秋果将莫北江的盆接了过来,帮他盛好水后又递还给了他。
而莫北河将缸里还没用完的水腾到一起后,开始了他每天起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将院子里的几口水缸挑满。
而就在这时,褚君祈也打开房门出来,他穿的还是昨晚宋清泞帮他翻出来的那一身。
明明只是这么一身半旧的衣裳,可此刻穿在褚君祈的身上,莫名就显得那衣裳精贵了很多。
在晨曦的微光中,这男子如同东方之巅冉冉升起的日出,耀眼夺目。